第一百零五章 未賽奪冠
聶平從一開始,就展開了狂風驟雨一般的進攻,而韓立則是不疾不徐,穩穩的鞏固防守,將聶平的攻擊一一化解,並從中尋找著機會,以圖反擊。
……
兩人殺的難解難分,空氣中的氣氛也仿若凝固一般,靜的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其實,從開始,聶平的敗局就已經註定,且不說韓立的棋藝本來就比他高出一籌,單單從兩人的神態,就能一窺勝負,韓立穩如泰山,而聶平則是風風火火,腦海中被怒火所填充,此時的棋力,比之平時,下降了不止一籌。
……
半個時辰后,棋局已經很是明朗,久攻不下的聶平早已沒有了開始時盛氣凌人的氣勢,反而變得猶豫起來,每一步棋,都要思考許久。
但積重難返,韓立還有單車兩馬,而聶平只剩下一個黑車。
「將軍!」韓立微微一笑,走了一式雙馬引泉的殺招,徹底將聶平推入了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這一刻,聶平好似蒼老了十歲,獃滯的看著棋盤,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敗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手裡。
「承讓了,聶院長!」韓立拱了拱手,從石椅上站起,說道。
「好厲害,聶院長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看啊,聶平也只是浪得虛名,我聽說他的院長之位啊,是通過走後門得來的。」
「……」
如若韓立的將軍是將他徹底的推進了懸崖,那麼台下眾人的冷嘲熱諷則是那懸崖兩側倒塌的碎石,一塊塊,不停的將他掩埋。他感覺自己傾盡全力博來的名頭,就因為這一盤生死棋,化作雲煙。
以後,他再也無法在棋壇立足了。
想到這裡,聶平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接著竟然栽倒在棋桌上,昏了過去。
眾人都沒想到這突然的一幕,突然變得鴉雀無聲,而一邊的棋童也是手足無措,好半天后,才慌張的跑出。
「韓哥!沒看出來啊,你這麼厲害!」這時,底下坐著的方圓也是大步奔了上來,
「僥倖,僥倖罷了。」
……
很快的,邱院長急匆匆的走進,後面跟著的,就是剛才那個出門的小棋童。
「怎麼回事?」看到吵雜的眾人與昏倒在棋桌上的聶平,邱院長皺著眉頭喝問道。
「剛才……」小書童細細的將剛才的經過一字不落的說了一遍,從最開始聶平的嘲諷不屑,到韓立力破四大殘局,最後再到兩人生死棋賭鬥,聶平的敗北,因為有這麼多人看著,敘述起來倒是不偏不倚。
「嗯!」邱院長點了點頭,吩咐兩個棋童將聶平抬下,接著看向韓立,說道:「小兄弟就是韓立?」
「怎麼,你要給聶平報仇?」
「不不不,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聽小丁說了,是我翰軒棋院的不對。」說著,邱院長對韓立鞠了一躬,接著說道:「希望你看在我瀚海棋院的份上,能夠放過聶平……」
韓立倒也不是非要置聶平於死地,能走到這一步,無非是聶平的步步相逼,既然這邱院長姿態擺的這麼低,韓立也不好太過欺人,說道:「好吧,但我希望從此以後在瀚海棋院,不在再會出現聶平的身影!」
邱院長臉色變了變,點了點頭,說道:「好!」
其實即使韓立不說,一旦今天的事迹傳出以後,聶平也沒法在翰軒棋院立足了。
「王海棋聖的四大殘局,都被你一一破解了?」
「底下這麼多人都看著,還能有假?」
「你稍等下。」
接著邱院長朝著韓立露出個歉意的笑容,一旁的棋童早就將之前記錄好的棋譜拿給邱隆,邱隆鄭重的接過,拿在手裡,仔細的查看。
……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邱隆的臉上時而露出驚異,時而沉思,嘴裡不時的喃喃自語:「妙!妙!妙!「
「好棋!「
「這一步?還能這麼走?」
……
三刻鐘后,邱隆終於將四大殘局的棋譜全部看完,視若珍寶的將棋譜收好,接著又換棋童上前,「小丁,速速通知廣寧府、真元府、紹興府……昭告天下,棋聖所出的四大殘局已經被眼前這位叫韓立的小友破去!」
棋童點了點頭,離開了棋室。
邱隆邱院長這才又看向底下眾人,聲音洪亮,大聲道:「時隔近百年,想不到今天四大殘局終於被破開了!而且是在我們翰軒棋院內!「
頓了頓,邱隆繼續說道:「可喜可賀,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小友還是我奔波府上谷郡的人,我提議,本次棋賽的頭名,就是這位小友,大家可有意見?」
邱院長一席話一出,頓時引得底下吵雜聲大起。
「這不合規矩吧?」
「怎麼不合規矩了,就連聶院長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人家還連破四大殘局,你有這實力么?」
「別開玩笑了,我又哪有這本事……」
「人家拿這冠軍,也算實至名歸,不服你也去和邱院長單挑啊。」
邱院長雙手下壓,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實情就這麼定了,你們先好好休息下吧,正賽挪到兩個時辰后,大家休息下,可以在棋室參加正賽!」
接著邱院長轉頭看向韓立說道:「這位小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韓軒棋院?」
「嗯?」
「小友這是第一次參加棋院的比賽吧。」隨著人流,兩人也一同並肩向樓下走去,「每一屆的棋賽頭名,都會在我們翰軒棋院任職,你若是有興趣,我們會給予你一個院長的職位!」
「院長?」
「嗯,放心,絕對不會佔用你過多的私人時間,而且除了棋院優厚的待遇外,出任這院長一職,每月奔波都府也會給予一定的酬勞。」
「好,我考慮考慮。」韓立並沒有馬上拒絕。
其實仔細說來,對於翰軒棋院的院長一職,韓立並沒有多大的興趣,雖然如邱隆坦言,如若自己當了這院長之位,會給予自己大量的私人時間,但自己肯定會被束縛在這瀚海棋院之中。
他本做那馳騁天際的大鵬鳥,恣意逍遙,又哪裡願意被這翰軒棋院束縛,自己志不在此,更何況還有張婆、張大嘴、和雜堂的一眾人下落未知,他又怎麼能留在這裡?
出了大門,互相告別後,韓立和方圓重新回到了住處,隔老遠,就能聽到從門內傳出的大作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