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哥，我要學武！」
裊裊飄煙，聚散在老李的眼前，他眯著眼睛，好像陷入了久遠的回憶，好半天，才出聲道，「張婆不是本地人，她是二十多年前突然來到我們鎮上的。」
韓立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
「她來的時候，渾身是血，但我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見她時她那美麗的容顏，就像仙女下凡一樣，讓星月也失了顏色。」李老又吸了口煙，繼續說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再見她時，容顏大變，不僅頭髮花白，額頭上也布滿了皺紋，鎮上的村民都說她是妖星轉世，被下了詛咒，沒人願意接近她，但也沒人敢趕他走。」
「就這麼的，她在小鎮上就住了下來，那時我還是一個壯小伙，對這些什麼妖星詛咒之事當然不信，也是不怕，時常背著爸媽給她帶去吃喝用品及穿著，時間一晃就是二十年，我早已成家立業，她也並沒有像鎮上人們說的那般，給這個鎮上帶來什麼不詳，後來的，也就慢慢的融進了這個鎮子。」
韓立問道，「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對於張婆，我也只是了解這麼多，至於你說的那牡丹花，恐怕是極其厲害的宗門法器，他們平常用這個趕路，可一日千里。」
「那那兩個穿著白衣服的女子，李哥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老李搖了搖頭，「這我又哪裡知道，想必她們是哪個大宗門的弟子吧，不過神劍門可能會知道消息。」
「神劍門？」
「神劍門是上谷郡的一個門派，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就在神劍門裡，聽他說神劍門門下弟子眾多，實力了得，論實力在上谷郡內，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韓立低頭沉思，半晌后抬起頭，「李哥，我想學武！」
「什麼？」老李愣了愣，怎麼也沒想到韓立突然間會說出這句話，要知道之前跟他說了好多次，都被這小子拒絕了。
「好，那明天我就去給鎮上白鷺武館的張師傅說，放心，看在我的面子，他一定會悉心教導你的。」
「不，我想進神劍門。」韓立搖了搖頭，面容堅毅。
「神劍門？」老李這才明白，原來不是這小子轉了性子，而是想進入神劍門打聽張婆的事情，嘆了口氣，說道，「傻孩子，神劍門是何等的龐然大物，豈是我們想進就能進的。」
「難道神劍門就不招收弟子嗎？」
「招！不過他們招收的都是天資聰穎的，像你這種……」看著韓立一臉的堅毅之色，老李口中的廢柴二字怎麼也說不出口，「不過上谷郡的各大門派每隔三年都會派人在四周的城鎮上招收一些學徒，我們白鷺鎮也有三個名額，除了鎮長那邊要佔掉一個名額外，我們鎮上的武館也會分到兩個名額。」
聽聞如此的韓立眼睛一亮，「不知道離那各大派招收學徒的日子，還有多久？」
「距離上一次已經兩年多了，恐怕這一次的招募就在最近幾個月，你好好訓練，下一次的招募也不是沒有機會。
韓立暗道他可沒有三年時間浪費在這裡，幾個月後嗎？倒是足夠了，隨即堅定道：「好！我要加入武館。」
「包在你李哥身上。」老李拍了拍胸脯，「明日一大早我就給你去找張師傅，不過嘛，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
老李打了個哈欠，指著窗外的滿天繁星，說道：「睡覺！」
……
一夜無話，第二日韓立早早的就醒來了，但他起床后卻沒有在屋內找到老李的身影，跟往常一樣，打了一套拳法后，又繞著鎮子跑了一大圈，再次回到房子后，這才看見老李。
「晨練回來了？」
韓立點了點頭，走進房門。
「我給張師傅說過了，今天中午你就能去武館訓練了。」
「好。」
兩人一起坐下，吃了個簡單的早飯，又殺了幾盤象棋，直到日上三竿，韓立才起身離開，走向鎮上的唯一武館，白鷺武館。
說是武館，其實也就是一個比之普通房屋大上三倍有餘磚木搭建的房子，在這個武風盛行的年代，幾乎每一個鎮子，都會有一家武館。
而白鷺鎮的白鷺武館是附近幾個村上最為破舊的，因為已經好久沒有從這個鎮子走出過什麼強人了，上一個從武館成功被選走的，還是李老的兒子。
白鷺武館在白鷺鎮的南邊，遠離這邊的住宅區，韓立走到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間休息的時間，只見約莫有十幾個光著膀子的少年，站在一片空地上，扎著馬步，不停的揮拳，一個面容嚴峻的中年背著雙手，不停的穿梭在方陣中，時而指導下有的少年的動作。
他就是白鷺鎮的武館教頭張泰平張師傅。
「都好好練，別偷懶。」看到遠處走來的韓立，張泰平呵斥了幾句，走到另一邊的空地上，示意韓立過來。
「你的事老李已經告訴我了。」看著走過來的韓立，張泰平板著臉說道。
「嗯。」韓立點了點頭。
「先去繞著鎮子跑上一圈。」
「什麼！」韓立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我不知道你到底打的什麼注意，竟然想來練武，不過實話告訴你，我們白鷺武館可不要軟蛋，哪怕你是老李推薦進來的。」張泰平的話語斬釘截鐵，擲地有聲，「如果你不想跑，也可以，不過你這輩子也只能是一個軟蛋。」
「軟蛋？」韓立雙眼冒火，拳頭緊攥，他惹誰了？自己好臉相迎，這張泰平幹嘛要對自己惡言相向。
「怎麼？想打我？」看著韓立攥成一團的拳頭，張泰平嗤笑一聲，「就你那三腳貓功夫？」
「要不是看在老李和招募名額的份上，我早就揍的你滿臉桃花開了！」心中暗罵，韓立緊握的雙手又鬆開，陰沉著臉一聲不吭的跑開了。
「你幹嘛去？」
「跑步！」韓立頭也不回的大聲道。
張泰平笑了笑，卻是沒想到往日里孱弱懶惰的韓立竟然能忍受住自己的冷眼嘲諷，「有點意思，不過就怕這小子是三分鐘熱度。」
「幹什麼！魯人乙，再練十分鐘！」扭頭看到方陣偷懶的魯人乙，眉毛上揚，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