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江寧軍情

  “本太子？你是……”蔡九儀心中一驚。


  “大膽，這是咱大明的太子殿下，還不跪下拜見。”沐忠亮手按繡春刀喝道。


  “臣承宣尉蔡九儀參見太子殿下。”蔡九儀雙膝跪地，規規矩矩磕頭行禮道。


  他低頭掃見洪熙官還傻乎乎的站在一旁，一巴掌拍在洪熙官的腿彎，把洪熙官拍的跪在地上，低聲喝道：“還不快拜見太子殿下。”


  “哈哈哈……”朱慈煊哈哈大笑道：“蔡愛卿，快快請起，不必如此，熙官還是個孩子。”


  “謝，太子殿下。”蔡九儀和洪熙官叩首起身。


  經過交談，朱慈煊得知昨天明軍攻城時，蔡九儀和他的幾名弟子趁亂殺了一些韃子，明軍進城後，蔡九儀就和他的弟子們躲回家中觀察局勢，見明軍在城內秋毫無犯，還派出人馬維持城內秩序，今天一早便到府衙想拜見統軍的將領。


  可又摸不清進城的明軍是哪一份的人馬，便躊躇不定，一直在府衙門前徘徊不前，侍衛們見其形跡可疑，便被當成韃子奸細抓了起來。


  “蔡愛卿，目前我大明正對韃子發起反擊，雲南全境已被我大明光複，廣國公賀領兵已收複四川大部，鞏昌王已率兵收複貴州大部，本太子和晉王從昆明率兵出征，廣西大部已光複，今日肇慶也被拿下，韃子的欽差大臣蘇克薩哈也於昨天授首。


  晉王剛才領兵出城，相信整個廣東不日也將回到我大明的懷抱，到時候，四川、貴州、廣西、廣東都將光複，現在正是我大明用人之際，不知蔡愛卿可否願意再穿戰袍，把韃子逐出山海關。”說完，朱慈煊目光炯炯地看著蔡九儀。


  “臣，願意。”蔡九儀激動不已，抱拳行禮道。想他蔡九儀當初在京師勇奪武狀元，不就是為了報效大明，不料洪承疇鬆山戰敗，投降，當時任洪承疇麾下承宣官的自己氣憤不已，脫下戰袍，投奔河南嵩山少林寺。經過整整八年的苦心修煉後，帶著一本《少林拳術秘史》回到老家肇慶，教授徒弟，暗中組織人員反清複明，現在能夠重新披上戰甲，與韃子作戰，當然求之不得。


  “好，蔡愛卿你先在本太子麾下暫代千戶之職，等本太子稟明聖上，再受官職授印。”


  “謝太子殿下。”蔡九儀遲疑片刻道：“臣還組織了一批我大明誌士，不知可否入軍。”


  “當然可以，他們都可入軍歸到愛卿麾下，愛卿可以繼續招募人手，人數嗎？暫定一千。”朱慈煊道。


  “是，太子殿下。”


  “忠亮，你帶蔡千戶去府庫領一千人的兵器、盔甲。”朱慈煊對一旁的沐忠亮道。


  “是。”沐忠亮帶著蔡九儀去府庫領取兵甲。


  五月二十一日夜，李定國派人送來消息，他已全殲廣州府、韶州府、羅定州三府來援肇慶的韃子。


  五月二十三日，李定國光複廣州府。


  五月二十六日，光複惠州府。


  五月二十七日，鞏昌王白文選收複整個貴州。


  六月初一，四川被廣國公收複。


  六月十五，李定國收複廣東全境。至此，雲南、四川、貴州、廣西、廣東整個西南全被明軍收複，一時間明軍士氣大漲，各地百姓踴躍參軍。


  在此期間，朱慈煊在肇慶招兵買馬，直屬於朱慈煊的部隊兵力達到15000。在張遼、高順、曹性、蔡九儀的率領下抓緊訓練。


  皇帝朱由榔的聖旨也到了肇慶，加封張遼、高順為總兵，各統兵五千。加封曹性、蔡九儀為千戶，各統兵一千。沐忠亮統兵三千護衛太子。


  六月三十，李定國率兵回到肇慶，並帶來了延平王鄭成功的消息。


  延平王鄭成功自四月二十八日到達浙江定海，經過兩天激戰，全殲鎮守該地的清軍，奪取了定海炮城，焚毀清水師船隻一百餘艘。這樣，既解除了後顧之憂，又製造了進攻浙江寧波府的假象，吸引江蘇、浙江清軍來援。


  五月十九，鄭成功率軍軍抵達吳淞口，鄭成功派人秘密聯絡守衛此地的清朝蘇鬆提督馬逢知。馬逢知按兵不動，實際上是心懷觀望，要看鄭成功是否能攻下南京才決定公開表態。


  六月初一日，鄭成功兵進至江陰，清朝文武官員憑城扼守。鄭成功接受諸將建議，以縣小不攻，率師西上。


  六月十六日進攻瓜州，陣斬清遊擊左雲龍，破敵滿漢兵馬數千，截斷清方用鐵鏈、船隻連結而成的鎖江防線“滾江龍”，焚毀清軍江上浮營（又稱木城）三座，奪得譚家洲大炮數十門，使清方苦心經營的江防工事全部瓦解。


  同一天，鄭成功的軍隊攻克瓜州，清操江巡撫朱衣助投降，鄭成功命援剿後鎮劉猷鎮守該城。


  六月二十二日鄭成功統兵於在鎮江銀山大破清江寧巡撫蔣國柱、提督管效忠派來的援兵，清鎮江守將高謙、知府戴可進獻城投降。


  鄭成功命右武衛周全斌、後衝鎮黃昭入城防守，降將高謙以熟悉地利留之協守，其部下兵馬調隨主力進攻南京。又派工官馮澄世為常鎮道，戴可進仍署知府事。


  朱慈煊看著李定國帶來的消息，猛然想起發生在七月的江寧（金陵）之戰。


  七月初七，鄭成功主力乘船到達江寧城北的觀音門外。觀音門坐落於燕子磯附近，距離江寧主城尚有一段距離。


  初九，鄭成功軍船隻進泊江寧城西北角的儀鳳門外江邊。


  初十，鄭成功軍大隊人馬上岸，在儀鳳門外紮營。很快，鄭軍相繼在江寧內外城郭的觀音、金川、鍾阜、儀鳳、江東、神策、太平等門外紮營，共立83座營寨。


  在各處營寨都安設大炮，並準備了雲梯、藤牌、竹筐、鐵鍬、鑿子等攻城器械。鄭軍於七月初十紮營於儀鳳門外，在接下來的10多天裏，並沒有對江寧城發動進攻。


  七月初八，冷靜下來的順治帝派出安南將軍達素、固山額真索洪、護軍統領賴塔等人率八旗軍由北京南下，前往江寧增援。又任命江西提督楊捷為隨征江南左路總兵官、寧夏總兵劉芳名為隨征江南右路總兵官，各率手下人馬由江西、寧夏趕赴江寧。


  但對江寧城中的清軍來說，這些人馬實在是遠水難解近渴。真正能指望的，隻有江南和浙江兩地的清軍。


  在鄭成功兵臨城下的10多天，江寧城裏空氣緊張。八旗指揮官喀喀木擔心城中的百姓為鄭成功充當內應，想要大開殺戒，以絕後患。


  經兩江總督郎廷佐勸阻，他才打消了這個瘋狂的念頭。當時江寧城中家家戶戶緊閉門窗，連雞鳴狗吠的聲音都聽不到，一片肅殺死寂。城中糧價飛漲，百姓們又不敢出門買米，甚至有人因此餓死在家中。


  江寧清軍一邊望眼欲穿地期盼各地援兵迅速趕到，一邊加強城防建設。


  首先，兩江總督郎廷佐下令將城外靠近城牆的房屋燒毀，掃清視野和射界，並把近城10裏之內的居民全部遷入城中。其次，郎廷佐等人貼出告示，安定民心，同時強令商家出售糧食，穩定百姓情緒。


  允許百姓進出水西門和旱西門兩座城門，購買糧食、柴草，運入城中。第三，派兵嚴密查訪，杜絕內應，並嚴懲乘機盜搶作亂之徒。第四，加緊儲備糧草，置辦武器，搜集整修船隻。此外，增修船槳、繩索等物品，招募舵公、水手，為將來的水陸反攻做準備。


  七月中旬，清軍援師陸續趕到南京。蘇州水師總兵梁化鳳於六月二十八日率四千兵卒由崇明出發，在蘇州與巡撫蔣國柱的撫標兵會合，七月十四日進至丹陽，傍晚時分連續接到總督郎廷佐四次調兵入援南京的羽書。


  化鳳知道南京危急，連夜進兵，十五日上午到達句容縣，這裏是已經向鄭成功納款投降的地方，當天深夜即到達南京城下，郎廷佐等非常高興，開正陽門讓梁軍入城。


  鄭成功部雲集南京城下後又滿足於附近州縣的納降，並沒有派出部隊切斷清軍入援之路。


  在“圍城”的十二天裏，不僅梁化鳳部長驅直入南京，江蘇、浙江等地的駐防清軍也相繼趕到，至七月十五日蘇鬆水師總兵官梁化鳳親統馬步官兵三千餘名至江寧。


  又有撫臣蔣國柱調發蘇鬆提督標下遊擊徐登第領馬步兵三百名、金山營參將張國俊領馬步兵一千名、水師右營守備王大成領馬步兵一百五十名、駐防杭州協領牙他裏等領官兵五百名俱抵江寧。


  浙閩總督趙國祚和駐防杭州昂邦章京柯魁派鑲黃旗固山大雅大裏、甲喇章京佟浩年帶領駐防杭州披甲滿洲兵五百名，浙江巡撫佟國器派撫標遊擊劉承蔭領精兵五百名也星夜馳援，分駐南京上、下遊的清軍也源源到達。


  當鄭成功沉浸於守城清軍即將投降的夢幻之中時，清方卻在不斷調集援兵，力量的對比逐漸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