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渡江

  沐忠亮邊說邊從身上掏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一些散發著草藥清香的藥膏在手心,然後按在朱慈煊淤青的肩窩輕揉片刻,仔細地把藥膏在朱慈煊淤青的部位研磨開,隨後他又觀察了片刻,見藥膏塗抹的十分均勻,便道:


  “藥抹好了,太子殿下,據我估計,今晚休息一晚,到明天早上,大概就無礙了。”說完,沐忠亮便稽首告退。


  你還別說,沐忠亮的跌打藥效果果然不錯,不大工夫,右肩窩便開始酥酥麻麻發熱。


  由於行軍在外,大帳內的條件非常簡陋,即便是身為太子的朱慈煊也不能例外,所以青蟬、青玉和朱慈煊三個人就擠在一張臨時拚湊的木板上。


  他擁著兩個柔軟的嬌軀,鼻端縈繞著少女香甜的體香,對於一個擁有三十來歲靈魂,十二歲身體的朱慈煊來說,不但不是享受、反而是一種痛苦的煎熬,這一刻,他多麽希望自己能快點長大。不然眼看著美味就在自己嘴邊,卻不能吃,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第二天清晨,起床後的朱慈煊哈欠連連,很顯然,晚上他沒有休息好。擁著兩個香甜、含苞待放的嬌軀,他能休息好,才怪。


  朱慈煊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看看的自己右肩窩,發現淤青已經消散了大半,他揚了揚胳膊,雖然還有些酸脹,但已不影響胳膊的正常活動,朱慈煊對此十分滿意。


  然後趁兩個小丫頭給自己準備早飯的時候,開始每天的必修功課,抽獎。


  “叮”恭喜抽中毛瑟98K步槍三支,子彈包三個。


  “叮”恭喜抽中毛瑟98K步槍子彈五箱。


  “叮”恭喜抽中毛瑟98K步槍一支,子彈包一個,7.92mm尖頭子彈一箱1500發。


  “叮”今天的抽獎次數已用完,請明天繼續,謝謝。


  抽獎完畢,朱慈煊步槍和子彈向放在係統空間裏,從係統空間取出兩把勃朗寧M1906又名掌心雷的袖珍手槍,一盒子彈,兩個備用彈夾放在大帳內的木案上。


  朱慈煊打算把這種口徑:6.35mm,槍長114mm,彈夾容量6發,有效射程30m的袖珍手槍,給青蟬和青玉每人一把用於防身。


  因為接下來戰事不斷,即使兩個小姑娘不用上戰場,但也並不意味著她們不會遇到危險。送給她們每人一把M1906手槍用於防身就非常有必要了。


  等青蟬和青玉端著給朱慈煊做好的早飯走進大帳,朱慈煊指了指木案上的兩把手槍,道:“你們每人選一把防身。”


  “太子殿下,這……這……這是給我們的?”青玉眼睛放光看著木案的手槍道,就連青蟬也睜著明亮的大眼睛在手槍和朱慈煊笑盈盈的臉上來回打轉。


  等看到朱慈煊麵帶笑容點了點頭。


  青玉一聲歡呼,迅速地從木案上抓起一把手槍,愛不釋手地在手中把玩。青蟬相對矜持一些,但嘴角彎成月牙的笑意卻怎麽也掩飾不住。


  她們對用於一把手槍心心念念好些天了,每次訓練練槍結束,眼巴巴的看著手槍,被太子殿下從她們手中收走,心中就無比失落。


  本來以為太子殿下不會給她們手槍這種威力不凡的火器了,沒想到,驚喜就這麽突然間來了。


  朱慈煊看著高興萬分的青蟬和青玉喜滋滋地收起手槍,備用彈夾,一盒100發子彈兩個人二一添作五,每人分了50發。


  “以後,等這50發子彈打完的時候,記住給我說,我再給你們,現在,我們吃飯。”


  等三人吃過早飯不久,大軍開始拔營起寨,在李定國、沐天波的率領下往大理的方向開拔。在磨盤山之戰中受傷的士兵,以及一些年邁、年幼的士兵和部分家眷,在總兵龔勳率領下,帶著大量的戰馬,糧草、兵甲前往騰越休整。


  沐忠亮牽來三匹戰馬,朱慈煊和青蟬、青玉三人騎上戰馬,在沐忠亮等一百名東宮侍衛的簇擁下,隨著大部隊朝怒江進發。


  半個時辰後,部隊到達磨盤山,隻見山道兩旁還殘留著破損的旗幟,斷折的兵器和幹涸的血跡等大戰後留下的的痕跡。


  又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大部隊穿過崎嶇不平,狹窄的山道走出磨盤山,朱慈煊騎在馬上隨著大部隊繼續前行了二十裏,到達怒江西岸,朱慈煊放眼望去,隻見江麵雖不甚寬,但水勢洶湧。


  在一處江水不是太湍急的地方,江岸兩邊立著數十個木樁,木樁上係著一根根繩索,連接兩岸,江岸上橫七豎八丟棄著大量的木筏。


  “幸好,幸好,韃子渡江後留下了的木筏和繩索,正好方便我們過江,要不然就麻煩了。”沐忠亮湊到朱慈煊的身邊,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哦!那如果沒有韃子留下的木筏和這些連接兩岸的繩索,我們該如何過江?”朱慈煊好奇地問道。


  “如果沒有這些東西,我們要麽先派少量的騎兵,涉水過江,找出能騎馬過江的地方,然後,大部隊順著淌出的路徑涉水過江。


  要麽就如同韃子這般,伐樹,編造木筏,在岸邊栽上木樁,派人帶上繩索,用竹竿撐過,接著在對岸打下木樁,把繩索係好,連接兩岸。這樣大部隊就能登上木筏,抓著繩子,渡過怒江。”


  朱慈煊聽完,點點頭。


  不過,沐忠亮接著又笑嘻嘻地道:“其實,我們也不必太擔心,畢竟晉王殿下剛率部渡江不久,他一定有辦法渡江的。”


  朱慈煊白了沐忠亮一眼,這小子現在也學壞了,說話還帶大喘氣的,不過,他說的也對,晉王李定國前天剛率部渡過怒江,一定也辦法渡江的,自己完全沒有必要瞎操心。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一部分明軍開始騎著馬涉水過江,還有一部分明軍已經把木筏放入江中,其中兩名士兵一前一後抓住繩索站在木筏上,還有兩名士兵撐起竹竿把木筏暫時固定住,其餘的士兵依次登上木筏。


  等木筏上人上的的差不多了,便離開岸邊,向對岸駛去。


  朱慈煊和青蟬、青玉、沐忠亮也登上一個木筏,拽著繩子駛往對岸,由於江麵不寬,朱慈煊等人很快有便渡過怒江,到達對岸。


  沐忠亮把朱慈煊扶上棗紅馬,扭頭望了望正在渡江的士兵,道:“太子殿下,現在,正是渡江的好時節,如果到了清明,這怒江就過不去了。”


  “哦?怎麽到清明就不能過江了?”朱慈煊狐疑的問道,就連青蟬和青玉也都看向沐忠亮。


  “是這樣的,太子殿下,每年到清明的時候,江麵上會起青草瘴,一直要延續到霜降才會結束。這期間過江,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人們在清明至霜降這段時間內都不會過江。”沐忠亮解釋道。


  青草瘴,不就是春夏之交時所生的瘴氣嗎?朱慈煊頓時恍然。


  自己以前當兵的時候,到十萬大山中拉練,部隊的軍醫專門講解過。


  南方多瘴,瘴氣其實就是山林惡濁之氣,發於春末,斂於秋末。各路的瘴氣大多都是清明節後發生,霜降後消失。


  按發病季節分,春天叫作青草瘴,夏天叫作黃梅瘴,秋天叫作新禾瘴,冬天叫作黃茅瘴。按症狀及性質分為冷瘴、熱瘴、啞瘴等。依植物命名的桂花瘴、菊花瘴,依動物命名的有蚺蛇瘴、孔雀瘴、蚯蚓瘴、鴨蟲瘴、黃蜂瘴等,還有瘴田、蒙沙、水瘴等。


  多瘴的地方,它那個山嶺差不多是純石疊成,一無樹木,雨淋日炙,濕熱重蒸,加以毒蛇、毒物的痰涎、矢糞,灑布其間,所以那河流溪水不是綠的,就是紅的,或是腥穢逼人的,這種都是釀成瘴氣之原因。


  空氣新潔,瘴氣自然而然就不會而生了。


  按照中醫的說法,瘴氣是熱帶原始森林裏動植物腐爛後生成的毒氣。是中國南方山林荒野特有的病邪之統稱,包括瘧邪等。


  真要問其詳細組成的話恐怕誰也沒法兒說清,由於是動植物腐爛產生的,一般這玩意屬於混合物,主要成分為二氧化硫,氨氣,一氧化二氟,硫化氫,氯氣,跟部分稀有氣體和氰化物,其中還含有濃度很高的致病菌等微生物病毒。


  主要還是古代的人對瘴氣的認識非常有限,實際的致病的瘴氣大多是由蚊子群飛造成的。


  大量帶有惡性瘧原蟲的蚊子聚集在一起飛行,遠遠的看就像一團黑沉沉的氣體。人畜被它們叮咬過之後,便會感染惡性瘧疾。


  我們在電影中常常看到森林裏烏煙瘴氣過後,人就倒下了,實際上瘴氣就是蚊蟲群飛而成的,而這些蚊子能傳播惡性瘧疾。國人稱瘧疾為瘴氣,在意大利語當中,瘧疾叫“陰風”,可謂如出一轍。


  我國西雙版納有幾句民謠:“十人到猛臘,九人難回家;要到車佛南,買好棺材板;要到菩薩壩,先把老婆嫁”非常生動地描述了瘧疾對人類的危害。


  朱慈煊也不跟沐忠亮解釋這些,解釋了,他也不一定能聽懂。所以朱慈煊裝作明白了的樣子點點頭。


  等大部隊渡過怒江,李定國和沐天波等人讓大軍吃些東西,休息片刻,二刻鍾後,大軍繼續朝大理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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