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賭約

  「不是你寫的？不是你寫的上面寫著你的名？到現在你還敢狡辯？死不悔改！我們神眷分院不需要你這種學生，你給我從哪來回哪去！」巴特出身貧窮，差點就因為缺乏修鍊資源而喪失修鍊機會，後來意外被第一魔武學院上任院長發現招入學院，他的命運才得以改變。所以他平生最恨浪費天賦、浪費資源整天肆意妄為的學生。


  所有同學都霍然變色，神眷分院歷史上還沒有剛進來就被開除的先例呢，「鬼見愁」果然惹不得！


  梵妮綉眉微蹙，「巴特老師，這算我的私事，我自己處理就好了，就不要鬧這麼大了吧！」


  「不行，這可不是私事，品行不端，這些人出去也是歪門邪道，豈可留著給學院抹黑！對於這些人絕對要零容忍，這次就要明正典刑，以正學風！不然誰都在學院亂搞，那還得了！」巴特不容置疑地說道。


  哈維也沒想到一件小事居然鬧到這種地步，雖然很怵「鬼見愁」，但他這時不得不站出來了，「梵妮老師，巴特老師，我可以作證，這情書真不是卡爾寫的。」


  「不是他寫的，難道是你寫的？」巴特這是見人就咬。


  哈維嚇了一跳，趕緊擺手道：「當然不是，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只是當時卡爾撿到信的時候我也在場，所以我保證不是他的，不信你們可以對比一下筆跡！」


  巴特飛速地掃了一遍情書，面無表情道：「就算真是他撿的，簽上自己的名，送給梵妮老師，性質同樣惡劣！」


  「是我，是我送的，卡爾並不知情，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不信你可以對照一下，簽名是我的筆跡。」哈維咬咬牙，這次是豁出去了。


  「你？」巴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得哈維心頭直跳，「你也是新進的？好像是叫哈維是吧？」


  「是……是的。」哈維心裡咯噔一下，暗道要壞。


  果然。


  「你既然說是你送的，那麼你就全學院通報批評，記大過一次！」頓了頓，巴特瞥了孟閑一眼，「卡爾也一樣！」


  哈維輕了口氣，沒被當場退貨就還有機會。


  「我再次提醒在座各位，能進入神眷分院機會不易，希望你們好好珍惜，像今天這種事，我以後不想再看見，下次決不姑息。別想著背後有人，就在學院胡作非為，只會成天給院長大人丟臉！你們應當引以為戒！」巴特說著還特意看了一眼孟閑，其中意味很明顯。他顯然知道孟閑是海倫院長的兒子。


  孟閑是真的生氣了，招誰惹誰了啊我，今天什麼倒霉事都碰上了，本來就壓抑著的神經一下就爆發了，指著巴特怒聲道：「你什麼意思，我怎麼就歪門邪道了？怎麼就給學院抹黑了？怎麼就給院長丟人了？你今天說清楚，不然這事兒沒完！」


  「就憑你現在沖我嚷嚷，你懂得尊師重道嗎？你這種人出了學院也是禍害帝國！」居然敢指著自己鼻子質問，巴特感覺威嚴受到冒犯。


  「我只尊重人，不懂得尊重亂咬人的狗！」孟閑覺得巴特根本就蠻不講理，典型的官僚主義，他前世就最恨這類人了。


  「就沖你現在的話，我就有理由開除你！」巴特咆哮道。


  他到今天這種地位，多少年沒被人罵過了，今天居然被學生當眾辱罵，肺都氣炸了！


  「你憑什麼！我犯了什麼事你就要開除我？難道學院都不讓人說話了？我倒要看看學院是不是你家開的，還想搞一言堂！我就不信還沒真理了！」


  巴特氣急反笑，「你這種學生，我見多了！就算厚著臉皮留下來，也等不到畢業，早晚都要被開除！別說畢業，我看你一年級就得留級！」


  「狗眼看人低，我不留級又怎麼樣？」


  「不留級你就光榮了？果然就這點追求！」


  巴特還真是有毒舌潛質，孟閑被氣得渾身發抖，「你給我聽好了，我不但不會留級，我還要跳級！對，就跟吃飯一樣簡單！」


  「你跳級？哈哈哈……你能跳級我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巴特哈哈大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


  「夜壺般的東西，我踢著嫌臟腳！今天話就立這兒了，今年我就要跳級，做不到我主動退學！」


  「你這種人居然還知道主動退學？到還有自知之明！」


  「你敢不敢跟我打賭！我做到了，你要撤銷今天的處分，當眾道歉！沒做到，不用你趕，我自己走人！」不蒸饅頭爭口氣，怎麼也不能剛來就被人指著鼻子罵廢物吧！孟閑今天很暴躁！


  哈維一臉焦急，拉了拉孟閑，讓他冷靜一下。跳級可不是說的那麼容易，首要條件就是修為達到相應等級，然後向學院提交跳級申請，學院會安排本年級所有課程的考試。如果通過，還得接受下一年級老師的考核，確認你能跟得上該年級的課程。最重要的是巴特就是一年級魔法史課的講師，如果他不放行，孟閑是不可能通過考試的！

  孟閑倔脾氣上來，誰來都不好使，他一臉堅定地看著巴特，「你敢還是不敢？」


  見孟閑勸不動，哈維又趕緊對巴特道：「巴特老師，卡爾只是一時氣話，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


  巴特卻是看也不看哈維，對著孟閑不屑一笑，「好，我今天就給你這個機會！」


  「好，一言為定！」


  哈維只得無奈嘆氣，以前怎麼沒發現卡爾這麼倔呢？跟個驢似的！


  梵妮倒是一臉有趣地看著孟閑，不知道他憑什麼這麼自信，敢和學院的「鬼見愁」打賭。


  在場的同學卻早已經石化了，個個目瞪口呆。今天他們算是長見識了，居然有人敢頂撞「鬼見愁」！不但頂撞了，還指著鼻子罵！罵了之後還打賭！真正的勇士果然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淋漓的鮮血和「鬼見愁」的刀子！現在他們對孟閑可謂是頂禮膜拜，這個新人有點剛！


  看熱鬧的可不只是這些人，還有一批「看電影」的觀眾呢，他們也是熱血沸騰啊，漫漫求學生涯，誰沒幻想過跟老師硬剛一波呢，但在現實生活他們可沒這個膽子。現在他們感覺自己就是孟閑，而某個倒霉老師就是巴特，這引起了他們的強烈共鳴。紛紛像打了雞血一樣，彈幕刷得飛起：


  「這卡爾肯定是主角！」


  「我老公好帥哦！」


  「我喜歡哈維！因為他很杜海濤！」


  「巴特現在在我手上，你們扣1，我喂他吃·屎！」


  「1」「1」「+10086」


  「1111111」「1」


  「我也給老師遞過情書！現在泉水等復活！」


  「德瑪西亞！」「為了部落！」


  「給卡爾默哀」「在老師的地盤，他有一百種方法讓我待不下去！而我，卻無可奈何！」


  「先有卡爾後有天，明天屍體擺中間！


  「一鞠躬」「一鞠躬+1」「二鞠躬」「三鞠躬+666」「家屬答禮+10011」


  「666，路轉粉！」


  ……


  也有持不同看法的：


  「巴特老師沒錯啊」


  「這些人在學校不知道好好學習，整天胡鬧！」


  「少年不努力，老爸徒傷悲！」


  「我不是針對誰，我只想說，卡爾好sb！」


  「喂，警察叔叔嗎，現場有人裝逼，快控制不住了！」「就是這個人，快抓住他！」


  「diao大的說一下，卡爾最後怎麼死的」「這部電影我看過，最後卡爾死了。」


  「只要套路深，鐵棒也要磨成針！」


  「卡爾，你是猴子派來的逗逼嗎？」


  ……


  巴特走了，帶走了一封情書，留下了一片喧囂。


  梵妮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示意大家安靜，繼續講課。


  而孟閑在全班同學怪異的眼神和彈幕的調侃下艱難地捱著時間。


  孟閑通過彈幕知道觀眾可以聽到他們講話，但他現在並不方便說話，孟閑很想早點找個安靜的地方和他們好好地溝通一下，不然觀眾一直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他現在很有緊迫感，倒不是因為和巴特的賭約，而是那坑爹系統的抹殺令，他必須得三天之內升級到一級，不然就真被當垃圾回收處理了。


  他現在是0級，需要100經驗值才能升級到1級。經驗值是由觀眾的訂閱、禮物、彈幕和主播消費兌換點產生。直播到現在，到有幾個訂閱，觀眾也刷了不少彈幕，但經驗值才漲了可憐的7點，這要猴年馬月才能湊夠100點！

  跟可惡的是，根據系統提示，他發現每天只能直播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也就是說三天總共也就六個小時，時間其實是不多的！而兌換點就像是系統給他發的工資，現在可是一點都沒有。所以三天後能不能保命，就只能看觀眾給不給力了！他需要給自己拉拉票！

  孟閑研究著系統，這節課也差不多到時間了。


  梵妮已經停下了講課，看了看下面的同學，緩緩道：「我的實驗室現在需要一名助手，在我沒時間的時候幫我整理一下的器具，打掃一下實驗室，有誰願意，請舉手。」


  大家都是愣住了，一時之下竟沒有一個有反應。一般來說老師的實驗室就算招清潔工也會找高年級的同學，因為實驗室一般都會有很多珍貴的材料、儀器、資料等，不懂的人毛毛躁躁很容易壞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孟閑總感覺梵妮的視線老若有若無地在自己身上打轉。


  「既然沒人主動，那麼……」梵妮拉長了一下聲音，目光慢慢看向孟閑，「卡爾同學，你願意嗎？」


  「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