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是我撿的

  「這是什麼鬼！全息攝影？虛擬現實？自己不會被植入什麼晶元了吧！？」孟閑在心中狂呼。


  他一把抓住哈維的胳膊，狀若癲狂，「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眼前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你有病？我又不聾，又不瞎！」哈維翻著白眼無語道。


  「唉，不是這意思！你有沒有看到空中有兩個按鈕和一些奇怪的文字？」


  哈維一把抓住孟閑的手，眼神古怪地看著他，面露悲傷，「卡爾，我的好兄弟，你可千萬得想開點！你放心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在你身邊，不離不棄！」說完還擠出一滴眼淚和鼻涕，就要往孟閑袖子上擦。


  孟閑一陣惡寒加噁心，一把甩開他，趕緊拉開距離，「我草，你給我滾遠點！」


  「你這就不要我了嗎？」哈維『傷心欲絕』。


  「死胖子，別臭貧。老子沒事了，你再這樣，我直接被你噁心死得了！」孟閑知道他是故意搞怪。


  這時耳邊再次響起機械女聲：「請宿主確認！否則一分鐘后系統默認關閉。」同時眼前的面板中多出一個數字，看來是倒計時了。


  神經在一天內被反覆蹂躪，孟閑已經有了一定免疫力，很快就恢復冷靜。


  「還是看看是什麼鬼東西吧，直播系統？難道到了異界還要兼職做主播？」孟閑一陣嘀咕，「可是要怎麼確認？用手點嗎？不對！小說中不都是用意念嗎，我也試試！」


  事實證明孟閑同學這麼多年小說沒白看，他在心中想著點擊確定按鈕，面板果然有了反應，變成了另一幅畫面：最上面是自己的圖像，下面羅列著一串屬性和幾個按鈕。同時系統女聲再次響起，「恭喜宿主正式成為宇宙直播系統的簽約主播，目前等級0級，經驗值0，訂閱0，人氣值0，兌換點0，如果宿主三天內不能提升到1級，系統將認定宿主無培養潛力，將與宿主解約。」


  顧名思義，前面那些屬性自己都能聽懂，但『解約』是什麼鬼，這玩意兒還能解約？


  「如果系統判定主播沒有培養潛力無法給宇宙直播系統帶來收益，或者主播直播內容違反系統相關規定，系統將與主播解約。由於位面穿梭費用昂貴，解約后系統不負責宿主返程，將選擇就近抹殺。」彷彿是聽到孟閑的疑問，系統女聲答道。


  「我草！」孟閑蹭地一下拍案而起，一半是被嚇的，一半是被氣的。一言不合就抹殺？不帶這麼嚇人的！

  「卡爾同學，你是對老師有什麼意見嗎？」


  孟閑這才發現，教室靜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自己身上，哈維也是張大嘴巴一副誇張的模樣，而這節魔法生物課的講師梵妮正站在講台上，疑惑地看著自己。孟閑發現梵妮老師果然如傳說中那般漂亮，面目清麗，一身寬鬆的白色法師袍也遮擋不住身材的婀娜。不過現在不是欣賞美女的時候，他表情誠懇，微微躬身，「沒……沒有，我剛才走神了，抱歉！」


  也不知道她信還是沒信，一副淡淡的表情，示意孟閑坐下，繼續講課。


  孟閑坐下一邊應付哈維，一邊繼續研究直播系統。一陣摸索詢問，孟閑大致了解了宇宙直播系統的功能。大體可以分為兩類：直播系統和輔助系統。


  直播系統總體來說和地球上的那些直播沒有太大區別，主播直播，觀眾看，而觀眾是主播母星上的同胞。觀眾覺得主播不錯，可以點訂閱、刷禮物，還可以刷彈幕評論。觀眾的訂閱和刷的禮物會產生兌換點，主播可以在輔助系統中消費兌換點，換取提高自己生存能力的商品。


  輔助系統中還有獎勵、掃描等功能，掃描功能可以掃描對手的能力屬性，不過需要耗費兌換點。至於獎勵，主播升級時會獲得系統獎勵。主播等級總共18級，等級越高福利越多，孟閑現在是0級，離升級到1級還需要100經驗值。經驗值是由觀眾的活躍度、主播的消費活動產生，升級后清零。


  弄明白怎麼回事後，孟閑點開主界面的開啟直播選項。


  與此同時，遙遠的地球，華國。


  孟閑前生開通直播的宇宙tv，此刻悄然多了個直播間，標題是「沉浸式真人lol」，標籤還是lol遊戲直播。無論那個世界，從來不缺好奇寶寶，總有一些無聊的人會做一些無聊的事。孟閑直播間，迎來了第一批觀眾。


  孟閑同樣在直播面板上看到一副縮小的圖像，正是自己現在所在的教室！而且還是上帝視角！孟閑在裡面看到了發愣的自己，喋喋不休的哈維，還有講台上的美女老師，此時她已經停下講課，在靜靜地看著什麼。


  「咦！她手上拿著什麼？怎麼感覺有點熟悉！」孟閑看見講台上的梵妮老師手中拿著一張粉紅色的信紙似曾相識，隨即想道，「要是能放大就好了！」剛有這個念頭，孟閑就發現畫面的焦點集中在他盯著的信紙不斷放大，直到他清楚地看見上面的字，覺得合適了才停止。


  此時孟閑直播間也刷出它的第一波彈幕：

  「說好的真人lol呢！這是什麼鬼？」


  「大蓋倫何在！」


  「又是一個騙子！」


  「騙子死全家！」


  「靈車漂移！」


  「好像是個教室」


  「這些人穿的好古怪，cosplay嗎？」


  「好專業的攝像機，難道是直播演電影？」


  「教師，制服，角色扮演，avi」


  「嗷~主播在東京嗎？熱不熱！」


  ……


  孟閑哪還有功夫理會彈幕的冷嘲熱諷，他已經認出梵妮老師手中拿的是什麼了！他心中一驚，趕緊拿出課本翻了個遍，東西果然不見了！


  「信呢？」剛才是哈維幫他把書拿過來的。


  果然，哈維一臉淫·盪，「我幫你給梵妮老師了，放心，夾她講板夾里，別人看不見的。」


  孟閑無語，那是一封情書，一封學生寫給梵妮老師的情書！不過卻不是他的，是在路上撿的！不過沒署名，不知道誰寫的，當時看了順手就夾書里了，都差點忘了。


  「對，沒署名！」孟閑緊張的心放鬆下來，「反正又不是我寫的，我怕什麼！」


  但是他卻發現梵妮老師的目光時不時地瞥向他，意味莫名！看得孟閑後背直冒冷汗，暗道不妙！

  「哦，對了，你忘記寫自己名字了，我幫你加上去了啊！」哈維的話直接宣判孟閑死刑。


  孟閑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低聲嘶吼：「那不是我寫的，是我路上撿的！」


  「嚇，真的假的？」哈維明顯不信，一副我早已看透你的表情。


  「這次被你害死了！」


  見孟閑這幅樣子，哈維終於有點信了。


  「沒事，梵妮老師每天都不知道要收多少情書，多你一封不多，人家平時都懶得理會這些事的。」


  「但願如此吧！」孟閑只得聽天由命。


  梵妮老師緩緩擺弄著信紙，漂亮的眉頭輕輕皺起。


  孟閑手心直冒汗。


  梵妮就這麼慢慢讀著，就在孟閑煎熬地等待審判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踏踏的腳步聲，腳步沉重穩健，急促有力。


  「今天我們神眷分院來了幾位新同學，神眷分院可不比其他分院，我們有著更高的要求，我今天過來重新強調一下紀律。」進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表情嚴肅，渾身上下一絲不苟，從外表看應該是一個嚴苛的人，他正是主管教務和紀律的神眷分院副院長巴特，「梵妮老師，我佔用點時間你不介意吧？」


  看到學院著名的鬼見愁，同學們不由正襟危坐，大氣也不敢喘，害怕被盯上。


  「梵妮老師？」見梵妮低著頭沒理自己，巴特這才發現她正看著講桌上的一封信，走近細瞧，「情書」二字入眼，巴特板著的臉黑成鍋底，眉頭猛然一橫，霍然回頭，厲聲喝問：「情書？居然敢給老師遞情書？不得了啊！看來平時對你們的管理太過放鬆了！」隨即從梵妮手中一把抓過信紙，飛速掃了一眼，臉色更加難看了，「卡爾？今天通過測試的那個卡爾？好啊！這才剛來就敢給老師寫情書了！在哪裡，給我出來！」


  情書？


  給梵妮老師的？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憐憫地看向孟閑，在心中為他默哀。


  不是因為情書，在座有不少人都給梵妮老師遞過情書，而是因為居然被「鬼見愁」逮個正著！

  哈維心虛地低著頭，不敢看孟閑。他也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給梵妮老師遞情書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她向來都無視的，但是沒想到孟閑這麼衰，居然撞上了「鬼見愁」！

  教室一片死寂，而直播系統的彈幕卻飛快的刷了起來，雖然語言不通，但系統似乎自帶翻譯，他們也聽得明白。


  「哇，情書？」


  「直播師生戀？」


  「diao大的說一下，這是什麼電影？」


  「演員表情很到位嘛！女老師好漂亮！求推倒！」


  「室友臨死前就想看一下老師被推倒！」


  「老頭表情好凶！都快趕上我們班主任了！」


  「上課看直播的趕快看窗外！」


  「卡爾是誰？本劇主角嗎？猴賽雷！」「全劇終！」


  「論泡妞，我只服科比！」


  「誰能打出『耋瓞』，我當場認做他爹！」


  「耋瓞」「耋瓞」


  「文明看球」「文明看球！」


  ……


  孟閑現在也沒心情理會彈幕的調侃，狠狠地瞪了哈維一眼，黑著臉站了起來，「梵妮老師，那不是我寫的，真是我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