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決鬥
生死岩,是赤子峰一處凸出山崖的石台,這裏平時是一處觀景的好地方。但這裏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弟子們生死決鬥之處。
清風門作為青州一方霸主,門內禁止私鬥,但並不禁止弟子爭鬥。畢竟適當的競爭可以促進弟子的成長。
弟子之間的決鬥分為普通決鬥和生死決鬥。普通決鬥可以當做武藝上的切磋,點到為止,也可以增加一些賭注,這種一般是雙方有一些小矛盾,或者隻是朋友之間的切磋。
而生死決鬥,自然是雙方已經積怨太深,必須要分出個你死我活。這種情況雙方就要到生死岩來,死戰一場,生死有命。
一般情況下,門內的長老會盡力阻止雙方登上生死岩,畢竟哪一方陣亡都是對宗門的一大損失。
但今日很奇怪,直到兩人都站上了生死台,也沒有長老出來調停。雖然貴為外門前三十的沈承安麵對的是一名修為低他三層的雜役,但這名雜役表現出的天賦足以打動們門內長老,獲得青睞,理應會有人出來阻止。
生死岩上,二人間隔十丈相對而立,凜凜寒風讓陸雲的雜役白袍竟顯現出一絲俠氣,而他對麵的沈承安,那冰冷的目光中,讓人能感受到滔天的殺意。
“看樣子沈師兄是動了真怒,估計這名雜役弟子凶多吉少了。”
“一名小小的雜役能將沈師兄氣得直接下場,不得不說有幾分勇氣。但他沒分清楚勇敢和魯莽啊。”
“這個陸雲之前一人擊潰了塵楓學社十人的劍陣,對上沈師兄有沒有一絲生機?”
“沒可能的,練氣四層和七層的差距可是天差地別,光是真氣渾厚程度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更不要說靈覺、肉身和精神上麵的差距。”
“五層到六層之間是一道門檻,再往上每一個小境界差距都十分巨大,四層對七層,完全就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這個陸雲表現出的天賦足夠進入內門,但就是不知道忍隱,一時衝動毀掉自己的大好前程啊。”
“到現在都沒長老出來救下這個陸雲,看來是他殺害陸山的事觸了門派的逆鱗,沒認出來保他這個可造之材了,借沈承安之手處分了陸雲。”
台上,陸雲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仿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在他人看來,他已經是個死人了,這無非就是死鴨子嘴硬臨死前還保留一絲風度。
“廢物,來啊!”陸雲伸出手,做出了一個勾引的動作。
對麵的沈承安見狀,眼中的怒火燃燒得更旺了,似乎心中早就將陸雲碎屍萬段。這家夥在自己的院牆上寫字侮辱,還出言調戲自己內定的女人,最後還寫那種文章來羞辱自己。
他一忍再忍,但對方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就算是菩薩也藏不住憤怒了。
“那你就給我去死吧!”
沈承安大喝一聲,身形似一柄出鞘的利劍,徑直的衝向了陸雲,氣勢如虹。他手中沒有拿劍,但整個人就似一把劍。
嘭——
陸雲正麵對敵,同樣揮著拳頭就衝了上去,然而瞬間就被這道白影撞飛出去十幾米。他的嘴角流出一絲,但嘴角卻流露出一絲笑意。
練氣七層,果然帶勁!
他心念一動,再次如一頭獵豹衝了上去。
“不知死活!”
麵對陸雲像野獸一般的舉動,沈承安不屑的冷笑一聲,再次化作一道白虹與陸雲短兵相接。
嘭!嘭!嘭!
雙方一次又一次的對撞,陸雲一次又一次的被錘飛出去,他身上被內勁震出的傷口越來越多,口中吐出的鮮血幾乎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在台下的觀眾看來,沈承安勢如破竹,甚至還沒動用任何武技,陸雲都已經快要不行了。
大局已定,這名小雜役沒有任何翻盤點。
而台上的沈承安,原本是抱著不用武技也要將對方虐殺的心態來戰鬥,但一次次對拳之後,發現這個陸雲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每一次都能站起來,這讓他的耐心逐漸消耗殆盡。
他目光一凝,雙拳爆發出刺眼的青光,他的身後似乎有一頭飛鷹顯現。
二品武技——隼鷹裂。
他大喝一聲,青色的拳影如雨點般砸向前方的陸雲。
他不想再玩下去,決定一招定勝負去了對方的性命,結束這場滑稽的爭鬥。
麵對著狂風驟雨般的攻勢,陸雲沒有表現出一絲畏懼,眼中反而閃過興奮的神色。早已遍體鱗傷的他竟然迎著這些拳影就揮拳猛衝。
“完了!”
“這下小雜役死定了。”
“隼鷹裂雖然每一拳的力道不是太大,但拳速極快,這雜役本就受了不輕的傷,這樣一來基本死透了。”
台上,雙方爆發出猛烈地對撞,道道白光如晴天霹靂。
正如眾人所想,不過短短數息時間,陸雲就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差一點就飛出了懸崖。他掉在離萬丈懸崖不足一米的地方,似乎再也起不來了。
“結束了吧?”
圍觀的外門弟子已經有人開始離場,一個沒有懸念的結果。他們有些人還抱著這名小雜役能否整個絕活給沈承安製造一些麻煩的心態來看這場決鬥,沒想到是一邊倒的戰鬥,紛紛失望而去。
沈承安從儲物袋裏抽出一把長劍,劍鋒上的寒光顯得十分森冷,而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扭曲瘋狂。
“我不會讓你這麽便宜的死去,我要讓你受盡痛苦而死,還要把你碎屍萬段,扔進山裏喂妖獸!”
他手持長劍,慢慢走向倒地不起的陸雲。
然而就在這時,那個似乎已經是一具屍體的身影竟然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滿身的鮮血似,臉上還帶著可怖的笑意,讓人覺得這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所有還未離去的吃瓜群眾倒吸一口涼氣,都不由得心神一顫。
這人是魔鬼吧?
血人似的陸雲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反而一步步朝著沈承安走去。對麵持劍的沈承安看到他的眼神,似乎心中都產生了一絲恐懼,竟然後退了幾步。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