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回國

  劉漢在李瑞和石磊的神神秘秘中接受了身體檢查，他並沒有對身邊這些關心他的人產生懷疑，或者說劉漢並不覺得李瑞和石磊會對他不利。在結束了檢查之後劉漢又繼續回到訓練館進行訓練，他現在還對其他的一切都不太感興趣。


  進入八月下旬，劉漢的訓練營不得不提前結束，他收到通知說他的簽證出了問題，必須回國去補辦一些手續。訓練營八月底就要結束了，劉漢不得不提前告別了這些已經開始熟悉了的隊友。


  拉博夫的家裡，劉漢和李瑞正在收拾行裝，李瑞對社會經驗不足的劉漢一個人回國不太放心，而且劉漢還得回老家去祭拜一下奶奶，李瑞也不能讓劉漢一個人回去面對他三叔。


  「小子，你們的政府辦事效率太低了，多大的事兒還得本人必須到場，在美國一個電話就搞定一切了。」拉博夫對自己以前在紅色帝國的經歷深惡痛絕，他覺得華國應該也是一個類似的地方。


  「即使不因為簽證的事兒我覺得劉也應該回去一趟，在我們的國家，需要每年三月份都祭拜一下去世的親人和祖先，劉因為今年比賽的原因而沒有回去，現在回去一趟也很好。」李瑞對拉博夫的話進行了反駁。


  拉博夫聽了李瑞的話覺得有些傷感，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回去那個生長的地方了，故鄉的頓河和白樺林經常在拉博夫逐漸老去的腦海中出現。


  「你們回去需要多長的時間？」一直顯得有些沉默的薩芬娜問劉漢。


  「呃，我也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辦過什麼手續，不知道該怎麼弄。」劉漢對於生活中的一些事還不太了解，他小時候成長的環境中不需要太多的手續。


  「順利的話十天左右就可以回來了，不順利大概需要二十天。」李瑞對行程做了估計。


  「那我能去嗎？我還從來沒有出過國，我很想去看看你們的國家是什麼樣子的。」薩芬娜提出了同行的要求。


  李瑞對薩芬娜的要求笑了笑，他看出來了薩芬娜和劉漢的小「曖昧」，對此，李瑞也很希望看到劉漢能有一個聰明而且大方美麗的姑娘陪伴。


  「好吧，我同意了，不過你的小心不要在那裡被當作間諜給扣下來。」拉博夫並沒有阻止女兒的行為，他知道小女兒大概也會給他找個東方女婿。


  經過了十五個小時飛行的劉漢一行人順利的到達了上海，長途飛行的疲憊並沒有讓薩芬娜放棄對這個古老國度的好奇，她對異於她生長環境的這個國度有著異於常人的感覺，雖然薩芬娜現在還沒有和劉漢正式的在一起，但薩芬娜還是對來到這個劉漢和李瑞生長的地方感到很興奮，她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國家養育了可以吸引她和她姐姐的男人。


  九十年代中期的上海有點兒類似與一個大工地，到處都是新建的建築物。趁著閑暇李瑞帶著從來沒有來過上海的劉漢和薩芬娜在上海的周邊進行了一次簡短的遊玩，古老而雅緻的建築物、美味的飲食，這些都給薩芬娜留下了深刻的影響，她還從來沒有在美國見過這樣的地方。


  劉漢對遊玩中見到的一切也都很好奇，他從小就沒有離開過那片黃土高坡，生活的擔子很早就壓在了他的肩上。


  在上海遊玩了一天的一行人又乘坐第二天的飛機到達長安，來到長安的李瑞帶著劉漢和薩芬娜又進行了一次簡短的遊玩，與之前完全不同風格的風景又一次讓薩芬娜感到震驚，古老而厚重的歷史氛圍，粗獷而豐富的飲食習慣，震驚世界的始皇陵和兵馬俑讓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的薩芬娜對這個她父親口中的「紅色」國家感到驚喜，這裡的一切都跟她父親描述的完全不一樣，熱情的人民，一直遵循的古老傳統，安全而嘈雜的生活。


  劉漢的簽證手續需要到劉漢出生地的派出所開證明，所以一行人在長安並沒有多待，李瑞帶著生活經驗不多的劉漢和好奇的薩芬娜又坐上了長途汽車來到了劉漢生長的地方——綏德。在當地的派出所開好了證明之後三人又開始向劉漢的老家石咀村進發，劉漢得去拜祭一下已經去世了一年的奶奶。


  古老的無定河一如既往的順著同樣古老的黃土高坡的千溝萬壑流淌，時至九月，秋風為這高原染上多彩的顏色，火紅的高粱，深黃的玉米，以及道路兩旁不時閃過的高大白楊樹，薩芬娜開始有些沉默了，她從接觸到的不多的這些感受到了歷史的厚重。


  來到石咀村的劉漢三人震驚了整個村莊，樸實的莊稼漢怎麼也無法想到剛剛一年的時間，那個從小都是人們口中傻瓜的「憨娃」帶著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媳婦兒回來了。


  李瑞在來的時候就買了不少的禮品帶著，他希望給這些劉漢的父老鄉親留下一個好映像。


  劉漢這次來並沒有見到三叔，他三叔又趁著農閑的時間去攬工了。


  薩芬娜見到了劉漢從小生長的老房子，簡陋到她無法想象的生存環境徹底的讓薩芬娜驚呆了，在她看來，這裡幾乎不適合人類的生存。


  「外你就是帶著憨娃去美國滴李教練吧？哎呀，你好，你好，額是憨娃的二爸，也是這個村的支書。」劉漢帶著李瑞找到了村長他二叔******。


  「你好，我就是李瑞，這是小劉在美國的朋友薩芬娜，這次過來打擾你們了。」


  「哎呀，這就是美國人啊，長的確實挺美的，哈哈，不麻煩，不麻煩，說真滴，我們這兒從古到今，還沒有出過一個到外國攬工的人呢。」村長的普通話帶著濃厚的鄉土味。


  「這次來主要是拜祭一下小劉的奶奶，清明的時候因為小劉還要參加比賽所以沒能回來。」李瑞對村長說了來的目的。


  「這沒啥，清明的時候我們也都給嬸娘去上墳了，再說咧，你們這麼遠的回來一趟也確實不容易，憨娃從小就傻呼呼滴，有啥事你多擔待些。」


  劉漢帶著薩芬娜和李瑞來到了奶奶的墳前，一年的時間，新墳上已經長出了一些雜草，劉漢給奶奶的墳填了土，又在墓碑前擺上祭品和香火。


  「奶，額回來看你咧，額在外國過的很好，有好多的人照顧額，你就放心，額現在長大了，也按你說滴，每天都笑著活呢，額以後會拿很多的冠軍，還會升國旗唱國歌，額以後把拿的冠軍都擺在這兒讓你看。」劉漢一直記得奶奶的話，他沒有流淚，雖然他覺得非常的想奶奶。


  薩芬娜在一旁看著跪在奶奶墳前喃喃自語的劉漢突然覺得一陣傷感，這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老人一手帶大了她喜歡著的男人，薩芬娜走到劉漢的身邊也跪了下來。


  「劉，不要太傷心，我相信你的奶奶也希望你能夠每天都笑著。」薩芬娜的話讓劉漢一陣驚奇，因為太像奶奶以前說的話了，他看著薩芬娜嬌艷的面孔忍不住將這深切的關心他的人摟在了懷裡。


  遠處站在一旁默默抽煙的李瑞看了一眼兩個年輕人，無聲的笑了。


  遙遠的地方傳來一陣牧羊人滄桑的歌聲，古老的土地伴著這歌聲顯得如此的和諧。


  提起個家來家有名

  家住在綏德三十里鋪村

  四妹子愛見三哥哥

  他是我的知心人


  三哥哥今年一十九

  四妹子今年一十六

  人人說咱二人天配就


  我把妹妹閃在半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