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不要問士兵懂不懂得戰爭的代價

  「西普爾，你那邊任務非常重要，而且異常兇險，你有沒有把握？」


  「放心吧將軍！勃蘭登堡團誓死完成任務！」


  西普爾的眼神異常決絕，他知道自己的部隊此行九死一生，但想要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他們就必須做出犧牲！


  每一個士兵都是自己的兄弟，都是自己帶出來，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這個時候讓他們去送死，自己的心裡有多難受，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可是他必須這麼去做，不管是為了戰鬥的勝利，還是為了勃蘭登堡團的未來，他都必須去這麼做。


  「好！那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么？比如讓我給將士們做出一些保證，事關榮譽方面的？」


  「將軍，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您能去做一次戰前動員，小夥子們雖然知道士兵就是要服從命令，但這個任務實在是……」


  西普爾渴求的眼睛在盯著李凌，他知道此時自己說的話是多麼的無力，現在巴拉諾維奇的情況如此危急，每一秒都滿是危機，每一刻都在伴隨著傷亡，而且自己的部隊又不是人家李凌的直系部隊，甚至連嫡系都不算，他們只是共同防禦這裡，這個時候讓李凌去做什麼動員，真的非常不合適。


  「行！不過要等一會兒，我要安排完其他的方向，因為時間不等人，我的部隊必須得先打出去，才能把握住機會！你先回去布置作戰任務，我隨後就到！」


  「是！將軍！」


  西普爾沒有想到李凌竟然真的會答應自己的請求，不過其實他的心中也知道，李凌之所以會答應，也是因為自己的部隊在這次戰鬥中扮演的角色實在是太重要了，也許，他完全是因為這個，才會勉強同意自己的請求的吧。


  有些傷感，但眼神中卻帶著堅毅與決然，西普爾轉身離開了臨時指揮部，他需要立刻把自己的士兵們都召集起來部署作戰任務，時間就是生命。
……

  看著西普爾離開，李凌的心裡多少有些心酸，勃蘭登堡團並不是自己的部隊，而且他們本就不應該呆在巴拉諾維奇，可是卻被自己強留了下來，甚至還要去做這種幾乎必死的任務！

  這是一份內疚與虧欠，然而李凌別無選擇。


  面對蘇聯軍隊的重重包圍，空軍又遲遲無法突破蘇軍的防空火力網，戰場的情況要求必須有人做出犧牲，而此時能夠做出犧牲，完成任務的部隊，就只有勃蘭登堡團，自己手底下的部隊，沒有任何一支適合完成這種任務。


  甩甩頭，去掉這種不應該在此時產生的情緒，李凌只希望等布置完華夏一師的作戰任務之後，當他見到勃蘭登堡團的士兵們的時候，這些士兵不會以為自己是吝嗇自己手中的部隊，想要保全自己手中的部隊才讓他們去送死的。


  從一名士兵手裡征過來一輛摩托車，李凌快速穿行在巴拉諾維奇城區內，他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走遍巴拉諾維奇城區所有方向上的部隊！

  這一次不同於拂曉的那一次作戰任務，這一次他需要自己手中所有的部隊全線出擊，而且是從所有的方向進行出擊，甚至要求他們不能夠做任何準備，時間就是一切，他必須趕在蘇聯空軍給巴拉諾維奇造成重大傷亡之前都把部隊推到戰場上去。


  「快點，非戰鬥人員都做好隱蔽，儘可能不要對空射擊，要盡量保證自己的安全，能打仗的除了必要留守的人之外全部都給我攻出去，打出去！不要耽擱！」


  李凌的聲音遍布巴拉諾維奇的各個角落，但很快就被爆炸聲蓋過，蘇聯人的飛機已經殺到了巴拉諾維奇的上空，炸彈不斷從天而降，危機重重。


  李凌的身影依舊穿梭在巴拉諾維奇的街頭，很快，他就在一處被毀壞的不成樣子的地方找到了聚集在一起的勃蘭登堡團軍官。


  「你們懂不懂的戰爭的代價？現在的情況是什麼樣子難道你們看不清楚么？這次的任務，關係到整場戰鬥甚至整個戰爭的結果，你們.……」


  西普爾在大聲呵斥著他的軍官們，而他的士兵此時大多都四散隱蔽開了，部隊不能夠聚集在一起，他只得選擇動員基層指揮員，不過顯然，效果並不是太好。


  「西普爾，你閉嘴！」


  李凌突然出現，直接打斷了西普爾的話。


  「將軍！」


  「我告訴你，西普爾，你永遠不要去質疑戰士們懂不懂得戰爭的代價！每一個戰鬥在前線的將士們都懂得！」


  李凌有些生氣，雖然他知道西普爾自己肯定也是出於想提起大家的精氣神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李凌真的不認為西普爾這樣的話語能夠起到正面的作用。


  「他們拋棄父母、妻子、兒女，他們來到這裡，他們目睹戰友死亡，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難道他們真的不知道戰爭的代價嗎？如果他們不知道戰爭的價值，他們不會出現在這裡，如果他們不知道戰爭的代價，在他們第一次目睹死亡的時候，就已經逃跑了！」


  「他們懂得，而且他們知道自己的犧牲能夠換來什麼！」


  「當然，我相信在座的弟兄們也應該心中有所不甘，憑什麼是你們去送死，而不是我的人去送死，你們也許會認為我這樣做只是應了中國的那句老話『死道友不死貧道』，你們不是我的兵，所以我不在乎你們的生死！但我希望你們能夠看清楚，我李凌站在這裡，我李凌帶著自己的兄弟們殺到蘇聯人的腹地，為的是什麼？如果我真的有私心，吝嗇自己的部隊，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必須要做出改變，你們抬頭看到的飛機是蘇聯人的，你們向西看到的不斷被摧毀的飛機，是我們的！」


  「想要打贏這場戰爭，想要打贏這場戰鬥，就必須有人去做這個任務，必須有人去送死！可是送死不是簡單的送死就行了，如果是簡單的去送死，誰都能去，可眼下的問題是，能夠在這個時候去送死的，有資格去送死，不是白白送死的，只有你們！是戰局迫使我做出這樣的抉擇！」


  「我不能給你們什麼所謂的保證，保證你們死了以後你們的家庭得到什麼樣的榮譽，可以衣食無憂。但我唯一能夠保證的，就是你們的死必將寫進第三帝國的歷史，而你們每一個活下來的人，我都會給你們爭取到一枚鐵十字勳章，同時，也會讓你們的犧牲與付出傳遍整個第三帝國！相信我，這點保證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將軍，請原諒我的不敬，可你只是一個將軍，而且你看起來還不如我年紀大，又不是日耳曼人，你怎麼能夠保證你能做到？」


  「就因為我年齡小，所以我才能夠保證！別忘了，哪個人能夠在二十多歲的時候成為上將？只有我做到了！單單這一條，你就應該知道在最高統帥部，甚至在整個第三帝國，我的話語權到底有多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