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二章 十年
「兵部盧卿家。」趙煦放下手中的酒杯對盧俊義說道,看看現在的趙煦,哪裡還有剛才那種醉眼朦朧的樣子,平淡的眼神中不帶有任何的色彩,彷彿剛剛死在自己眼前的三千多人如同草芥一般
「微臣在,旦請陛下吩咐。」
「傳令岳飛和史文恭,速戰速決,尤其是通知史文恭,廣尚道,朕,不需要活口。」趙煦說完,端起自己的高腳杯,將那鮮紅的液體緩緩的導進了自己的口中
「微臣遵旨。」
然後,趙煦又接著說道:「同時任命徐寧升任遼州東路指揮司都指揮使,並成立北海艦隊,遷兵部大將彭海為北海艦隊大將軍,先期建制人數為三萬,北海艦隊的基地就設置在遼州北路吉州城附近的海灣內,著工部抓緊時間修造此海軍基地。」
「是,陛下,微臣記下了。」
。。。。。。。。。。。。。。。。。。。。。。。。。。。。。再次出現的分割線。。。。。。。。。。。。。。。。。。。。。。。
光陰飛逝,轉眼之間,時間到了元祐二十七年,對高麗國的戰爭也已經過去了十年,而趙煦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二十年了,換算成後世的紀元那便是公元1112年,趙煦三十五歲,這些年來,趙煦也並沒有再納什麼妃子,而他的老婆們也陸陸續續的為他生了不少孩子,我們大豬腳趙煦同志現在已經是七個男孩,十一個女孩的老子了,而他最大的兒子趙騏也已經十六歲了,而他最小的女兒才四歲,而經過趙煦人口計劃的發展,十年十年之間,整個宋帝國的人口總數也已經由當年征高麗時的一億四千萬左右,發展到了現在的兩億三千萬。
而這天,趙煦批完手上各大部司呈報上來的奏章,按照慣例,趙煦在給自己的孩子們進行親自授課,對於詩詞歌賦,經史子集等文學問題,他這個當老子的自然是交給了那些文學大儒們教受,而他自己對子女們教受的,則是放眼世界的胸懷,眼光還有做為一個國家統治者應該有的一切。而趙煦更是那種沒有女子無才便是德思想,所以他所有的子女全都在這間平時上課的教室之內聽取趙煦的課,但是說實在的,趙煦所講授的內容,大部分都是男孩子所需要的東西
「今日為父給你們講的是,一個國家的統治者,在他的統制生涯中,他最需要做的是什麼,換一個比較通俗的說法,一個國家,不論大小,大至一個帝國,小到一片領地,需要他們的統治者怎樣做,對自己的國家,對自己的百姓來說才算是一個好的統治者呢?」趙煦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小兒子趙琰手中不停把玩的玉牌拿走,放在了講桌上,「老七,你先說。」
「兒臣……兒臣,不知道。」趙煦的第七子趙琰低著頭不敢看向趙煦看向自己的目光說道
「你上課玩耍,不聽教導,如何能知道這個問題,坐下吧,好好為父講課。」趙煦的教育理念是教育為主,敲打為輔,而一味的敲打責罵則會起到與目的相反的作用,所以他幾乎從來不去責打自己的兒女們
趙煦讓趙琰坐下之後,繼續對自己的兒女們說道:「你們誰知道,都可以大膽的說出來。」
趙煦剛說完,他的大兒子趙騏便站起來對趙煦拱手說道:「父親,陸慈師傅給我們上課時曾經講過《孟子?盡心章句》,其中,孟子有云: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而為諸侯,得乎諸侯而為大夫。諸侯危社稷,則變置。也就是說只有得到了百姓們的心才能成為一名天子,這便是得民心者得天下,所以兒臣認為,一個國家或者一個領地的統治者,他最最需要做的便是得民心。」
「那你再說說,為君者又如何得民心呢?」趙煦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問道
「讓百姓們生活富足,吃穿不愁自然便會得民心。」
「你們的陸慈師傅有沒有告訴過你們為父是怎麼理解孟子的這句話的?」
「這道沒有,兒臣願聽父皇教誨。」
「天下之間,原本是沒有君的,更加沒有那些所謂的士大夫等貴族,所有的人都一樣,都是為生活所不斷奔波的民,而隨著民的不斷增加,穀物不斷的種植生產,領地面積以及可以種植的田土的不斷增加,他們之間便漸漸的出現一種社會體制,這便是社稷的出現,而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民便需要有一個人或者一個團隊來對自己和社稷進行領導,從而使得自己或者與自己共同生活的集體過上更美好的生活,這個應運而生的人便成了君,只有百姓需要你,你才是君,如果百姓覺得你無法給他們帶來更美好的生活,那麼你自然也就不會是君了,所以說,這便是得乎丘民而為天子。但是這諾達的領地或者國家,僅憑君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管理不過來的,這便出現了大臣,出現了朝廷,得乎天子而為諸侯,統治階級出現了。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當一個國家的君主或者一個領地的諸侯,開始不顧民生,貪圖享樂,危害江山社稷的時候,民則會群起而變,你既然不能做一個好的君主,不能為國家或者領地的百姓們謀取福利,反而擲百姓生死於不顧,那麼百姓就會推翻你,重新換一個君主,這便是江山易主。所以說,在一個國家之中,民,永遠不會變,江山社稷也永遠不會變,唯獨在不斷的變化的那就是君,而能讓君不斷變化的根源那便是民,得民心者得天下,這並不單單隻是你在書本看到一句空話,為君者必須要時時警醒,處處小心,我們作為皇室成員,作為我們宋帝國地位最高的通知階層,那只是因為民將我們推到一個領導者的位置上罷了,若我們不能做一個好的領導者,不能時時刻刻的為民謀福,那麼,據民更換領導者的日子也就不遠了。舉個例子來說,秦始皇嬴政,他上順天時,下應民心,一統華夏,成就千古霸業,但是在成為統治者之後,不斷的施加暴政,致使民不聊生,故而,秦二世而亡,漢高祖斬白蛇起義,取而代之。再看唐玄宗李隆基,他開創了大唐盛極一時的開元盛世,也造就了盛唐衰敗的天寶危機,何也,說成大白話,那就是他太拿自己當回事了,一個皇帝若是只知享樂,朝政必然荒廢,過分的寵信李林甫和楊國忠,讓自己忠奸難辨,重用外族人擔任帝國之中手握重兵的守邊大將,陷帝國政權於不穩,歷經八年的安史之亂,唐帝國就此由盛轉衰。孩子們,所以說,一個帝國的盛衰,皇帝的作用至關重要,若自己的不能做一個好皇帝,那麼就自會有人來代替你。」
「是,父皇,兒臣都記下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朕剛才說的你們六個一個字沒記,借你們大哥的筆記看看,都記下來。」趙煦指著自己除了趙騏之外的六個兒子說道
「爹爹,對於您剛才的問題,女兒也有話要說。」這時,趙煦的長女趙蕊站了起來,對著趙煦微微一禮說道
「奧?哈哈哈,想不到朕的長女也又想說的,好吧,你且說來給爹爹聽聽。」趙煦對自己的兒子們和女兒們絕對的是兩重行為標準,看看他對自己女兒們的這種有說有笑的樣子就能推斷出十之七八出來
「爹爹,要說一個國家的統治者最最需要的,女兒認為,那應該是平衡。」
「說的具體些。」
「一個帝國的平衡有很多種,對朝堂百官的平衡,對國內土地和百姓的平衡,對百官的平衡那是帝王之道,除了國君自己把握之外,別人無法陳述,那麼今日女兒說的那自然就是土地與百姓之間的平衡。爹爹,您且回頭看看那副掛在牆上的地圖,世界之大,我們大宋帝國目前所佔有的土地,不過是東亞地區的絕大部分土地罷了,而西伯利亞地區的那些鬆散的政體和小汗國,我們也同樣暫時沒有能力去佔領他們,言歸正題,爹爹您當年那道大力發展人口的聖旨,目前看來帝國上下執行的都相當的不錯,人口的飛速發展,就會大大的縮短戰爭來臨的時間,可是世界這麼大,您確定您能夠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將這世界上所有的土地全部佔領嗎?就算是您能,可是我們又有多少人口去填充那些被佔領之後的空白地區呢?爹爹在南方屯兵四十萬,且帝國又經過十年的休養生息,對於東南半島的戰爭之日,必然就會屈指可數,可之後呢,帝國強大的戰爭機器繼續不斷的向前推進?吐蕃?印度?蕩平西域,兵鋒直指阿拉伯地區,可是戰爭之後的人口填充,社會環境,經濟的恢復,這些都需要統治階級去考慮,戰爭,不單單是打仗,它還有其後續所產生的一所有的問題,所以,戰爭是一件緩慢的行程。故而,女兒認為統制者最需要的,是如何去平衡這個自己所擁有的世界。」
趙煦聽了自己大女兒趙蕊的話之後,沉默了片刻,隨即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為父的好女兒,快快長大吧,如果可以,將來你可以做戶部尚書了。」
「爹爹,聽說您當年差點就敕封我娘做了戶部的官員了,這是真的嗎?」說話的是趙煦和楚韻的另一個女兒——趙怡竹,說來也怪,楚韻與趙煦育有兩個孩子,而且均是女孩
「是的,可是最後你們的母親給為父做了老婆,而至於官位,自然也就讓你們才華橫溢的舅舅做了去了哈哈哈。」趙煦隨著趙怡竹的話茬輕輕的緩解了一下課堂上的氣氛,然後對自己所有的孩子們說道:「為父為你們安排的老師,可不單單是一些只知詩詞歌賦的酸儒,陸慈老頭,他教授你們的可是鬼谷中最精要的知識,他的弟子中,絕大部分都在帝國任職,楚陸離,諸葛奇門等人都是他的弟子,周侗,上一任的兵部尚書,帝國元帥,現任兵部尚書盧俊義的師父,此人不但精通兵事,更是武藝超群,在他對你們教導中,你們也應該領會到了,公輸自然,你們別看他平時木納,此人乃是公輸班的直系後人,此人精通各種各樣機械裝置,帝國的連弩,狙擊弩,各類火炮,各類戰艦,甚至那即將研製成功火槍,都是此人在主持的,而文學方面呢,東坡先生那可是書法,繪畫,和文學方面的當世第一大儒,而算數方面,柳石海這個戶部尚書親自教導你們,也算是不會委屈你們的。孩子們,隨著時間的發展,你們也在漸漸的長大,尤其是你們這六個男孩子,為父留下的寶座只有一個,同樣也只會有一個人在為父百年之後榮登大寶,帝國不能一分為七,給你們一人一份,那麼其他六個人怎麼辦呢,天天盯著這個寶座,天天想怎麼那個坐在寶座上的兄弟推下去?不,你們應該團結起來,讓我們宋帝國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皇帝只是一個人,他不可能對所有的事情都做到面面俱到,但是你們是七個人,有的人需要他去衝鋒陷陣,有的人需要他去管理民生,有的人則需要他去進行科技研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應該有的一面,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去做皇帝。」
「兒臣等謹記父皇教誨。」
「打個比方說吧,公輸自然就曾經對朕說過朕的二皇子趙牧,你就非常適合去造船司,甚至工部尚書,你對風帆的改造理念,公輸自然與造船司的長官試驗過,可以讓艦船的速度提升十節左右,而其他的,你幾乎都在墊底,再說老三,趙烈,陸慈和周侗對你的評價是精通奇門遁甲,善於排兵布陣,靈性超然,將來的武藝造詣絕對在帝國之內那都是罕逢敵手,但是其他的呢,你也不行,朕讓你評價的奏章,你說的全都是扯淡,再說你,老七,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單說以你現在的詩詞才學,你比我這個當爹的都強,但是老子一講天下大勢,你小子就犯困,就你這樣的要是做皇帝,不是昏君才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