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冷無痕穿著月白色的長袍,煞是英俊好看。
他溫柔的笑著,朝劉洢璕走過來。
劉洢璕眨了眨眼,疑惑的歪著頭看他,問道:「你怎麼在這裡?你從時空裂縫出來了?」
冷無痕溫柔的笑著,也不說話,只是站在離她十步遠的地方微笑著看她。
劉洢璕站起身子,發現自己身上還是穿著千百億年前,第一次見著冷無痕的時候,所穿的一身麻黃色的布裙。
「我怎麼穿成這個樣子?難道你又沒鞋子穿了?」劉洢璕溫柔的笑道,向冷無痕走過去,「記得那時,我為你編了一雙草鞋。從那時起,你便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了。」
冷無痕也跟劉洢璕步調一致的朝她走過來。
「你以為我是真的沒有鞋子穿?」冷無痕面上雖是在笑,言語卻是冰冷的。
劉洢璕站住腳步,「你在說什麼?」
冷無痕也站住腳步,「劉洢璕,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么?我只不過是故意接近你的!我的能力從何而來?你不知道吧?」
劉洢璕愣了愣。
「我的能力就是從你那裡得來的。我偷偷的吸取你身上的靈氣。特別是……在你入睡的時候……哈哈哈!」冷無痕開始瘋狂的大笑起來,「我是痛苦啊!痛苦於我從來都擺脫不了宿命的束縛,擺脫不了死後還要重回時空裂縫中受盡折磨,所以我想從你那裡得到力量。」
劉洢璕冷淡的扯了扯嘴角,「我的身份也不怕你知道,只不過是上古的一株參棘草罷了!」
「怎麼?事到如今你還在蒙我嗎?」冷無痕放肆的大笑起來,他飛快的瞬移到劉洢璕的身前,一把抱住了她,緊緊的。
他在她耳邊輕輕呵著氣,聲音溫柔又磁性的說:「你以為一株參棘為什麼就那麼巧,被那一滴甘霖給潤化了呢!你本來就是被選擇的啊!懂了嗎?寶貝?」
冷無痕一邊說一邊開始在劉洢璕的身上撫摸,溫熱的氣息不停的噴在劉洢璕的脖頸上。
劉洢璕一動不動,她想用意念侵入冷無痕的大腦,看看他究竟在想什麼。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她根本看不見他的任何想法。
冷無痕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一隻手反扣著劉洢璕的雙手,另一隻手輕輕扶著她的下巴。嘴角帶著一絲邪魅的微笑,吻上了劉洢璕的唇。
唇齒交纏,劉洢璕竟不免也有些情動起來,唇舌開始漸漸的迎合他。
冷無痕得意的笑了,空出來的手摸上了她的胸,溫柔的揉搓著。
「我要你是我的!你就和我永遠住在這裡!聽見了沒有?」冷無痕一邊吻著,一邊含含糊糊的說。
「你要我的靈氣,我都可以給你。只是你告訴我,如何才能解了你時空裂縫之苦?」劉洢璕睜開眼睛,緩緩說。
冷無痕楞了一下,沉著聲音在她的耳旁說:「只有你死——才可以。」
他說完便笑了,「呲」的一聲,扯下了劉洢璕的布裙。
劉洢璕雙手掩著自己的身體,冷著眼,「你要我的命,當然可以。拿去就是了。只要你能免了那苦。」
「呵,好!可你難道不想先和我行了周公之禮之後再死么?」冷無痕嘴角勾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雖是問,卻不需要劉洢璕的回答,他已經不知從哪裡變幻出一把鑲嵌著綠寶石的劍來。
劉洢璕平靜的看著他。
冷無痕歪著嘴角,咬緊牙關,對著劉洢璕的胸口就是一劍!
痛!劉洢璕感到深刻的痛!
冷無痕看著她雪白的軀體被鮮血漸染,竟然笑了起來。他得意的從容轉身,飄飄然在一團模糊的光影中離去了。
多少年後,劉洢璕都始終沒辦法忘卻這穿心的刻骨和蝕骨的痛。
冷無痕就那樣離開了。從容的飄散,悄然。
他的背影,帶走了她濕潤的眼,也帶走了她的夢,從此,她又是她自己了。
傷心、絕望,一系列的悲觀情緒開始佔據她的心。她漸漸倒下,倒在了自己的血泊當中。
——
劉洢璕這一霎那,隱沒進了一片白光所組成的虛空當中。迎面走來一個人,正是她自己。
一切,都如同虛空一樣。
「怎麼?你就這樣交出了自己的性命么?」走過來的她自己彎下腰,用那如明月的眼眸正凝望著她。
劉洢璕掙扎著睜開眼,不明所以的看著她自己。
「你是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劉洢璕嘶啞著聲音問道。
「我還能是誰?我是你的自性,我是你的自性的顯現。你可聽好了!任誰都不應該傷害你,任誰也不能夠傷害你!就算是冷無痕,他也沒有那個權利。若是你要為他而死,那也該是你自己選擇的,而不是被他強迫的。而且你自己好好想清楚,那個人,你覺得,冷無痕,他會那樣對你嗎?」劉洢璕的自性和緩又耐心的給她說著,眼神清澈而溫柔,彷彿是水晶一般晶瑩剔透,照亮一切世界本真。
水晶?天樞鏡?
難道?那個冷無痕是天樞鏡幻化而成的?
劉洢璕心裡頓時通透了。
難怪!那個冷無痕臉上古怪的表情!還有他對她揮劍時的殘忍冷漠!還有他反常的一系列動作!
那都不是他!都不是冷無痕本來的樣子!
劉洢璕在心裡對自己嗤笑了一下。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犯了如此愚蠢的錯誤,竟然被外境干擾到了如此境地!
她的自性白衣飄飄,似是陽春白雪,她的身周散發這柔和的光暈,微笑猶如春天和煦的微風。
「現在你知道了吧?」站在劉洢璕對面的她的自性微微一笑,「只要你好好的反觀自己的本心,就一定能夠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真相,什麼是虛妄!」
她一邊說著,身影便逐漸模糊了……緩緩不見。
劉洢璕艱難的坐起身,滿眼都是花花綠綠的斑點。她失血嚴重,頭暈眼花。
她低頭看了看胸前的血,閉上眼睛,調動所有的意念,集中在自己的傷口處,一遍遍的用意念控制那些血管重新接駁,一遍遍控制斷裂的肌肉再次合攏,一遍遍控制失散的細胞再次組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