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玄黃死陣
與此同時,長吉洞後山的溪流邊,潺潺的溪水快的流動著。陽光從鬱鬱蔥蔥的樹木的葉片的縫隙灑下來,顯得一切都是那麼寧謐和美好。
「咦?這魚兒怎麼恢復了?這溪流的兩邊都有了?」
磯硫有些不明,但又迅速的反應過來。
他嘿嘿一笑,「真是天助我也!」
他緩緩提著斗篷的下擺,從溪流邊的石頭上走過,絲毫沒有發現玄黃陣法的存在。
楚曜和瞿四俠飛速的朝長吉洞的山巔跑去。可是卻覺得跑了許久還沒有到達,遠遠看著那道館的徐徐青煙,彷彿還是在那樣遠的地方,幽幽的飄著。
楚曜擔憂的左右轉動腦袋,探勘四周。
「四俠,你不覺得有些不對勁嗎?我怎麼覺得這麼瘮得慌?」
楚曜有些局促不安起來,他很少表現出這種有些害怕的神色。
瞿四俠默默的皺著眉,輕輕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的確是有些古怪的。倒像是上古時期的最原始的陣法。」
「那應該就是了。不然我們也不會跑了這麼久還沒有到山頂。能糊弄我們倆的,想必不會是鬼打牆那種玩意兒把?」楚曜弓著身子,氣喘吁吁的說。
他雙手叉腰,顯出一副疲勞的樣子。
他接著說:「這上古時期的陣法,你應該比較熟悉吧?」
「那時候基本上都是用陣法,所以一些基本的陣法被變換了各種不同的形式,導致破解陣法的方法也有了差異。我不能僅僅通過這些現有的現象做出不準確的判斷。」瞿四俠揉著眉頭,突然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
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玄黃死鎮!」
「是玄黃死陣!」
楚曜和瞿四俠幾乎同一時間喊了出來。
「我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想起來。當初我送劉洢璕來過這裡,那石碑上就刻了說此處有玄黃死鎮!」楚曜一拍腦門,不明白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怎麼都不記得!
「是的。上古奇陣,至今無人可破。以紅豬、黃雞、青蛇、黑狗、白龜之血為五方位之引,落以午時日魄、子時月魂,輔以天地五行之玄黃鋪注,入陣者無所察覺入陣,亦無所察覺生命之消亡,逐漸氣短衰弱而死,死時亦不知因何而死。」瞿四俠解釋道,「你現在很累吧?記憶力也正在衰退。連我剛才都打了個哈欠。陣法的作用已經在顯現了。」
「是啊!我不知覺得累,似乎都喘不過氣來了。好像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都有些想不起來了。」楚曜弓著腰,手撐在膝蓋上,費力的說:「你可有辦法?」
「有是有,就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找到它了。或者說,我們有沒有時間找到它了。」瞿四俠冷冷清清的表情,淡漠又憐憫的看著楚曜這個凡人,心裡估計他大概撐不了半個時辰了。
楚曜乾脆一屁股坐在了樹下,背靠著樹榦,喘著氣問道。
「什麼意思?找生門么?」
瞿四俠環顧四周。
「它即是生門又不是生門,它是移動的生門。」
「什麼意思?」
「既然陣法可以被創造,就必然有破陣之法。一般的陣法會固定一個方位或者一個地點當做生門,可是玄黃死鎮不同。它將生門賦予一個生命當中。我就是不知道虛名他將它賦予給了誰?」
「一個生命?可能是一隻老鼠,一片樹葉,一條魚,一隻燕子?」楚曜深覺不可思議。
「是的,但樹葉不太可能,一定要是活得比較長久的活物才行。還有,著活物一旦被賦予生門,它就再也走不出這陣了。」
「不是說,只要進到這陣裡面的活物就都會不知不覺死去嗎?那我們等下看到的唯一活物不就是那生門?」楚曜用手撐著腦袋,覺得這樣一番談話幾乎消耗了他所有的能量。
「那可不一定!有可能是誤闖進來的活物。不過我應該能認出它來,只是擔心你支撐不了那麼久。」
瞿四俠站在離楚曜一丈遠的空地上,俯視著他。
楚曜沉默了一會,只覺得眼皮非常的沉重。
與此同時,後山的磯硫早已癱倒在了一棵巨大的榕樹下。
他睜著血紅的眼睛,望著頭頂的樹葉間灑下的陽光,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
磯硫本就沒有什麼內力,全靠制毒用毒行走江湖。
自從他三十年前被大火燒傷,又被扔進毒蟲缸里等死,受盡折磨。他就再也沒有一刻感受到過死亡的恐懼了。可是這一刻,他的感官卻分外清晰起來。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漸減慢,記憶力逐漸消退,甚至連全身的肌肉都有一些萎縮的跡象。
他的確是不會武功沒錯,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體會差到如此地步!
他不甘心。
他心中開始懷疑,這一切一定有什麼古怪!
他轉過頭,驀然看見榕樹下有一口井!
他想過去尋一口水喝。
磯硫竟然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只能拖著身軀在地上緩慢的爬行。
好不容易,他才爬到了井邊。
突然一陣怪風吹過來。
吹下一地的榕樹葉子。
他的視線跟隨一片已枯黃的落葉飄落入井中。
井裡並沒有水。
枯井。
一條碗粗的金銀黑相間的環蛇,蜷成了一個大餅,正盤在井底!它還優哉游哉的把頭搭在身子上曬著太陽!
磯硫猛地看見這麼大一條蛇,心裡一驚,頭也不由得猛地一縮。
這一縮。
大蛇突然覺得頭頂的光線好像發生了變化,它的信子從嘴裡吐進吐出。
磯硫一看就知道那時一條劇毒的蛇。若是平常,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這蛇弄到手。可是如今,他不知中了什麼邪,竟然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掏出懷裡的一些不同顏色的瓶瓶罐罐,竟然也想不起來這裡面哪些是毒藥哪些是解藥了!
磯硫這一瞬間有一些震驚!
讓他震驚的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