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真有孕
劉洢璕瞬間想起!
那就是當時父皇對她說的話!!
她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裡的疑惑更勝了。
她的心中想:父皇和我說的話,當時只有我一人聽到。連我自己都記不太清的言語,他是怎麼能說得這樣一字不差?這個冷無痕究竟是何許人也?難道他無所不知?那麼那種難言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她的心神在此刻變得異常的混亂和顛倒,她再也無心欣賞桃林的風景了。她趕緊的一個飛身,極速飄去長吉洞找虛名問個清楚了。
她在心裡暗罵虛名,還說解惑呢,這非但沒解惑,反而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從來都是別離時,才知愛有多深。白衣謙謙的冷無痕站在遠山的頂端看著劉洢璕的身影飛回長吉洞,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陣陣抽痛,彷彿從來那顆心上就有一根無形的紅繩被拴在劉洢璕的身上。
呵,回心轉意,明知故犯。
——
「虛名!」劉洢璕人還未到,聲音就已經傳進了虛名的耳朵里了。
虛名正坐在內間,手裡拿著屈門寒的飛鴿傳書。
「虛名!那個冷無痕究竟是誰?他也是穿越來的?他為何無所不知?」劉洢璕一進來就噼里啪啦問個不停。
虛名正襟危坐,如鍾般定住不動,只把眉毛挑了一下,抬眼看她。
劉洢璕很難見到這麼正經的虛名,又看見了他手裡攥著的信箋。
她抄起手站在他面前,疑惑的歪著頭問:「怎麼?出了何事?是父皇怎麼了么?」
「不是。是屈門寒的信。說是楚曜和秦陸似乎徹底決裂了,已經開始互撕了!」說完挑眉看劉洢璕的神色。
「你和屈門寒相熟?」劉洢璕有些奇怪,從未聽他倆說過他們彼此認識。
虛名也挺奇怪的,「你不知道嗎?屈門寒小時候就是在這長吉洞長大的呀!我跟他簡直是父子般的關係好嗎?」
「怎麼可能?」劉洢璕完全不相信,「你編故事騙誰呢?」
「誰騙你啦?你自己想想吧!看是不是自己給忘了!」虛名非常不屑的對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劉洢璕想著屈門寒的確有些穿越的現代用語,她那時還懷疑他是不是也是個穿越怪咖呢。
虛名出聲打斷了她的思路,「楚曜和秦陸互撕了,怎麼你好像一點也不關心似的?」
劉洢璕仍然那副樣子站在那裡,瞟了虛名一眼,「與咱們有干係么?你如今怎麼也愛替古人操心?」
「古人?」虛名無語,「貌似是你夫君呢吧!」
「自他把我趕出皇宮,他與我就再無干係!」
「冷無痕在哪?」虛名話鋒一轉。
劉洢璕不慌不忙答:「飄走了,我知道他沒在附近,所以才會來跟你打聽他。」
「嗯……關於楚曜,我猜,他之所以把你趕出宮,是因為他知道秦陸快要發作了,不想你捲入進去。而他又知道你出宮的話,以你的能力不會有什麼危險……」虛名繼續接著開始的話題,他的思維總是這麼的跳躍。
「那他為何偷學我父皇的穿越術?還穿越去三十年前?」劉洢璕心中仍然有些很大的脾氣,只要說起楚曜,她的心裡就感覺像堵了一個氣球一樣難受。
「他派出去跟著你的人全都離奇死了,他興許以為是你殺的,所以想要研究一下你。不過後來已經查明那些人都是被磯琉的毒弄死的,他也許擔心磯琉去殺你?又或許是太過思念你,所以住進明月宮,無意中看到功法就學了起來。穿越過去或許是想看看他的父親母親?你應知道楚曜還未出生,他的父親就被你殺了,你卻不知道,楚曜出生時她的母親因難產過世。所以他應該是異常的渴望父母的一份溫情吧。」虛名異常難得的耐心解釋著,並且不停的為楚曜洗白。
劉洢璕果真不知道這些,聽了之後心裡有些難受。
她想起她穿越回三十年前時,楚曜不讓她殺他,是她當時只想著救他才一劍殺了楚靈羽,楚曜卻說這樣才引起了昱暻國破。所以楚曜那時還是替她著想的?
劉洢璕擺擺頭,「就算他一切都是為我考慮,那又如何?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商量,這樣私自替我決定又算什麼?我已經被傷得夠深了,大禹國皇宮,我劉洢璕今生不會再踏入一步!」
「你的意思是你與楚曜已完全恩斷義絕?」
「本無恩義,何來斷絕?」劉洢璕一副毅然決然的樣子,「你倒是說說,冷無痕究竟是誰?我父皇人呢?」
虛名沉默了。
「你倒是說話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支支吾吾?」
劉洢璕正欲大發雷霆,冷無痕卻翩然而至。
劉洢璕一愣,他來了,她竟一絲感覺也無。
她在心裡罵娘,定靈珠真是白撿了,不是方圓幾十里的情況都一清二楚的么?他這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就進來了?
劉洢璕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你不舒服?」冷無痕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不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起了她的手腕給她把脈。
虛名放下手中的信,站起身,淡淡的看著眼前的男女。
冷無痕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我無事,身體甚好。不牢閣下了。」劉洢璕緩緩抽回手,卻不知為何,身體有一種不聽使喚的感覺,似乎是身體不願意離開冷無痕的碰觸。
不過她還是艱難的抽回了手。心裡驚訝得很。
此刻冷無痕卻像是被抽乾的玩偶一樣,突然頹坐在地上。
「我以為……沒想到……」冷無痕眼神冰冷,冷冷的喃喃自語。
虛名趕緊過來扶著他,關切之心溢於言表。
「無痕,你怎麼了?怎麼回事?」
冷無痕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劉洢璕。你有孕了,你不知么?」
劉洢璕這會子更加傻了,她望著冷無痕疑惑不解。
「怎麼可能?」
「已經三個月了。沒可能?」冷無痕朝她丟了個冷刀子眼神。
三個人同時不做聲了,只有柴框中燒著的柴燒得劈啪作響,以及銅爐里的煙縹緲中漸漸飄散不見。
「虛名,你去弄些吃食吧。她有幾日水米未進了吧。」過了許久,才聽得冷無痕冷冰冰的聲音傳出。
虛名站直身子,默默的走出門去了。
劉洢璕站在那裡,像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
她心裡還是有些后怕的,這三個月她先是在大禹皇宮裡發怒,跟楚曜吵架,后又一個人走路走了一個月走到最西邊的滄瀾戈壁,一路上風餐露宿,肚子餓了就吃野菜,渴了就隨處喝些露水河水。自己竟然未發覺月事未至。而這孩子竟然沒有一絲奇特的反應。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