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2)
平靜！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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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張開眼，看到滿目的夜明珠在頭頂閃爍，就像是暗夜的星子一般，柔和地光芒照亮眼睛，我有點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我在夢中。明明是在自己的屋裏喝酒的，現在卻發現自己在山洞中，恍惚半響，揉了揉還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從石床上起了來。
我走出山洞，光線有些刺眼，微微地眯上眼睛，等到適應了才睜開，卻嚇了一跳，直直地往後坐了下去。眼前一張馬臉正放大在麵前，碩大的明亮的眼睛同我一樣的懵懂。胸口一陣狂跳，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唾沫：“你，你從哪裏來的？”
隻是馬兄似乎也同我一般不知應對，微微傾斜著頭，紅棕色的鬃毛從馬背上柔順地落下，因為它的動作而晃動。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其他人，連忙從地上起來，正對馬兄：“你好漂亮。”
這絕對不是我的恭維，雖然我從小見過的東西不多，算是一個見識淺薄的人，但是我可以肯定，眼前的馬兄一定是馬中的極品。禁地中是一年四季的春天，陽光柔和。光線傾灑在馬兄的身上，光影中，馬兄健碩的身軀飽滿優美的曲線反射著明亮的光澤，棗紅色的皮膚絨毛纖細，修長的四肢，無不彰顯馬兄的高貴血統。
我最喜歡的就是馬兄的眼睛，銳利的眼神卻透著不韻世事的天真稚氣，或許這就是因為它的得天獨厚的優勢讓它免於在馬隊中奮戰，才會有這樣一派天真自然。
我伸手去撫摸它頭頂上的鬃毛，令我欣喜的是它竟然不躲開，原本還有些害怕，一下子鬆了開：“馬兄，看來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馬兄抬眼看了看我，複又低頭，我的膽子越發地大了，心中升起想要上馬一試的衝動：“嘿，馬兄，我要上去，你不要動。”
馬兄仍是沒有動作，我全當它是默許了，就摩拳擦戰地上前，因為不曾學過馬術，反而不知道如何上馬，低聲念了一個口訣，一個飛身恰好落在馬兄的背脊上。伸手去抓馬兄的韁繩，誰知馬兄突然不樂意了，高高地仰起頭來，而從來沒有騎過馬的我，陡然忘記了自己會靈術，堪堪被馬兄摔了出去。
望著越來越近的地麵，我隻能伸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卻聽得兩個聲音同時叫了出來。
“啊不……”
“主上……”
睜眼已然落入一個懷中，縈繞的荼蘼芬芳，我知道是靳逸，轉頭望著另一個方向，隻見小鬱麵色複雜地站在一邊，手還保持著要接人的姿勢，卻空空如也，仿若要在風中風化一般。
我想過小鬱與靳逸見麵的場景，千百回，或是在我將一起事情坦白後的引見，或是在什麽事情都過去後的相遇，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場景。這樣的靜默讓我突生出被抓奸的尷尬，我伸手拉了拉靳逸的衣襟：“你將我放下來吧。”
靳逸低頭深沉地望了我一眼，將我小心地放在地上，我手足無措地站在兩人中間，想著怎麽開口介紹，卻是小鬱大破了沉寂。
小鬱說：“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滿是疑惑，抬頭望著小鬱，卻見他沒有望著我，反而是看著靳逸，難道他們認識？
靳逸淡笑開：“我為什麽不能在這，啊不在哪，我就在哪裏。”
小鬱目光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啊不？主上，我不曾知道你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你看看，現在終於是把矛頭指向我了，我略施尷尬一笑：“名字，是逸幫我取的。”
小鬱盯著我，眼裏滿滿地受傷：“主上，你喜歡他？”
我胸口一跳，原本以為小鬱會說些什麽責備我的話，卻竟是問這樣一個問題。我抬頭望著小鬱，陽光中，小鬱似乎變得透明，像是將要融化了一般，心中不由地一疼。
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不是無關緊要的別人，而是小鬱，是我指定了的夫君，要與我相伴一生的人，是和我一起長大，一起麵對死亡，一起悲傷一起歡樂的人，是我不願意他再受傷害的人。
而身後的這個人，更不是別人，不是無關緊要的人，是我一直一直愛慕著的人，他給了我一個好聽的名字，在我無助悲傷的時候像神仙一般來到我身邊，是我一直一直等著的人，我開始等了他四年，後來等了他六年，前前後後十年，三千多個日夜。
半天，我輕聲道：“是的，小鬱 ，我愛慕他。”
小鬱緩緩地閉上雙眼，像是等待一場繁花落盡那般地長久，他轉身，隻留下一個背影，沙啞的聲音響起：“主上，你為什麽選定我當你的夫君？”
我無言地望著小鬱，不知道如何作答？難道告訴他隻是自己小時候的一個天真的想法，隻是因為太過孤寂嗎？
小鬱似是明白我的想法一樣，沒有等我回答就開口：“主上，從小我就知道，你是高高在上，不可觸碰的人。你選定我做你的夫君，你不知道我是有多竊喜。但是，日後我卻不敢同你太過親近，阿婆說你練得的事滅絕情愛的靈術，注定此生無情，所以我也不能夠太過影響你。”
他頓了頓，許是因為回憶洶湧，聲音略帶沙啞：“我不停地練習靈術，隻是那時年少誌氣，和阿婆要求自己一個人去麵對妖獸，雖然最後自己講妖獸殺死，自己卻也中了毒。後來因為我和阿婆的離開，阿娘……”
他伸手，我想他是在捂住眼睛，小鬱不曾哭過，比我這強裝堅強還有堅強，他的聲音顫抖，越發沙啞了：“阿娘去了，阿爹也去了，隻留下我和小玨。那個時候我才明白，我是這麽弱小，一點也不強大。若是我不受傷，阿娘就不會出事了。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去練習靈術，我想著，將來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一定要保護你和小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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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口氣碼了六千字，唔，感情一氣嗬成啊~寫得自己都嘩嘩地哭出來了，有木有！嚶嚶！不能都發了，還是每天發這些！捂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