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送走了白仙君，我正想著等阿婆和小鬱走，小玨睡午覺的時候偷偷溜回山穀，沒想到的是，小鬱竟然沒有走，吃了午飯，小鬱突然站在我麵前對我說：“主上，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如何？” 我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呆呆地站著，連話都不曾說，小鬱卻當我是默許了，鬆了一口氣似的，拉著我的手就往屋外走去。我怔怔然地跟著小鬱的腳步。 這這這，是要在談情說愛不曾？ 我試探地問道：“小鬱啊，我們這是要去做甚？” 小鬱臉上一紅，卻強裝著鎮定的模樣，冷冷道：“阿娘和阿爹去世後，我都沒有出去走過，主上不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我一聽，這是心酸到了不行，便更加用力地去握小鬱的手，笑著說：“別說是闕走一走，便是陪你去油鍋裏滾上一圈，我也不會推辭。” 這下，他的臉更是紅潤，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那個時候我卻不知，我這話原是為了安慰小鬱失去親人之痛，在那個時候的他聽起來，卻是世間頂級的情話。 其實九炎村卻是沒什麽可以逛的，每次出去到人多的地方總是勞師動眾的，久而久之我便隻能在人少的地方玩，本來村子不大，那些個人少的地方全部被我的腳踩了個遍，我又是不好意思同小鬱說，心想著好不容易隨他一起出來玩，便將一切交與了他當主導。 許是有人陪伴，心境大不相同，這些景色和穀中比起來，原本也是普普通通的，現下看了，卻覺得也是不錯的。 隻是身邊這個話越來越少的人，真真是幾乎不開口，倒讓我越發地尷尬起來。正尋思著找個什麽話題，前方一陣的喧嘩。 我心想，怕是有好戲看了，拉著小鬱，捂著他的嘴便躲在了一邊。 遠遠地望去，那裏竟拉扯著幾個人，幾個孔武大漢和一個女子，女子遠觀背影，是身形姣好的，尤其是那如細柳扶風一般的腰，讓我極是羨慕，這樣的腰，我便是隻有在曲婉姐姐，錦衣和阿婆身上見過，再低頭看看自己，這是苦不堪言。 那些個孔武大漢，似乎想撲向女子，女子推搡不得整個人跌坐在地，手裏拿的盒子也掉在了地上，蓋子一打開，裏麵全是紙錢香燭。 小鬱掙脫了我的手，正想跑出去，又被我拉住，我小聲道：“你要出去幹什麽？” 小鬱道：“那些人是要輕薄了那個女子。” 我點點頭，但是拉著小鬱的手卻沒有鬆開，其實我心裏是有我自己的計量的，那幾個孔武大漢一看便是麵容凶惡的，而小鬱隻不過是十一歲，便是靈力再好，在各種條件上還是吃虧的。 正尋思著，那邊已經是大漢撲向女子，女子驚呼掙紮，這一聽，聲音竟是熟悉，定睛一看，卻是曲婉姐姐。 小鬱這下完全掙脫了我的手，飛身過去，隨意地捏了一個口訣，那幾個大漢就飛了出去，真真是中看不中用，我呆愣住，買想到小鬱的靈術已經強大至斯。 小鬱扶起曲婉姐姐，曲婉姐姐似是驚怕了，直直的撲進了小鬱的懷中，雖然小鬱隻有十一歲，卻是因為修習靈術的緣故，身子拔高，一點都不遜色於那些個十四五六的少年，這一看一個是美女嬌娃，一個少年英氣，怎麽看怎麽的和諧，我竟看著有些個難受。 從草叢中走了出來，剛想開口安慰曲婉姐姐，小鬱一個眼神飛了過來，竟是在怪我。 我本來就是少有人情味的，從小知道不能哭之後就不曾哭過，心裏很難放進幾個人，也就隻有阿婆，姆媽，小鬱，小玨和靳逸，心裏是有在意的。 因而麵對曲婉姐姐的事，雖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卻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而小鬱的這一記飛眼，卻是比吃了黃連還難受，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徑直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