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精神錯亂的自言自語

  奧利維發現雖然眼前的波爾一如既往的戴著冰冷無比的黃金面具，但是體格卻發生了天差地別的改變，獸人每進階一個階段，身體的體格都會有著略微細小的差別，每一次的晉陞都有容貌的改變，現在的奧利維只剩下身上的尾巴還有頭上的兩隻白色的狐狸耳朵沒有消失，其他的部位，早就和人類沒有什麼兩樣。


  實力僅僅次于波爾的奧利維對此，也是知曉的，只是這轉眼之間的功夫，眼前的王完全脫胎換骨了般，就連獸人身上的獨有的氣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奧利維徐徐走到波爾的身前，對著坐在黃金王座的波爾緩緩說道：「王你怎麼不一樣了？！」


  已經完全承載了波爾記憶的柳絮將森冷無比的黃金面具摘下，霍然起身，一頭埋進奧利維的胸口，隱隱啜泣道：「奧利維阿姨，我真的不想再吃了，真的不想再吃了，吃夠了，為什麼，為什麼人類和獸人就不能和平友好的相處，為什麼人類要與獸人廝殺，為什麼？！大家不都是這個大陸上的生靈嗎？！為什麼！」


  聽到久違的「阿姨」稱呼，奧利維眼角的淚水還是悄無聲息地流了下來，可是這位並不是阿姨的阿姨將波爾一臉淚水擦拭去，平淡如水道：「沒有為什麼，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頓了頓，輕輕颳了波爾的小鼻翼，笑著說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阿姨，小波爾，伊利雅，你怎麼還是一如既往的頑劣不堪。」


  雖說眼前的波爾與先前的波爾天差地別，就算是一個人的樣貌會發生改變，但是與自己一起經歷過的回憶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被竊取的，況且，奧利維相信波爾的實力，畢竟一個四段的高階獸人在這片大路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而且馬上就要突破最後的瓶頸。


  可是這一切的的確確發生了，而且可巧可不巧的就在奧利維進入的一剎那，便直接進入了尾聲，沒有人知道波爾已經不再是波爾，沒有人知道那個世界的柳絮已經消失不見，沒有人知道王靈為什麼要干擾這個世界，沒有人知道小瘋子凌風沒有瘋掉的那些時日是怎麼過來的，現在的凌風之所以會神經兮兮，還不是因為那不堪回首的時光。沒有人知道波爾殺了楚夜之後又被另外一個世界的少女一擊必殺，沒有人知道王靈為什麼成為十二主神之一，一切的一切，從來都沒有人知道的，因為都是不為人知的風言風語，其中的辛酸，有誰知道，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柳絮緊緊的摟著奧利維的楊柳細腰，再一次發出讓人無比心疼的嗓音，點頭說道：「下一次再也不會了，白姐姐！」奧利維很是親昵摸了摸波爾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笑著說道：「還是摘掉面具的伊利亞更惹人愛！」


  此時此刻。


  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揚，被摟著的奧利維永遠不會知道這個少女所浮現的笑容是多麼的令人不寒而慄，膽戰心驚。


  「現在我家的伊利亞是不是成功的進階為這個大陸上史無前例的終階獸人，要不然模樣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改變吧！」揚起腦袋的波爾還未來得及回答，依舊年輕貌美的奧利維頓時變得愁容滿面，輕聲道，「年輕就是資本啊，我也想啊，可是小波爾你是應該知道的。」


  「白姐姐一直很好看，一直不都是很年輕的嘛！」頓了頓，笑臉相迎的說道：「知道什麼？」


  「不知道的話就算了！」奧利維微微蹙眉，淡然說道，波爾打破砂鍋問到底道：「到底是什麼？！」柳絮深怕因為自己的一句話或是一個不恰當的細小動作導致老師苦心孤詣的計劃，付之一炬，到時候，怎麼對待自己所付出的努力？怎麼對得起老師對自己的期許，柳絮絕對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雖說眼前這個阿姨一臉的慈眉善目，簡直就像是活菩薩一般，可是，就算是怎麼在資本項目的人，一旦達到自己的計劃，全部都得死，哪怕是自己喜歡的人絕對不可以，他有他的追求，我有我的夢。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互不干擾。


  奧利維閉著眼睛微笑道：「看把你急的，用得著那麼慌張嗎？小臉都變得鐵青鐵青的，你是不是想把我給嚇死了，小波兒，你生氣的時候簡直太嚇人了。」柳絮輕輕的搖晃奧利維的手臂，一臉純真道：「告訴我嘛，告訴人家嘛，要是再不告訴我，可又要叫你阿姨了，雖然你的外表看起來很年輕，但是年紀嘛，呵呵。」


  「哎喲喲，居然學會要挾我了！」


  「我可真的要說了，奧利維阿姨。」


  「好好好，別說了，別說真是怕了你，獸人的進階不光可以通過吞噬人類的戰鬥型靈器來完成，也可以去西邊的蠻荒之力獵殺魔獸，吃掉魔獸留下來的魂晶，也是可以直接進階的，只不過瘦人也都是貪生怕死，並不是永遠的一往無前，若真的一往無前的話，那我們的獸人大軍，在楚夜的攻擊之下又怎麼不堪一擊。」


  「能不能好好的說話，以前我認識的奧利維阿姨可沒有那麼的…………」


  「什麼！」奧利維盈盈一笑道。


  柳絮原本是想笑著罵一句裝逼的話，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口，眨巴著眼眸，微笑著說道：「沒有那麼多的文化呀，說起來話都是很通俗易懂的，也沒有那麼晦澀難懂。」


  不以為意的奧利維輕輕挑了條極為好看的眉毛，嗤之以鼻的說道：「那是不想讓你知道而已，而且那時候的你怎麼會懂呢？你這個小蠢蛋。」


  「是啊，我是挺蠢的，我倒是想永遠做你的小蠢蛋，可是沒有機會了！」


  「怎麼沒有機會了你不知道一直是我的小蠢蛋，當初就沒有我的照顧，就憑那三個臭男人，不是我說的話比較猖狂，而是大實話，你這小傢伙遲早會餓死。不對對不對對的話就給我點一點頭。看吧看吧，我就說我們家的小波爾對我是最好的。」


  「姐姐，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情啊，只要本姐姐做得到的一定在所不辭，別光是眨眼睛啊，說來給我聽一聽。」


  「伽瑪帝國現在的版圖是不是很大！」


  「嗯，很大。」


  「有多大，是不是歷史上最大的。」


  「嗯………，顯然不是的，歷史上最大的帝國是八百年前的拜占庭帝國，西邊的蠻荒之地，東邊的人魚之海，北方的貧瘠之源，南方的暴亂之森，都是當初拜占庭帝國所管轄的範疇之內。」


  「哇，那麼大！真的有那麼大嗎，白姐姐你可不要誆騙我，我的歷史有多麼的糟糕，你是一清二楚的，你要是騙我的話，我就叫你阿姨。」


  「…………」一臉黑線的奧利維輕笑道：「你這個笨蛋，還是一如既往的笨，這個帝國之所以會那麼強大，還不是因為拜占庭帝國的皇帝太過好戰，簡直就是殺人機器一般的存在，還有一點，拜占庭帝國是完全的黑髮一族的國度。」


  「和我一樣的發色嗎！」柳絮故作天真爛漫說道。奧利維頗為無奈的摸了摸柳絮的黑色秀髮，忍俊不禁道：「你這是頭髮？！哈哈，小波爾，你是不是在故意逗我開心呢，我們獸人應該是叫做毛髮，你這個不是頭髮，馬上都要做這個世界主宰了！不允許再怎麼的幼稚了！」


  「……………」柳絮無奈地撇了撇嘴，就是自己的最大的抗議，「可是這個版圖沒有拜占庭帝國的大。」


  「沒有嗎？沒有的話，我幫你，好不好！」


  「好不好呢，不好，現在不好，再多陪我幾年。」


  「怎麼捨不得我嗎？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就不捨得，你就捨不得讓我去死，這不是一個君王該有的品質！」


  少女煞是好看的眼眸之間流露出冰冷徹骨的殺氣，殺氣驟然間波及四周，柳絮皺眉，臉色冰冷，「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誰當王不是當，揭發你，對於這個剛剛才站穩腳跟的帝國是百害而無一利。還有之前騙你的，魔獸的結晶的確可以讓獸人進階成為獸人，但是波爾根本就不知道這一點，你應該相信從波爾哪裡竊取過來的記憶，可惜你你沒有相信。」奧利維從容不迫地說道，柳絮也不惱火，以極其平淡的口吻說道：「很好，到底同為女人，女人的直覺。」


  奧利維冷笑道：「你也是女人，看你走路的姿勢，都知道你不是女人，女人與女孩子終歸是有差別的。」


  柳絮反唇相譏道：「說得好像你也是女人一樣，走路時候也不是………」


  「臭小鬼，你………」奧利維一臉的黑線，柳絮依舊沒有好氣的說道：「還說我是女孩子，嘖嘖，那麼大的年輕的人，還讓我叫你姐姐，你真是不知羞得很啊！」頓了頓，淡然笑道：「奧利維……………」


  「不恨你嗎？！」


  「你怎麼知道的？！」柳絮一臉愕然的說道，奧利維冷笑道：「恨你，說不恨你，那是自欺欺人，恨你卻不能殺你，其中的原因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吧，對了，還告訴你一個關於拜占庭帝國的故事，做君王的，不一定要冷酷無情，殘忍嗜血好殺，那樣的君王，我認為並不是一個好君王」


  柳絮微微蹙眉，相當不悅道：「你能不能挑重點說，當初那個如日中天的拜占庭帝國為何，為什麼像一道划漆黑夜空的流星，轉瞬即逝？還有你們四個人有沒有能力輔助我做這片大陸的永恆主宰。這些才是我最想知道的，比起你在那邊喋喋不休的說一大多的廢話，這才是燃眉之急，至關重要的事情。你這個蠢女孩子。」


  蠢，女孩子，奧利維算不上特別好看的面容，但是也能將就一下的臉蛋旋即陰沉得如同暴雨之前的天空，當真是黑得不能再黑，無比幼小的心靈突然有種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的感覺，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兩刀，蠢字是一刀，女孩子又是一刀，奧利維瞪眼說道：「不知道。」


  柳絮翻眼冷笑道：「那你便去死吧！」


  「這樣就要痛下殺手，小鬼，這樣是不是未免有點太過急躁了」，柳絮一步抬出，猶如飛雪踏紅泥，雁過無痕，十指成鉤，眼神凜冽，猶如冰冷的刀鋒，想要一把掐死眼前的奧利維，最毒婦人心，女人心，海底針，約莫就是如此了，反觀奧利維，風情雲淡的擋下柳絮無比霸氣的一擊，向柳絮嗯小腹踢了一腳，得手之後向後跳了一步，柳絮向後飛去，腦袋快要撞擊堅硬如鐵的地面，單手撐地，凌空而起，姿態頗為瀟洒，猶如武俠小說之中千里殺人的刺客，退後的奧利維也忍不住發出嘖嘖的讚歎，只是樣子帥氣是帥氣，落地之後的柳絮又是飛身而來，步步緊逼，奧利維冷笑道：「小姑娘，你真的要和我繼續纏鬥下去嗎！可是你也的看清楚我到底在哪裡？明明在你的正前方，你卻飛向偏左邊。」


  穩住身形的柳絮從口袋裡掏出堪比鋼化玻璃的黑色眼鏡，戴在鼻樑上，然後就像所有戴眼鏡的人一樣，很是自來熟的扶了一下並沒有歪掉的鏡框，這個招牌的動作，是居家旅行裝逼必備的標誌，我們的主角不是說過，先不問會不會，最起碼讓別人看起來你就是深藏不露的內在行家，閑的沒事幹的凌風就喜歡各行各業的招牌動作，殺豬磨刀的招牌動作，學美術畫畫的瀟洒動作，當然還有屢試不的咳嗽聲音，誠然，這些大領導的的身前還會放著一杯清澈見底的白開水以備不時之需，畢竟，咳嗽咳多了也是一件極其傷神費腦的體力活。如果無所不知的領導忘記今天應該說什麼，一定會義正言辭的說這個亦或是那個來作為遮羞布，遮擋自己的尷尬，其實完全多此一舉，你是高高在上的領導，作為下屬，就是擁有熊心豹膽也不敢……………


  奧利維大笑道：「原來是個近視眼！」


  柳絮尖酸刻薄道：「你管不著，要是管的話，除非你死。」後來奧利維詢問那你為什麼方才沒有戴，柳絮笑著說道：「那是因為我有隱形眼鏡。要不是剛才注重瀟洒的氣度…………都怪他，黑髮的小子。你什麼時候來這裡啊……………」


  三年之後，奧利維被派往征服西邊蠻荒之地，離開之後第二年，南方之森發生發生暴亂，奧利海領兵前去鎮壓，奧利索死了，怎麼死的，沒人知道，沒人知道，這一年，凌風來到這個世界。


  波爾，伊利亞，柳絮，天曉得了是不是一個人，畢竟只是一個精神錯亂的人自言自語自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