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你是人嗎？

  被身後的人這麼一說，凌風有點不好意思了。知道自己的聲音影響了別人的觀看。這就如同你去電影院看電影，當你喜愛的電影到了嘴精彩的情節時，坐在你前面的一男一女卻莫名其妙的接起了吻。


  兩人在那裡纏綿不已。可是你卻急的要死。兩個人腦袋正好擋住你的視線。凌風經歷過這些事情。所以大概明白此時那個人的心情。


  「不好意思啊！」凌風扭過頭道歉道。那人的擺出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雙手抱胸。凌風看對方也是一身黑色制服，難道也是學院的學生。


  那人的眼光直落在場中，可是這偌大的斗獸場，除了幾根高聳入雲的石柱以外，地面布滿了灰色的沙土。是空無一物。這些人到底在等什麼，凌風在心頭納悶道。


  這些人的眼光全部盯著斗獸場的中心。


  所有人都無比的安靜，這突然寂靜下來的氛圍讓人感到莫名的詭異。


  有個傢伙出現在場中，是個胖子，年齡大概在四五十歲左右。這個年紀人應該是個壯年，但是眼前的這個傢伙不僅身寬體胖，而且個子也很矮。乍一看和橋墩沒什麼兩樣。塌鼻子，滿臉的橫肉，身著一身高貴的黑色燕尾服，脖子上還中規中矩的打了個蝴蝶結。


  肚子上的肥肉感覺就快要把衣服的紐扣給擠蹦了出來。


  凌風心想這是主持人嗎？可是這主持人也忒丑了吧，丑就罷了，還矮的很。


  「修，那傢伙和你的衣服好像。」凌風偷偷瞄了一眼坐在離自己最遠的修嘀咕道。但是說話的聲音足以讓修聽見。


  修今天沒有穿那身衣服，那件在修鍊場的燕尾服。「弗雷德，回去就把那衣服給燒了。」修眉頭微微一皺，不高興的說道。


  凌風在心中偷笑著。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主持人很有禮貌的深深鞠了一躬，哦，不對，是向四周連續鞠了四躬。然後整理一下脖子的上並沒有歪掉的領帶，乾咳幾聲又緩緩地說道：「歡迎來到卡爾索斯帝國的斗獸場。」主持人作了一個「歡迎」的手勢。


  寂靜被吵鬧聲撕破。


  這些人沸騰了，歡呼雀躍，人聲鼎沸。一個個都如同猿人泰山一樣，就差捶胸脯，扯著藤蔓在樹林來回穿越。


  凌風看著這樣人覺得很是莫名其妙，喂喂，重頭戲還沒開始，人家只是說了一下歡迎而已，你們就這樣興奮不已。北京申奧都沒你們這樣興奮。凌風望著這些站起來，一點都不淡定的人吐槽道。


  「眾所周知，斗獸場是我們這些貴族觀看奴隸們廝殺的娛樂場所，是那些下等的賤民不能進的地方，在座的各位要麼就是富可敵國的貴族，要麼就是精通劍術的騎士，要麼就是學院學生的精英。」主持人微微一笑，那臉上的肉似乎都在抖動著，感覺都快要落地了。「但是進入斗獸場內，就是圖個高興，欣賞一下殺戮，或者是被殺戮的喜悅。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


  「對！」


  「對對！」


  喊聲如同海浪撲面而來。


  凌風感覺這些人腦袋都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要麼就是被自己踢了。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凌風慶新的是自己的夥伴們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主持人作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但是這並不代表下賤的平民不能進入斗獸場，他們這些底層的人可以參加戰鬥來獲得相應的報酬。」主持人大步走向斗獸場的門外走去，手拉著以個破衣爛衫的人走了進來。「這位是今天的挑戰者，名叫………」主持人想了想，記不得了，「名字就不重要了。反正也會死掉的。」胖子將那個人的手舉起又放下，淡淡的說道。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素白的方形手帕，很講究的擦拭那隻握過那個人的手。如果不是大臣叫他這樣做，他才不會去拉下等人的手。


  滿身肥肉的胖子沖躲在遠處投了一個眼神。


  那男人很是膽怯，身體在不由得發抖，大概是第一次面對那麼多的人。


  「而另一方的應戰者是卡爾索斯皇帝的寵物，牛頭獸人，加頓。」


  「轟」，斗獸場共有八扇大門，其中一扇門是作為出口，另外七扇門囚禁著獸人。鐵質的門內關押著獸人，這裡是獸人的地獄，但是有些獸人為了活下去，不惜甘願當人類的寵物，牛頭獸人加頓便是這樣一個獸人。


  為了活著，甘願淪為人類的寵物，與其說是寵物，倒不如說是人類的玩物。比起被關押的獸人，加頓很願意當做人類的寵物。


  這個叫做加頓的牛頭獸人從正門進入來到那胖子的身旁。


  加頓是一頭成年獸人，頭上的牛角又尖又大，臉還是牛臉，牛鼻子，鼻子上還掛這一個牛環，鼻孔里時不時的冒著熱氣，說他是獸人，在凌風看來倒不如說是會行走會說話的禽獸而已。完全看不到「人」的成分。


  「時音，人類和獸人不是死對頭嗎？」凌風很奇怪那場中的獸人為什麼不對那個死胖子下殺手。「活著，為了活著，不論什麼種族，可以把所謂的尊嚴拋棄。」時音對凌風眨巴著清水一般的眸子，冷冷的道，「就是為了生存下去而已。活下去可是很重要的。」


  凌風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的獸人與人。加頓的體格足足比那個瘦小的男人大了一圈都不止。加頓那粗壯有力的臂膀似乎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捏碎那個男人的腦袋。


  如果什麼叫做螞蟻和大象的區別，場中的獸人便是大象，那個男人便是螞蟻。大象踩死螞蟻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很好，請兩位戰鬥者自曝姓名。」胖子的臉在抖動，每做一個動作全身的肉都在抖動。那衣服似乎快要包裹不住裡面的肉了。


  「你好，我叫加頓。」牛頭獸人發出低沉的聲音。手裡握著可怕的大劍，閃著寒光。


  「我叫帕克。」那個綠髮的男人也報出姓名。「很好，現在兩位都報出了姓名，現在請在場的貴族們來下注，誰會贏得這場比賽，押金10500金幣，壓的越多贏得越多。」胖子頓了頓，「戰鬥一旦開始，就必須死斗下去，只有一方能夠獲得相應的報酬，但是前提條件是你殺死另一方。好了，祝你好運。」胖子輕輕拍了怕帕克的肩膀，便離開。


  走到那個大臣靜靜的觀看即將發生的戰鬥。大臣的身旁坐這一個金髮碧眼的小鬼，年齡大概在六七歲左右。小孩子的頭上戴著一個鑲嵌著紅色藍色，碧綠色的寶石頭的皇冠，小孩子一臉的稚氣手中還握著金色的權杖，衣著華麗。


  目光也是盯著場中的獸人與人。


  「我賭加頓！20500枚金幣。」場中有人高乎，說完更是把一個小袋子直接投入斗獸

  「我也賭加頓！」對方說完也是直接朝斗獸場中心丟了一包裝滿金幣的灰色口袋。


  「我也賭加頓！」


  「我也是！」


  「我也賭加頓贏！」


  ……………


  其他人紛紛效仿，但是聲音全部肯定是在肯定加頓，畢竟加頓看起來那麼的強壯。沒有一個人把錢壓在那個叫做帕克的男人的身上。


  凌風看著眼裡，這些人全部把賭注壓在那個叫做加頓的牛頭獸人的身上這都是很明智的選擇。


  「誰也不想輸掉賭注嗎？看來都很現實的嗎？」凌風嘴角微微上揚，冷笑道。


  時音看著凌風，笑著說道：「不是的，阿風，你以為這些錢是賭注嗎？」時音手托一把，又把頭轉向斗獸場，目光凝視斗獸場的中央，繼續說道，「這些錢不是賭注。貴族門投的這些錢僅僅是為了激發兩個的血性。或者說是為了炫富而已。」


  「是的，小鬼，這點錢對於那些大貴族門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喬衫也說了句，「加上帝國本來的酬金，這些錢足夠一個平民安安穩穩的過完一輩子。贏了話，這些錢就全部歸勝利的一方。」喬衫眯著眼睛說道。「有錢就是好啊！可以那麼任性。」喬衫感慨道。


  「是啊，有錢真好。」凌風也只道這個道理。


  「老師，以你豐富的戰鬥經驗，誰會贏？」凌風問。


  喬衫撩了撩頭髮，一把扯住凌風的衣領，眨著眼睛說：「老師也不知道，戰鬥這種東西說不準的，誰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贏，什麼會輸。」頓了頓，「還有告訴你老師有豐富的戰鬥經驗！」


  「我猜的！」凌風憨笑道。


  「好了，戰鬥開始！」那胖子揮動那短小滿是肥肉的手臂高乎道。


  伴隨著胖子的手臂落下，所有的目光全部交集在獸人與人的身上。一個個全部翹首以待。


  兩人同時向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以便戰鬥。


  加頓發力，手臂上的肌肉瞬間爆起，發出令人可怕的力量。


  「殺了你，那些金幣就全部歸我了。」加頓吼道，打算從氣勢上就完全碾壓眼前這個叫做帕克的綠髮男人。


  加頓揮舞著手中的寬劍，加快腳步，向帕克砍來。帕克喚出自己的靈器，帕克的靈器是一把棍棒，顏色是褐色的。


  「沒想到那傢伙還有靈器啊！」有人驚嘆道。


  「有靈器又能怎麼樣，加頓的那對鋒利的牛角戳死了多少人。」


  「也對，還是安靜的觀看，就是圖個開心。」


  開心，人命就那不不值錢嗎？凌風惡狠狠的瞪了那兩人一眼。


  「我一定要贏！」帕克的眼神瞬間變得凄冷。為了生存下去，他不得不已命相搏。


  不來斗獸場，自己的居住在貧民窟的妹妹沒有一絲生存希望。妹妹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


  自己來斗獸場至少還可以讓自己的妹妹活下去，雖然這希望很渺茫。


  「擎天，就全靠你了！」帕克望著手中的靈器，緊緊的握著。


  自己的生死全部靠自己的靈器了。


  「嘭」


  加頓的寬劍轟然的向帕克劈來，帕克用自己的靈器抵擋住加頓的攻擊，只是因為許久沒有吃過意多飽飯，帕克的力氣顯然比不過眼前的這個獸人。


  加頓又加大了力道，帕克的腿不由得向後退，說是退，倒不如說是滑行。


  「莎莎」


  帕克的腳在地上滑行著，加頓把帕克逼到了死角。


  「你死定了。」加頓獰笑道。


  「是嗎？」帕克說，「我一定要贏，一定要贏！」


  加頓高高舉起大劍，想要把帕克一分為二。「我贏定了！」


  「嘭」


  劍沒有劈到帕克，而是落在地上，在地上砸出一個坑來。


  帕克躲開了加頓的攻擊，繞到加頓的身後，沖著後腦勺就是一棒子。帕克認為這一棍子可以讓這傢伙安靜的睡上一天。


  結果加頓只是輕輕的摸了摸被打的後腦勺。帕克又使勁的向加頓捶了幾棒子，但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你這不疼不癢的攻擊，有什麼用。」加頓冷笑道，「是在為我撓痒痒嗎。」加頓被帕克捶打，但是腳還是不停的向走去。


  帕克一邊打一邊退。


  帕克明顯處於下風。


  「殺啊！這沒有血的場面看著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加頓！你把這傢伙的腦袋擰下來。我再賞你一袋子的金幣。」有個貴族說道。


  「是啊！如果你把這傢伙的腿撕下來或者是那傢伙的心臟給挖出來，本大人賞你兩袋金幣。」有人在引誘加頓。


  凌風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兩個貴族正晃動著手裡的金幣說。那兩人衣著華麗，穿金戴銀。耳朵上都掛著一個金色的耳圈。


  這裡的人都是變態嗎？凌風心想，就那麼喜歡殺戮嗎？凌風感覺這些人很醜，比起場中的加頓。這些人更像是禽獸，人模狗樣的禽獸。


  那可是自己的同類啊！難道你們就那麼喜歡人類被殺戮嗎？


  時音打了個哈欠，似乎對這場戰鬥沒有抱有太大的期望。


  喬衫，弗雷德，修，南宮樂，都是抱著可看可不看的心態，似乎眼前只是個拍得不是很好的垃圾電影而已。


  只有千本雪櫻正雙手緊握，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的戰鬥。


  那可是人命啊！凌風感覺自己與他們的距離是一條星河。


  凌風也注視著場中的戰鬥，只是凌風希望那個叫做帕克的男人會贏。


  「聽見了沒，這裡全部是對我的肯定，你還是乖乖的去死吧！」加頓說，」你的性命在這些人，人的眼裡，連螻蟻都不如，是最卑微的存在。螻蟻就應該，安靜的被人踩死。」加頓滿是譏諷的說道。


  帕克還是不停的打加頓。


  一定要贏，一定要贏，妹妹還在等我，帕克想起妹妹，妹妹那可愛的笑容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一定要贏啊！」帕克低吼道。


  「去死吧螻蟻，螻蟻就應該被人踩死懂嗎？」加頓一手握住帕克的靈器。猛地向帕克踹去。


  「轟」


  帕克被打飛，落在地上，摔得不輕，手臂都溢出了血來。


  帕克又從地上站了起來說：「的確螻蟻是應該被人安靜的踩死」頓了頓，「可是你TM的是人嗎？你知道作為人，作為活在貧民窟的人活著是多麼辛苦的事情。吃一頓飽飯對於我們這些人都是一種奢望。」帕克吼道，發出如同獅子的吼叫。


  加頓被被反駁都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的確，他不是人，準確的來說他是一個獸人，獸人算是人嗎？獸知道人活著是有多累嗎？


  加頓越想越生氣，體內的獸血在燃燒在沸騰。他為了活下去拋棄了身為獸人的尊嚴。眼前的這個傢伙又怎麼會知道。


  誰也不了解誰的辛酸，誰也不了解心中的痛楚。


  加頓眼睛裡布滿血絲，握著手中的大劍向前衝擊，他準備一劍結果了這個螻蟻。


  帕克怒了，為了妹妹，他必須要贏得這場戰鬥，有了錢，妹妹的可以吃飯，可以吃到牛奶麵包，身體會越來越好………


  總之一切為了妹妹。


  「一定要贏！」


  帕克的靈器變了，擎天突然變得巨大，向加頓砸去。加頓來不急躲閃，也沒有想到帕克的靈器會變。加頓想擋但是卻是擋不住了。


  只有接下下這當頭一棒。


  「轟隆」


  加頓被砸在地上，身體陷入地面，露出半截上身，但是卻沒有死去。


  凌風驚訝，驚訝的突兀的站起。「如意金箍棒！」凌風不由得喊出口。凌風想起小時候看過的西遊記動畫片，那時自己手裡還握著一根木頭棒學著孫悟空的模樣大喊著「變」，「變」「變」連喊三聲，但是木頭棒還是木頭棒，沒有任何的變大，或者是縮小。小凌風氣的想把電視機給砸掉。


  「金你妹夫！」小惡魔說，「你這二貨主人，那是他靈器的能力。」小惡魔又從凌風的身體飛了出來，安穩的落在凌風的肩膀上。「知道，但是還是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那可是我的童年啊！」凌風笑著答道，一想小時候是多麼的無憂無慮，沒有任何的煩惱。隨著年齡的增長煩惱越來越多，人的心也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單純。


  「童你妹夫啊！」小惡魔說。


  「滾！」凌風罵道？

  「那傢伙贏了，贏了贏了！」有人高乎道。


  「沒想到沒想到啊！」


  「的確沒想到！」


  斗獸場的觀眾席上發出潮水般的聲音，一個個都驚訝，驚訝加頓竟然會敗在這個名不傳經傳的傢伙。


  帕克使出渾身的力氣，奮力拚搏。靈器又回到原來模樣的大小。


  加頓從坑中爬了起來。顯得極為吃力。加頓用大劍滌盪了帕克這致命一擊，大劍替代加頓陣亡了，碎成碎片。


  「我輸了。」加頓人數，跪在地上俯首稱臣。「我贏了！」帕克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興奮的說道。「終於贏了！」


  只是真的贏了嗎？這裡可是斗獸場，一方殺死一方的地方，沒有死亡那還稱之為勝利嗎！

  加頓的牛眼閃過一絲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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