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演相境能造人？
灰翅雷鷹，雲翼還真聽說過。
這是一種可釋放雷電的妖獸，性情32殘暴，飛行速度極快，還極為嗜血。唯一的劣勢就是實力不怎麼強，勉強達到帝級。
但能飛行的優勢，很大的彌補了不足。
法器跟此物沒法硬抗，就在於雷電會傷及到器靈。器靈對危險的感知可比人類要敏-感，甚至遠超妖獸。它們一接觸雷電，就會本能的遠遁，用來禦敵沒有可能。
沒了法器的抵禦，能飛行的雷鷹在眼下就成了空中之王。
雲翼即便想在空中布置陣法，也做不到。沒有他人的襄助，灰翅雷鷹不會乖乖的進入包圍圈的。
方元陣在聽聞灰翅雷鷹攻山之後，當即從防禦大帳中離開了，應該是去查看前方的形式了。
方家寨共有五個方向的防禦陣線，分別位於外山的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神器坊所進攻的方位位於西側，灰翅雷鷹所屬的萬獸山卻在大東方。
西側大帳中，只剩下了雲翼和方晴，兩人都是沉默不言。
雲翼盤算著自己可用的遠攻手段，盤算一圈，他發現只有秘紋術可對付空中飛行的妖獸。只是效果會是如何，需要驗證後方能得知。
「山下的那些門派絕沒有驅使灰翅雷鷹的能耐，能做到這點的恐怕只有底蘊雄厚的神威殿了。他們出手了，我方家寨保不住了。」方晴神色失落的說道。
雲翼看她一眼，「既然你已經預知到後果，為何還在這呆著，不趕緊去遣散族人？真到最後，他們想撤離也不可能了。」
方晴搖頭，「你真以為我方家寨駐紮此地只是僥倖？我老祖尚未出手，勝敗還難說的很。」
方家老祖？雲翼當即想到了上山之時，在樹屋前讀書的老者。他會很強？應該是了，壽命可是跟實力相對等的。
「敢問方家老祖是什麼實力？」雲翼好奇的問道。問著此話，他還看了看方晴的臉色，只願這問題沒有觸及到方家的核心秘密。
「演相中階。」方晴回應著起身，「去瞻仰一下老祖的風采，他老人家可是好久未曾出手了。」
演相境，還中階？那位老人這麼強？雲翼還著實不太明白演相境的具體攻擊方式。
兩人走出大帳，直接穿過村落中縱橫交錯的小徑，來到了一片矮木叢。邊際上，方家族人神色凝重的注視著天空，近百隻灰色翅膀，白色頸項的雷鷹正在空中盤桓著，還不住發出嘹亮的鳴叫。
在雷鷹的身上，一道道藍色電光律動閃耀，噼啪作響聲刺耳難聞。
它們未曾對方家人動手，但震懾和警告之意已彰顯無遺。
方家防禦陣列中並無方元陣的身影，雲翼猜測他應去找方家老祖商議對策了。
方晴自從看到灰翅雷鷹后，就一直沉默著，臉上也帶著憂色，也不知在考慮什麼。沉默好一陣后，她講道：「你說用法器載著人飛到天上去，能不能把雷鷹打下來？」
雲翼瞥她一眼，「法器可辦不到統一協調，即便可以也經不住雷電的攻擊。只要法器出了問題，上面的人指定有死無生。」
「你不是能統一調配法器嗎？」方晴問道。
雲翼臉皮抖動的看她一眼，鬱悶的說道：「合著你在打我的主意？我可沒那種本事，這種強敵還是請高人出手吧，像是方家老祖。」
「就知道你不頂事。」方晴嫌棄的看他一眼，鬱鬱寡歡的說道：「方家老祖再厲害也不能應對五個戰局啊。若是神威殿派出高手，老祖也有隕落的可能。到時，方家可就真完了。」
說到這裡，她的臉上已是帶上了哀傷。
雲翼可不想安慰她，此時說好聽的，就等於拿自己的小命玩死神面前湊。他可沒有活膩歪。
方家老祖和方元陣沒有出現，灰翅雷鷹已然等不及了。它們展開雙翅，像是流梭向著方家眾人疾馳而去。那尖銳的嘴喙，粗壯的鋼爪和盤桓爆鳴的電光，讓人不寒而慄。
一看那動靜，雲翼就生了躲閃之心。眼下是神威殿跟方家寨的較量，自己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他退了兩步，對方晴講，「姑娘，看眼下的勢頭，神威殿是勢在必得啊，你們還是及早躲避的好。免得血流成河，斷了方家的血脈。」
「你是害怕吧？你想走，走好了，沒人攔著你。」方晴不客氣的回了一句，從宇戒中拿出了一把軟劍，沖著揮翅而下的雷鷹殺去。
雲翼看著她的魯莽舉動，撇了撇嘴，你能抗住，方家寨的普通村民可沒武力。等你們死絕了，他們可要成為案板上的魚肉了。
在他盤算間，灰翅雷鷹已然與方家人斗在了一塊。
灰翅雷鷹飛起來，的確沒人是它們的對手，可它們著了地，還敢跟方家人對抗，簡直就是找死啊。
俯衝而下的灰翅雷鷹剛與方家人接觸，就發出了凄慘的鳴叫，三隻雷鷹被暴怒的方家人斬成了肉醬。其他雷鷹當即展翅而起，在天空中鳴叫起來。
山下適時的響起了呼應聲。
灰翅雷鷹當即揮翅升高，轉眼間變成了高空中的黑點。
初戰就能斬殺雷鷹，無疑給方家人帶來了希望，眾人歡呼雀躍嘶吼起來。就連方晴也一個勁的給雲翼使白眼，眼中是極度的鄙夷和自傲。
雲翼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這些自以為是的山裡人，快速的向村落里跑去。
灰翅雷鷹傻，山下的強人可不笨，他們豈會想不到要挾戰術？打不過方家的修行之人，雷鷹不會向方家的普通人下手？
在他奔跑之際，空中的灰翅雷鷹也動了。
一直觀望灰翅雷鷹的方家人先是一愣，接著暴怒了，他們發現灰翅雷鷹趕去的方向，正是方家村落。那裡生活的族人，可儘是些婦孺老幼，沒有絲毫戰力啊。他們哪經得住灰翅雷鷹的衝擊？
「那人是誰？他也跑過去了，他該不會是神威殿的探子，給灰翅雷鷹指引路徑吧？」雲翼奔跑的身影終於被人發現了。
「那不是雲翼嗎？這個該死的姦細，終於藏不住了，快去殺了他。」
混在方家人陣列中的華新堂一眼就辨認出了雲翼的身影，大聲的喊叫起來。
方晴看著雲翼遠去的身影，很是震驚的低嘆一聲，他居然是姦細，太可怕了。
此時形勢危急，方家人哪有靜心思慮的功夫，洶湧著向雲翼奔逃的方向追去。恰也巧了，灰翅雷鷹也是循著這個方向沖向村寨的。
雲翼的身影在方家人眼中已成了黑點，灰翅雷鷹更是離開了視線。遠方已經響起了嘩然聲，驚叫聲和怒吼聲，灰翅雷鷹殺過去了。
雲翼奔回了村寨，卻沒見到血流成河的悲慘景象。只因族長方元陣和方家老祖在這候著呢。
灰翅雷鷹沖著錯落俯衝而下時，村寨中的村民當即驚叫起來，聲音錯雜且刺耳，但云翼注意到，這些尖叫的人影和村寨顯的很不真實，像是一片虛影，又像是俘於水面，不住晃悠著。
這是怎麼回事？
在雲翼不解時，灰翅雷鷹已然展開了殺戮。婦孺老幼像是待宰的羔羊，被雷鷹尖銳的爪子抓住了。在騰空而起時，血沒有流出來，人也沒有死，卻消失了。
村寨在瞬間變成了一團巨浪，剎那間將所有的灰翅雷鷹裹挾了進去。凄厲的慘叫聲剛響起，瞬時消失。
雲翼看不懂了，也糊塗了。
而村寨也在這時候緩緩的變小，最終變成了巴掌大小，瞬間消失在方家老祖的指尖，一片清晰的景象出現在雲翼面前。村寨中，老弱婦幼平和的忙碌著，一個個平靜如水，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雲翼驚駭莫名的看看方家的村寨，又看看方家老祖，好一陣沒回過神來。
此時，他的身後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老祖，族長，抓住那個姦細。」
「我先回去，此間的事情你處理吧。」方家老祖沒有理會湧來的族人，對方元陣交代一聲，一晃身消失不見了。
雲翼剛回過神來，再度傻眼，這是什麼手段，怎麼會這麼快？難道演相境就是這種實力，也太恐怖了吧？
腳步聲奔到了近前，尖銳的呼嘯聲也在耳邊響起了，雲翼猛的回過神來，毫不遲疑的向旁邊躲閃，兩把飛劍擦著他先前所站之地飛了過去。
「你們做什麼？」雲翼和方元陣異口同聲的質問道。
這時，雲翼方注意到方家族人和堂客盡皆滿臉憤慨之色，眼中的怒火幾乎能燃燒起來，全在自己身上晃悠。他們什麼意思？
「你們要做什麼，為何要襲擊他？」方元陣盯著湧來的族人，氣憤的問道。
「族長？」一位族人一指雲翼，「是他把灰翅雷鷹引過來的？」
「他？」方元陣看向雲翼，呵呵的笑了兩聲，但隨之臉色一寒，語氣冰冷的怒喝道：「蠢貨，都是酒囊飯袋。灰翅雷鷹不是你們的對手，指定對咱們的鄉親動手。這種簡單的判斷，你們看不出來？」
「雷鷹飛在天空之上還需要外人帶領，你當它們是瞎子？我和老祖也在這，在你們眼中豈不也是引路的姦細？沒腦子的亂指責，私自離開防守之地，我看你們已經傻到家了，還不給我滾回去？」
說到最後，他氣惱的甩起了袖子。
方家族人在他訓斥之時，已然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一個個低著頭，難堪至極。此時聽到方元陣的驅趕之聲，一個個撒開丫子狂奔了。
混在人群中的方晴剛想跑路，就被方元陣喊住了，「臭丫頭，你幹什麼去，給老子滾回來？」
方晴停住腳，緩緩轉身，還帶著羞愧之色。她偷瞄了族長一眼，見他還在生氣，怯生生的喊了一聲，「爹？」
這身膩歪的聲音，差點讓雲翼坐地上。這娘們嬌羞起來，也太嚇人了吧？至於方晴的身份，雲翼乾脆無視了。區區族長的閨女，還不至於讓他側目。
方元陣瞪她一眼，「我之前怎麼叮囑你的？讓你老實的呆在寨子里護著鄉里，你可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真是越大越不知道輕重緩急。」
雲翼瞥著這個老頭子，只感好笑。方晴都多大年紀了，怎麼還像是教訓小孩的樣子呢？
「我知道了，再不亂跑了。」方晴低著頭，跟犯錯的孩子似的，乖乖聽話了。
方元陣瞪她一眼，這才有閑暇關注云翼。他將雲翼審視一通，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的判斷力很不錯嘛？實力也算不錯，還麻煩雲兄多多照顧小女。」
說完走了。
雲翼瞥著他的背影，心中生出一個疑問。這是讓我照顧方晴啊，還是讓方晴監督我的一舉一動啊？這傢伙絕對是老狐狸啊。
等方元陣走遠了，方晴晃了晃頭，再度斜著眼看人了，「你是膽小啊，還是真有判斷力？」
這話明顯是對雲翼講的了。
雲翼冷哼一聲，「作為修行之人，膽大就是找死。老子惜命的很，不做無謂之爭。姑娘啊，只要有命在，才有一切的可能喲。」
說完，晃晃悠悠的走向了村寨，在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
先前方家老祖所施手段，再度在他眼前回放。他不禁生出一個疑問，演相境就能創造出生命嗎，跨度不可能這麼大吧？若說幻境似乎也不像，斷不可能這麼真實。這到底是什麼手段呢？
方晴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居然還問了一句，「你在想什麼？」
雲翼側目看她，「咱倆很熟嗎？」
方晴被嗆的說不出話了。
雲翼當她不存在，繼續琢磨。閱天境向演相境轉變，必然是靈氣依照各自的宏觀和微觀特性凝聚成世界的根基，可以是江河湖海，還可以是高山良田。至於生靈，也應該有機會出現。
那就得有花草樹木，不然他們會難以存生。
只是將內世界的生靈置於這個世界中，他們會怎樣維持的呢？這個世界的規則可比內世界繁雜的多，完善的多。
雲翼猛然想到了自己，自己能從流放島來到紅葉世界，不也經受了規則的變遷，自己不也存活下來了。
以此去猜想，他隱約明白了方家老祖的手段。可再深入琢磨，他又心驚了。不對啊，若是演相境就能創造生命，那這個階段的修行之人豈不是無敵於天下了。
可他們為何還在第八環呢？若說他們念舊，那純粹瞎講。第七環，第六環指定都是靈氣濃郁之地，在那種地方繁衍生息，指定比這窮天僻壤要容易的多。
依照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標準，第八環指定不是修行的極限，也就是說演相境的修行之人即便很強，絕對未達到修行的終點，也就等同於他們的內世界與外世界還有極大的差異。
問題出在哪呢？
雲翼沉思著瞥了放晴一眼，「你知道演相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方晴根本不做理會，起身向前走。約走出三丈遠，她回頭喊道：「你還坐著，不是去找老祖嗎？他知道。」
雲翼嘴巴一抽抽，只想罵人。這個傻女人，我是問你啊，我哪敢找方家的老祖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