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五口之家
紅葉世界有多大，雲翼沒有直觀的感覺。
他來到紅世界世界的時間也不短了，去過的地方也不少，最遠的地方當屬萬里赤澤。
那裡距離百葯門有萬里之遙，但仍舊屬於癸丑區。
雲翼之前去過的馬塔老城，緊靠著妖獸森林，與萬里赤澤是相對的方向，距離百葯門有三千餘里，但仍舊在癸丑區的地界內。
一個區就有如此大的範圍，九環會有多大呢？九環區域可是分成了十二區。雲翼沒法去設想，畢竟自己從未真正的走出過癸丑區。
之前倒是途徑癸卯區，可那裡只是癸卯區的邊際，跟癸丑區擦邊。
眼下要去百器門，在路上，他就設想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去查看一下癸丑區所涉的範圍到底有多大。
百器門在原百葯門的東北方向，此去也就是兩千餘里。路程並不算遠，一路上雲翼和空竹一邊遊山玩水，一邊趕路，倒不怎麼著急。
前行近二十天，兩人趕到了青丘鎮，也等同於到了百器門。整個鎮子之所以繁榮，完全是由百器門支撐起來。
百器門所在的山門跟百葯門區別比較大，它地處群山之間的平原，青丘河貫穿其間。
雲翼和空竹沒急著去百器門報道，在鎮子上閑逛起來。寬闊的大道上能夠看到暢行的馬車牛隊，車上裝的東西叮噹作響，聽動靜是兵刃和礦石的碰撞聲。
之所以說整個鎮子是由百器門撐起來，就在於商鋪和攤點上賣的東西。除了山貨和果蔬，剩下的全是兵器，刀劍槍斧鏢箭棒棍應有盡有。
要在街面上打架絕對缺不了趁手的傢伙。
兩人對百器門所知並不多，乾脆的就找了家飯館，要了一桌子好菜，邊吃邊聽別人講述百器門的歷史。
一段飯吃完，該知道的兩人基本弄清了。
百器門又稱五口之家，聽起來很像是家族門派，實則不然。五口之家是說百器門的門派形狀，是五個『口』字形巨大宅院口口相扣組成的。如同圍城中圍城。
最外面的口字型是外門，並沒名號。
再進一步就是丁字型大小內門。依次往裡分別是丙字型大小，乙字型大小和甲字型大小。甲字型大小自然就是百器門的門派核心了，處於重重保護之中。
百器門的宗門共有兩條大道，南北東西交叉，而交叉點卻在甲字型大小內門內。也就是講，百器門的宗門實則是建在了大道的中軸線上，東西南北均貫穿五口。以此判斷，百器門的交通是異常便捷的，四面八方都能進去。
看似如此，實則又不然。百器門的等級很森嚴。
外門弟子未經允許是不能去丁字型大小內門的，丁字型大小自然也不能隨意去丙字型大小。以此可見，百器門內部很在意身份差別。
這就給雲翼和空竹帶來了困惑，有明顯的身份差別，那就指定有嚴厲的門派規矩，兩人多少喜好自由點的修行方式，在這裡還能隨心而為嗎？
雲翼搖頭，「懸！」
空竹撇嘴，「只能忍著。」
他們趕往了百器門。
百器門並不在青丘鎮的鎮中心，而是鎮子的邊角上，穿過凌亂的民居，一個很特別的圍牆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一片房子，放眼望去，看不到盡頭。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整齊的過份，橫平豎直，尖角分明，連點偏差都沒有。
這是外門的外牆。
牆外就是兩條交叉的大道，往來的車隊陸續的從外門的大門口進去。
外門所佔的範圍是百器門最大的那個『口』，它給百器門提供了第一層防護。外門弟子主要的任務就是篩選礦石，進行最簡單的煉製。
他們的煉製成果會運送到丁字型大小內門，進行進一步的錘鍊。
帶著這些認知，雲翼和空竹混在送貨的車隊中穿過了外門高大的牌坊，來到了外面的院內。噪雜的聲響撲面而來。
雲翼和空竹忙向外看去，天空依然晴朗，遠處的民居和樹木依然清晰，但兩人心中已是明了，百器門有陣法還是隔音的。
院內的車隊很井然有序，在外門弟子的維持下，緩緩向前，走進了一個高大的作坊。敲打聲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外門弟子的服飾跟內門似乎沒區別，仍舊是一襲黑色，估計耐臟吧。
兩人粗略的觀察完，這才走出車隊，走近了一名外門弟子，出示了兩份水不寒開具的文書。
「你們是百葯坊過來的？」外門弟子細細的看完文書後問道。
雲翼點頭，「對，經水護法准許，我們過來學習鍛造技藝。」
外門弟子把文書還給他們，招了招手，「跟我來吧。」
快門內的大道很是寬闊，至少有六仗有餘，并行六輛馬車都不會感到擁擠。大道兩側儘是房子，興許是外門弟子的住處，也有可能是做工作坊。
外門的區域比較大，一行三人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才看到一扇緊閉的大門。院牆很高，如一道屏障，擋住了三人的去路。
院牆裡面應該就是丁字型大小內門了。
外門弟子讓雲翼二人原地等待，他走向了院牆中開出來的一扇窗口，跟裡面的人交涉了一陣，才快速走回。
他面向雲翼和空竹道：「你們在這等著吧，會有人進行安排。注意，不要隨意走動。」
說完，他自己獨自離開了。
雲翼和空竹對視一眼，傻傻的站在原地等待起來。
等了許久，足有一柱香的功夫，已經有些不耐煩的雲翼和空竹終於看到丁字型大小的大門徐徐打開了。他們沒有迎上去，就站在原地等待來人靠近。
從門內出來的是個中年女人，長相普通，身材倒沒走樣。神色中帶著稍許的傲氣和冷意，略揚著頭，看雲翼和空竹的眼神帶著些許的蔑視。
正如雲翼和空竹文書上所寫的，他們來自於百葯坊。而百葯坊是百器門的手下敗將，被人輕視和瞧不起似乎理所當然。
「你們可曾有煉器的經驗？」那女人問道。
空竹搖頭，「沒有。」
雲翼稍稍沉默，也搖了搖頭，「從沒接觸過。」
「好！」中年女人的語氣更冷漠了，「鑒於你們沒有往昔的經驗，那就從最基本的開始吧，篩選礦石你們能做嗎？」
雲翼扭頭看向大道的盡頭，指著外門的房舍，差異問道：「你是說我們還得從外門開始？」
中年女人很肯定，「我知道你們曾經是百葯坊的內門弟子，有一定的煉丹技藝。但是，你們來到了這裡，就得從頭開始。若是不願意做，可以回百葯坊，畢竟那才是你們的主業。」
空竹皺著眉頭看向雲翼，「師兄，他們看不起人啊。」
空竹說這話根本就不需要避諱其他人，雲翼的本事他太清楚了。百器門的丁字型大小弟子都不是他的對手，卻要去當外門弟子，這不是侮辱人嗎？
中年女人像是沒聽到空竹所講，還是綳著一張臉，冷冷的看著他倆。
雲翼想了想，問道：「這位師姐，你是哪個級別的弟子？」
「丁字型大小內門弟子，掌管外門的人員流動和任務分派。」她介紹完，問道：「你們考慮好了嗎？」
雲翼點頭，「考慮好了，既然來了，匆匆回去多丟人啊。我們怎麼著也得見識一下外門的不凡吧。」
中年女人乾巴的笑了笑，「你會見識到的，跟我來吧。」說完，沿著丁字型大小內門的院牆，向前走去。
院牆很長，幾乎比擬城牆，粗略估計得有二三十里。從院內向外看，都能看到遠方高聳的山脈。
中年女人帶著雲翼二人走過院牆，拐過牆角，就停下了腳步。
出現在雲翼面前的是小山般的礦石，就堆在空地上還是露天的。此刻，正有外門弟子站在礦石堆里敲敲打打。還有人拉著板車將篩選出來的礦石運走，整個過程顯得很有次序。
「你們兩個以後就在這篩選礦石，達到規定的數量就有機會到作坊內從事更專業的篩選。提醒一下，百器門的外門弟子沒有假期，也沒有薪水。但衣食住行用，我們會提供的。」
說完這話，中年女人看著雲翼二人的臉色，「還堅持留下來嗎？」
「住處在哪？」空竹問道。既然決定留下來了，他還真要瞧瞧百器門的規矩到底有多麼嚴苛。
中年女人又是皮笑肉不笑的乾笑兩聲，抬手招過了一個做工的外門弟子。
見到她，外門弟子很拘謹，莊重的稱呼了一聲，「莫師姐。」
莫師姐指指雲翼二人，「帶他們去找個住處，領取一下生活所需。順便給周師弟說一聲，讓他做好他們的出工記錄。」
外門弟子忙應下。
洪師姐沒再多講，施施然走了。
看著她走遠，外門弟子吁了口氣，這才問雲翼，「你們新來的？」
雲翼和空竹點頭。
外門弟子重重點頭，感慨道：「你們做好吃苦受罪的準備吧，外門可不好混。家裡要有認識的人，趕緊找個機會進內門吧，這裡太遭罪，有些活都不是人乾的。」
雲翼和空竹早有思想準備了，不在意的跟外門弟子打聽起來。
這位外門弟子叫程大柱，家就在青丘鎮上。入門八年，始終在篩選礦石，一塊靈石都沒難到過，倒是沒曾少了吃喝。
這種待遇跟百葯門相比，似乎還強點。百葯門的外門弟子連吃喝都得自己承擔。
為此，空竹還有些沾沾自喜，「待遇似乎還行啊，至少能吃飽不是？」
雲翼問他，「百葯門的活累嗎？這裡得搬礦石，不吃飽哪有力氣幹活？」
空竹一瞪眼，「他娘的，哪都不好混啊。師兄，倒是委屈你了。」
程大柱看他倆，「吃飽？你們等著吧。哪有那種好事，得看你們的完成量，每天都有任務的。」
雲翼和空竹對視了一眼，嘴角一撇，「啥破地方啊，真夠坑人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