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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京城,近在眼前

  眾人狼狽不堪的衝出了黑松嶺。身後仍是濃煙滾滾。


  劫後餘生的眾人沒敢停留,直跑出三十多里地,才停下駐營紮寨。


  死者被下葬了,傷者包紮好了傷口,濃濃的飯菜香也飄蕩起來。


  眾人的情緒不是很好,畢竟死了人。


  孟秋燕再次向辛苦致謝。辛苦擺著手,低聲說道:「別謝我,該感謝那位放火的。」


  孟秋燕滿臉疑惑的問道:「那山火不是自燃?」


  辛苦點頭:「我察覺到了,有微弱的識念波動,有人在暗中幫忙。」


  孟秋燕沉思著點點頭。她實在猜不出有誰會暗中相助。


  「還有……」辛苦看了孟秋燕一眼,說道:「那名金系靈宗不是山匪,應該是外人。」


  孟秋燕想了想,搖著頭說道:「真的不好猜。我孟家從商多年,宿敵肯定是有的。也說不得是其他人的對頭。」


  「也許是看中了你們的貨。」辛苦猜測道。


  孟秋燕咬咬嘴唇,拱拱手:「多謝前輩提醒。」


  她顯然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說完,直接回了帳篷。


  雲翼見孟秋燕離開了,緩步走到辛苦身側坐下,滿是興奮的說道:「辛大哥,你真厲害。」


  辛苦拍拍他的肩膀:「小傢伙,那火是你放的吧?」


  雲翼心中一緊,趕忙搖頭:「哪能呢,我可是老實人,從來不做壞事。」


  「哈哈哈!」辛苦很是高興的笑了起來,接著低聲說道:「小傢伙,以後可不敢這麼做了。那片山林可是莊戶人家的寶貝。他們燒水做飯,可全靠著它呢。」


  「我知道了。」雲翼見瞞不過去,只得低頭認錯。


  「幾級了?」辛苦突然問道。


  「嗯?」雲翼一愣:「什麼幾級?」


  「修為。」


  雲翼搖頭:「我就是普通人,師傅從來沒教過。以前修行過靈識,多半用來裝神弄鬼。」


  「這樣啊。」辛苦有些意外。


  雲翼偏頭看著辛苦,問道:「辛大哥,你呢,你好像比孟姑娘厲害,你是幾級?」


  辛苦沒回答,卻是攤開左手掌。


  雲翼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看到辛苦的手指變了顏色。左手的五根手指全部亮了,那顏色有白,有橙,有黃很是好看。


  「看明白了?」辛苦看著雲翼:「一根手指代表一個級別,我現在是武修五級,也就是武尊。」


  「那個神秘人呢,比你厲害?」黑衣人一招就讓辛苦受了傷,雲翼感覺那人比較可怕。


  辛苦搖頭:「那人是靈修,最多靈宗巔峰,比我差了一級。只是,他的靈根比較特殊。」


  「靈根?」雲翼不太懂:「他為什麼特殊?」


  「他的靈根是金,專克各種兵器。」辛苦解釋道。


  雲翼想了想,點頭:「我明白了,若是用木劍,他肯定不是大哥的對手。」


  「小傢伙。」辛苦拍拍雲翼的頭,說道:「出門在外最好準備四把兵器。金木水土,都有剋星。」


  「有沒有火劍?」


  「我沒聽說過!」


  ……


  一閉眼一睜眼,一夜過去了。商隊再次啟程。


  孟秋燕已經告知眾人,前面的城池是雲州城。屆時,車隊將會進城,買些吃的用的。


  十幾天都在路上露營,雲翼還真是有些不適應,只想著進城好好休息一下。


  車隊緊趕慢趕,終於在夜幕降臨之前,找到了一家客棧安頓了下來。


  雲翼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早早的鑽進了被窩。可孟秋燕等人卻是還在忙碌。有客商前來取貨了。


  夜幕中,客棧的房頂上,有一人身著黑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很是耐心的觀察著,直到深夜也沒有離開。


  客棧貨場內,六名鏢師正在巡視著。夜,漸漸深沉。


  睡到半夜,雲翼被尿憋醒了。


  很是不情願的爬出被窩,卻發現屋內漆黑一邊。雲翼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了,下意識的催動『陰陽眼』,揚起頭看向房頂。視線穿過瓦片,進入夜幕中。


  這一看,雲翼愣住了。房頂上蹲著一個黑衣人。他是誰?蹲在那幹嘛呢?

  雲翼搖搖頭,不敢多想,躡手躡腳的向辛苦走去。雲翼還未靠近,辛苦卻是坐了起來,滿是戒備的盯著他。


  雲翼靠上前,低聲說道:「辛大哥,房頂上有個黑衣人?」


  「嗯?」辛苦一愣,急問:「在哪?」


  雲翼拉著他的手臂,走到房間的一角,指了指房頂。


  「站遠點!」辛苦說著話,蹲了個馬步,接著雙腿一用力,整個人飛了起來。


  雲翼遠遠的站著,只看到辛苦大哥像是流彈般撞破了房頂。接著就是一陣巨響,隨之就是瓦片破碎聲,破鼓被擊中的沉悶聲。


  緊接著,門外傳來開門聲,詢問聲,奔跑聲。


  雲翼趕忙打開了房門,孟秋燕披著一件衣服,帶著幾名鏢師沖了進來,張口就問:「怎麼回事?」


  雲翼指指房頂:「上面有個黑衣人,辛苦大哥上去了。」


  咚!雲翼剛說完,辛苦拎著一個黑衣人從屋檐上翻身站在了走廊里。


  「前輩?……」孟秋燕話沒說完,辛苦提醒了一句:「趕緊去看看你們的貨吧。」


  「啊!」孟秋燕明顯一愣,接著,對手下說道:「咱們走!」


  一干人急匆匆的下樓,奔向了貨倉。


  辛苦拎著黑衣人,走進房內,很隨意的把那人扔在了地上。雲翼趕忙把油燈點著了。


  蹬蹬蹬!孟秋燕小跑著進屋,面紅耳赤的說道:「守夜的六個兄弟全死了,靈石丟了一半。」


  雲翼張著大嘴,震驚的說不出話。


  辛苦很平靜的指指那個黑衣人:「人,交給你了。」


  「多謝前輩。」孟秋燕明白辛苦的意思,這是讓自己審問一下。而她過來,也恰恰是這個原因。


  她上前抓起黑衣人,快步走了出去。


  「小傢伙,不錯。」辛苦笑著讚賞道。雲翼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關上房門,雲翼暢快的放了放水。他剛躺下,孟秋燕心急火燎的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雲翼沒下床,翻了個身,就聽見孟秋燕說:「前輩,是本地的雲舒閣盯上了我們的貨。晚輩先行一步,就不逗留了。小兄弟,商隊沒法再護送你了,對不住。」


  孟秋燕說完,轉身就走。


  「城門已經關上了,你們也出不去,多加小心吧。」辛苦提醒了一句。


  孟秋燕抱抱拳,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雲翼躺在床上,聽著房頂破洞傳來的呼嘯風聲,久久不能入睡。從道觀出來才十來天,他已經深切的感受到了,這個世道很可怕,很嚇人。


  商隊提前離開了,也不知情況如何,能不能躲過雲舒閣的算計。


  辛苦不打算依靠商隊了,說是太慢,也太危險。他買了一匹馬,邀雲翼同行。雲翼也沒拒絕,乾脆的答應下來。


  雲翼是第一次騎馬,感覺很不舒服,屁股咯的生疼。最重要的是,越往北越冷。那寒風吹在臉上,跟小刀子似的,火辣辣的難以忍受。


  不過,有一個好處,原本一個多月的路程,九天就走完了。此時,恰是早上,天空中也飄起了雪花。


  遠遠的看著那盤踞的龐然大物,雲翼有一種自卑的感覺。人,太渺小了。


  辛苦在京城南驛站停了下來,跟雲翼告別。


  「小傢伙,好好修行,將來說不定能出人頭地。」辛苦再次鼓勵道。


  雲翼向他鞠躬致謝:「辛大哥,感謝您一路關照。到了戰場上,你可要多當心。」


  「放心,告辭。」辛苦催馬前行。


  「辛大哥!」雲翼大聲喊道:「我師傅也在前線,他叫清虛。他的醫術非常好,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辛苦沒有回頭,揮著手,人影迅速遠去。


  看著遠去的背影,雲翼深深嘆口氣。這發生的好事和壞事,都是人心鬧的。


  終於到了京城,卻還是寒冬,距離春季學院招生還早著呢。看著不遠處的城牆輪廓,雲翼感覺很陌生,也很迷茫。


  雲翼沒有進城,而是沿著城牆,向東走去。雲翼已經得知,那些學院並不在城內,而是在城東三十裡外,神域山下。


  京城比較大,從京城的南門走到東門,雲翼走了三個時辰。最少也有五十里地。


  等他趕到神域山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不過,街面上很是亮堂,天地間一片雪白。那處處懸挂的燈籠,給雪景添加了一絲暖色。更甚者,行人熙熙攘攘的,好像根本不受天氣的影響。


  雲翼注意到一個情況,街上的行人都比較年輕,估計是各個學院的學生。


  雲翼隨意的逛了逛,毫無目的的走進了一條巷子里。他曾聽清虛道長講,沿街的客棧也好,茶肆也罷,都比較貴,越是偏僻的地方越便宜。


  在巷子里東拐西拐,雲翼終於找到了一家『富悅客棧』。


  客棧的門前顯得有些冷清,那兩個燈籠看上去也比較破舊,昏暗的燭光不住搖曳,像是要隨時熄滅。寒風中,殘葉和雪花打著卷,沖向了不明的夜幕中。


  雲翼上前,狠狠的拍了拍門板。裡面好久才傳出聲音:「誰呀?」


  聲音很急躁。


  「住店。」雲翼回了一聲。


  門板被卸掉,一個穿著單薄衣衫的中年男子,抱著胳膊探出頭,看了雲翼一眼,埋怨道:「怎麼不早點過來,我們都睡覺了。」


  「給你送錢來了,你還不樂意?」雲翼瞥他一眼,直接擠了進去。


  客棧老闆回到櫃檯,跺著腳,打著哈欠:「短租,還是長租?短租一天二十文,長租一月五百文。管飯,管熱水,一個月一兩。」他明顯沒睡醒,像是念口訣似的。


  「兩個月的。」雲翼拿出二兩銀子。


  「您後院請!」老闆一看到銀子,終於醒了,拿著鑰匙和鎖,率先在前面帶路。


  雲翼就此安頓下來了。


  一覺睡醒,走出門,門外已經是銀裝素裹的景象了。寒風呼呼的吹著,雲翼裹了裹棉襖。


  老闆已經準備好了早飯,雲翼匆匆的吃完,出了門。


  他先去了一趟『玉石坊』。


  清虛給他的那枚珠子太小了,雲翼怕丟了,想弄個繩子掛在脖子上。可研究了一路,也沒想到辦法。只得讓專業人士幫忙了。


  『玉石坊』的匠師拿過那枚黑色珠子后,端詳了一陣,很是驚異的看了看雲翼,嘆道:「這可是好東西啊,很有年頭了。」


  雲翼也不知道這枚珠子的來歷,只得點點頭,講明了自己的要求:「麻煩在珠子上打個小洞,我好掛在脖子上。」


  匠師鼓搗了好一會,弄的滿頭大汗,很為難的說道:「小兄弟,你這是什麼寶貝啊。肯定不是黑珍珠,太硬了,想打個洞都不可能啊。」


  「那你想想辦法?」雲翼也沒想到,這枚珠子居然這麼難伺候。想想也是,清虛道長曾經用過真元催動過,它能完好無傷,就可見一般。


  玉石匠師最後想出了一個門道,用銀漿把整個珠子框了起來,還做了鏤空處理。整枚珠子看起來就像是玉墜般美麗,很是賞心悅目。


  雲翼心滿意足的掛在了脖子上,高高興興的趕去了神域山——那裡有京城的修行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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