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抉擇

  「你也在這裡為他送行？」在一個角落裡邊。辛西婭找到了蓋倫，他在一個距離傭兵行會不遠的小餐館裡邊喝茶，眼睛一直盯著行會那邊來回走人的大門。不斷地看到有穿著長袍，滿臉書卷氣的年輕人走進去，之後又拿著行李袋三三兩兩的結伴離開。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個努力的人，從這一點上來講我必須是要佩服他的。」蓋倫此時的精神力已經強化到了一定的長度，可以束成一條長長的鞭子掃視周圍的環境，感覺到周圍沒有什麼有心人，他才說出了實話。「這次的事情太過重大，我總是擔心他們會出什麼紕漏，畢竟都是一些紙上談兵的學院派。」


  「呵呵，你這話可是得罪了所有的學院派啊！」辛西婭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可不要忘了，我也是學院派之中的一員。」


  蓋倫嘆了口氣，沒有越描越黑的為自己辯解，這個老師是第一個走進傭兵行會的炮台法師團成員，他也希望這個老師會是第一個結束任務走回這座城市的那個成員。


  「我想我需要繼續去練習精神力的使用，」兩個人之間還有一些別人不曾參與的事情，蓋倫成功的用這個事情轉移了話題。「我最近感覺可以控制住精神力釋放的總量，這樣可以一次行的把水滴儘可能的攤薄到一張紙的十分之一厚度。」


  蓋倫所說的這個是他的極限，當一滴水達到這個厚度的時候，他的精神力散發速度和注入速度基本達到一致，在這種狀態下他可以維持三十分鐘，當然時間還可以更長，因為蓋倫的精神力並沒有見底，但是他的耐心是見了底的，沒誰會願意使用這樣的方式不斷的折磨自己。


  「好吧，你總算是開了竅，沒有一窩蜂的把所有的精神力都放出去。」辛西婭覺得自己在嘴上對蓋倫表揚了一句，但是任誰都聽得出來他在心裡是有些遺憾的，用了這麼久的時間才來想明白這樣一個問題，蓋倫的天賦真的是讓人感覺呵呵。


  蓋倫是聽得出來辛西婭語氣中所包含的信息的，自己也不由得覺得赧然，他得承認，自己不是屬於那種天賦異稟的別人家孩子，之所以能夠讀上研究生，那是因為足夠用心的看書學習，而不是思考世界。


  「我想我以後還會有很遠的路程要走，這個過程之中免不了要繼續麻煩學姐。」蓋倫低頭認慫，「我想請問學姐，是否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精神力盡量少的散發或者說是不去散發？」


  這個問題……是內視境界的關鍵基礎，不過這也是觀想境界要達到的目標，蓋倫直接跳過了這一步所以缺少了經驗和閱歷，所以才會本末倒置的問出這個問題，這也是他進境緩慢的原因之一。


  「觀想就是凝聚精神力的關鍵。」想了想，辛西婭說道，「你在觀想的過程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導致你無法凝聚自己的精神力。」


  觀想是凝聚精神力的關鍵……蓋倫這個時候知道了自己的問題出現在哪裡，索爾仁尼琴為自己構築了一個完整的精神力世界，這也導致自己在訓練之中缺少了一個重要的環節，所以才難以寸進。


  「那麼我能不能重新凝聚觀想世界？」蓋倫並不怕麻煩，既然自己走路的時候缺了一段，那麼這次就給補上好了。


  重新凝聚觀想世界？聽到蓋倫的說法辛西婭頓時笑了，這個想法從前算是異想天開，秀腦洞的神奇問題，但是在經歷過多種途徑的嘗試之後，問題的答案早就出現了，那就是——不可以！


  觀想世界中的任何事物都是由精神力凝聚而成的，這裡邊凝聚著觀想者內心的信念和夢想，可以說那樣一個世界的倒塌應該是整個人精氣神的倒塌。


  辛西婭簡單的介紹了這件事情的內在邏輯，這讓蓋倫陷入了一種兩難的境地之中，做這件事情，自己的精神力世界就會被徹底的毀掉，而不做這件事情，自己只能夠在現在的狀態上原地踏步，固然很有殺傷力，但是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什麼？

  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蓋倫覺得按照自己的處境和性格，當一個縮頭烏龜也很不錯，起碼可以保證一份收入豐厚的產業，這對於前世不得不去考研究生來謀求緩刑的他而言其實已經是相當的不錯了。


  不過他真的是不能這麼做，索爾仁尼琴，這個名字一直是刻在蓋倫的心裡，區區一個做點心的師父都不能為教會所容，自己這種接受了他魂珠的人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我們是不是可以折中一下？」自己不能成為一個丟棄精氣神的行屍走肉，但是也一樣不可能坐以待斃，蓋倫必須得找到自己的解決之道。「我的觀想世界非常的大，學姐你能不能幫助我打散其中的一部分，讓我重新嘗試凝聚？」


  這小子真的要這樣做？即使是打散觀想世界的一部分進行重新構築，那也是一樣的麻煩和危險，這個過程之中所散發遺失掉的精神力很可能就再也找不回來了，這樣的話精神力的修為會下降一個檔次的。


  對於法師而言，有魔網在手，只要精神力的強度能夠保持在溝通魔網的程度就足以繼續生存下去，而蓋倫顯然是個依靠精神力的啞炮，這一決定可以說的上是極有魄力的選擇了。


  「好吧，雖然你的選擇比打散整個精神世界要好上一點，但是也絕對沒有好多少。」辛西婭點了點頭，蓋倫雖然天分差了點，但是要是有這個魄力的話那還是可以期待一下的。「不過整個過程還是有不少危險的，這種事情一旦開始可沒有你後悔的機會，想好之後可就沒有機會變卦了。」


  「不能變卦就不變了吧，」蓋倫仔細想了想自己曾經的經歷，本科畢業之後並不是沒有工作機會，只不過都是讓自己不能滿意的搬磚工作，那時候的自己之所以要去讀研究生就是為了有更多的本錢不向這些事情妥協，現在想想，其實自己應該一直都是個有情懷的人吧？只不過在現實之中不斷的被磨掉了稜角，想要沒什麼阻力的滾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