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失敗的試生產
因為是看著提莫的面子製作的，所以這個青玉研砵的工藝是非常的細緻，法拉第首先是用了多張圖紙設計好了拼接在一起的魔紋，然後用一些黑龍的噴吐涎液在青玉的研砵上蝕刻出了這些魔紋的凹槽，之後他又用水屬性晶沙，水銀和秘銀一起調製成了粘稠的秘銀汞齊填充在裡邊。
按照常理，工序進行到這一步就已經算是完成了，但是為了避免附魔材料脫落，法拉第還在汞齊中的水銀自然蒸發之後又塗上了一層釉質，冰寒屬性的符文會導致周圍環境的氣溫下降，所以等候水銀的自然蒸發可是個相當折磨人的過程。
法拉第對這款孝敬提莫少爺的作品可謂用心良苦，即使是他在學院畢業試上拿出的作品，恐怕也不會比這個更用心了，即使那個難度會更高一些。在法拉第偷了學校材料的前提下，這東西還花了蓋倫三十個金幣！
如此優質的製冷工具會對小軟造成什麼樣的傷害，蓋倫不敢想象，不過最起碼也應該和自己挨了一發寒冰箭的效果差不多吧？蓋倫到現在還沒見識過這個世界的法師的能力，不過法爺的高攻擊屬性是常識，所以他想也不想的就把手伸進了研砵裡邊，想要把這會已經變得有些冰涼的小軟給撈出來。
卻沒有想到小軟這個時候倒不高興了，絲毫不理睬蓋倫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的初衷，嘰嘰咕咕的一邊叫著一邊轉變自己身體的形狀，想從蓋倫的指縫裡邊擠出來回到那個大研砵裡邊。
「我是為你好啊！」蓋倫有種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憂傷，委屈的朝著小軟喊道，不過既然小軟喜歡那裡他也沒法強求，尤其是小軟是一種很急切的情緒要呆在研砵裡邊，似乎那樣很舒服的感覺。
蓋倫的初衷也是要保護小軟，眼見小軟自己這麼執拗，也就不再強求了，把它放回了研砵裡邊，任由它成一個大薄片貼滿了整個的底部。
既然這會用不了研砵，那就只好先去製備蒸餾水了，這也是蓋倫在製作藥劑時候的不傳之秘，一樣需要很認真的對待。為了節省成本，蒸餾罐是用小樓原來的灶台改造的，既方便又便宜。
首先蓋倫給蒸餾罐加滿了事先準備好的井水，接下來笨拙的用火石點燃了紙媒和火絨之後才算是完事。這個世界很多工具都不方便，可恨蓋倫還沒有觸碰魔網，否則的話用這時候一個小火球能省下很多事情。
等到回到工作室裡邊，他看到的小軟已經在研砵裡邊被凍得全身發藍，成了一個藍灰色的史萊姆，不過活力卻一點都沒有下降的意思，而且為了能夠趴得舒服一點，還時不時的微調一下自己身體的形狀。
「要不要出來啊？」蓋倫看著研砵裡邊的小軟一邊關懷的問道，一邊用手指輕輕地按揉了兩下，觸手處是一絲冰涼，不過時間長了就感覺有一些凍手了。
小軟顯然這會舒服的很，身體的最中間升起了一個凸起，之後不斷地變粗邊長，最後好像一根手指一樣在那裡搖了搖表示自己還不想出來。
「可是一會我還要工作呢，要是不工作我就賺不到錢，到時候不但我上不起學，而且你也沒有各種藥草可吃了。」蒸餾水的製備是一個簡單而又快速的工作，很快就能完成，所以他需要儘快的說服小軟把這個工具給自己騰出來，好讓自己開工。
作為一個初生的史萊姆而言，人類社會的貨幣購物體系是相當複雜的一個東西，單純用說的是肯定不能讓小軟理解裡邊的關竅，好在蓋倫可以省力的用意識去跟這個小傢伙溝通，就這樣用腦子想了大概五六分鐘之後，小軟總算是弄明白了蓋倫的意思。
這個讓自己舒服的地方是老大給自己搞吃的的地方，要是自己不讓出來這個地方那以後就有斷糧的危險。在搞清楚舒服和生存之間的關係之後，小軟也就老老實實的從研砵裡邊爬了出了，順著蓋倫的胳膊一點點的蹭到了他的肩頭上，等著看蓋倫要怎樣做活。
解決了小軟對研砵的佔領問題后，蓋倫回到了蒸餾罐旁邊，用一個燒瓶裝了三升的蒸餾水，他把藥草的葉片扔進了研砵裡邊開始不斷加水研磨搗爛，之後便是常規的過濾，最後是幾種藥草汁的配比。這樣子很快蓋倫就做出了七八瓶的初級魔法藥水，也就是江湖上人們俗稱的小藍瓶。
七八瓶的話只能在阿狸那裡賣出來三個金幣……自己現在花了兩個小時才拿到這些錢似乎有點太少了啊……
之所以自己要單獨的搞下來一套樓房，還要花大價錢弄這麼一套設備，為的不就是要高效率的生產藥劑來賺錢么？蓋倫皺起了眉頭，自己的這個工業設計的方案似乎是失敗了啊……
其實在工業應用領域，一次次設計的失敗並不少見，不過只要財力足夠雄厚就能夠讓人不斷地嘗試，等到尋找到正確的道路的時候，一定會獲得無比豐厚的利益。可是蓋倫卻不具備這個條件，從資本的角度講他先天不足，現在口袋裡邊只剩下幾十個金幣了，而買設備的時候還是依靠在阿狸那裡預支的貨款。
一邊的小軟則沒有關注蓋倫此時的低沉情緒，它的注意力完全在於蓋倫對於那個青玉研砵的使用上。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家老大要把平時餵給自己吃的草葉放進去然後倒來倒去的搞成糊。
儘管自己不能說話，但是小軟還是在自己的意識裡邊向蓋倫提出了自己的問題，蓋倫這個沉浸在自己的工業化難題裡邊，根本沒有發覺小軟對自己的提問。發現自己被無視的小軟非常的不爽，從自己的嘴朝著蓋倫吹出了一口氣。
這一下可把蓋倫給難受壞了，因為小軟吹出的這一口氣溫度很低，幾乎已經到了凝水成冰的零度，跟現在外邊的氣溫形成了極大的反差。這種溫度的刺激搞的蓋倫鼻子極不舒服，打出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啊！小軟，你搞什麼？」蓋倫的思路被打斷之後心情也極其不爽，大聲的呵斥道。
小軟斷然沒想到自己這一口氣居然有這麼強烈的效果，一下子也愣在了那裡，發出了代表疑惑的pipi聲，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