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一次遇見於彤
安然又翻到初夏的朋友圈,她也出了國。一個個地都往國外走,是國外真的太好還是因為怕在這裏會不時想起自己的惡行?
她這一年來每分每秒都感覺煎熬,而這一切都掰那些人所賜,到頭來,他們依舊過得瀟灑暢意,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安然沉沉地呼吸了一口氣,平定自己的心情,後刪掉了手機裏能用的上網軟件,又關上了手機,拔掉手機卡。
在那裏住了半年後,安然就開學了。雖然她很討厭那個女人,但還是挺感謝她的,畢竟不管怎麽樣,她幫助安然進入了大學,還讓傅伯伯幫她把過往的一切資料都抹去,再沒有人知道她的曾經。
從此,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李安然,隻有安然。
和於彤的相識就是在大學裏,她們是同一個寢室的,b大的寢室是四人間,其中隻有於彤和她是同一個專業。
另外兩個,老實說安然並不熟,她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更不是一個熱心於交友的人。之所以和於彤成為朋友還是因為有一次她晚歸,宿舍大門被鎖住了,她進不來隻好打電話給安然。
安然聽到自己的手機響起時,當時不知怎麽地,突然莫名覺得溫暖。因為原來不是沒有人會想起她!不管想起她的原因是什麽,至少她沒有被遺忘。
在一個異樣的感覺下,她走下樓去給那個她其實完全不熟地室友於彤開門。
那時還是夏天,安然下樓見到她的時候,她穿得極少極暴露,一件白色的吊帶背心搭著一條超短牛仔褲,臉上化著漂亮精致的妝容,正笑嘻嘻地看著她走近。
安然不覺有些恍惚,因為那個笑容多麽燦爛,多麽美好啊,不沾染一絲雜質。
她走過去幫她打開門,於彤一進來就激動地抱住她歡呼道:“安然,你太好了!我以為你睡了呢!差點我就要睡在外頭了……”
安然不易察覺地笑了笑,卻是不語。
後來安然同於彤之間的交流就多了,剛開始隻是互相打個招呼,但安然漸漸被她的溫暖融化。
安然原本以為她也是一個富二代,畢竟她的吃穿用度都很奢侈,但後來她說了安然才知道,原來她不是富二代,隻是一個家庭稍微小康一點的孩子,她的父親是一家國企公司的經理,母親是高中老師。
她把什麽都告訴安然,然每次她問安然的情況,安然都打哈哈敷衍過去,對此她也沒有多說什麽,既不生氣也不逼問。安然對此有些愧疚,隻是,過往的一切她真的不想再提起。
於彤是一個喜愛熱鬧的人,最是喜歡出去玩,而每每這時,安然都會被她拉著去。記得於彤第一次交男朋友是在大一的下學期,那個男生長得挺帥氣,看起來就是很招女孩子喜歡的那種。
不過,對於安然這個曾經親眼見過更帥的人來說,他這種帥基本對於安然免疫了。
也可能正是因為她這種冷淡的態度,讓那個男生第一眼對她的印象很深刻,明明是於彤的男朋友,但後來卻在離席之時塞給了她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他的電話號碼。
安然當時有些詫異,但她隻是看了一眼就麵不改色地當場直接交給了於彤。
於彤也是個暴脾氣,一看這“罪證”,二話不說當場就給了他一巴掌,並且果斷分手了。
安然還記得當時那個男生走前狠狠地瞪了安然一眼。而於彤還在罵罵咧咧,這是安然第一次發現於彤還有這樣的一麵!不得不說,這樣的於彤讓她很欽佩,該果斷時很果斷!而且她也沒有怪安然當眾直接拿出那張紙條讓她難堪,反而還一臉笑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錯嘛!以後我再交男朋友都帶著你了,讓那些渣男立馬現原形!”
安然當時默然,於彤會不會太高看她了?她雖然比高中時期漂亮了一點,但也隻是因為瘦了而已,她依舊是一個放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回頭看一眼的人。
本以為於彤隻是說說而已,沒曾想後來她真的每交一個男朋友就帶上安然,搞得她極其尷尬,每次在校園裏遇見她的前任又或者現任時都得繞道走。
於彤交男朋友有一個特點就是每一任絕不會超過三個月,她總是交了一個分一個,而且基本上全都是她摔得別人。
唯一一次她被一個男的劈腿,據說那個男的和她交往隻是因為他和別人打賭,隻要他成功追到於彤就能得到五千塊錢。
於彤後來從別人耳朵裏聽到那個男的和另外一個女的出去開房,當時她氣急敗壞地帶著安然就殺去了酒店。
安然問她是不是很愛那個男人,她毫不猶豫地搖頭,嗤笑了一句“在這個世界上,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我從來沒有喜歡過誰。”
安然默,因為她已經深有感悟。
如果說在大學裏除了於彤之外還有誰能夠讓她比較印象深刻,那麽非傅斯彥莫屬了。
安然是在大二上學期認識的傅斯彥。剛開始並不知道傅斯彥的身份,隻以為他就是一個大四的學長。
那一天安然突然心血來潮跑去獻血,本來隻是一番心意,誰曾想自己身體竟然會那麽弱,暈過去了。
一直到現在安然也沒想明白,傅斯彥當時為什麽要抱她去醫院,就算他是當時那個活動的實習醫生,可是這不是他的職責,再者,他們並不互相認識,他完全沒必要多管閑事。
安然當時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有些恍惚,透過門照射進來的夕陽就那樣猝不及防地打在他身後,他像個會發光的星星,耀眼得令人難以探清他的真麵目。安然當時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感覺。眼前的這個人是多麽的像記憶中那個總是笑容溫暖,穿著一身潔白球服的男生。
見安然要起來,他按住她說:“你先躺著吧,還沒輸完液呢!”
安然茫然無措地看向他,最後卻也沒說什麽,默默地躺下去望著天花板發呆。她以為傅斯彥會馬上就走,但他卻找來一張椅子坐下來看著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