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我來接你
李文花呆呆地說:“沈春。”
“很好。”沈春牙齒微微一碰,泛出了一抹笑,冷意十足。她把竹筒扔給了李文花,“喝吧,你一個勁兒的喊渴,多喝一點腦子會清醒一些。”
李文花大口大口地喝著冷水。
沈春一把搶走,“也不能喝太多。”
李文花揉著腦袋,看見她的肩膀上背著自己的包裹和弓箭,伸手想要搶過來。
沈春躲了一下,冷著臉說:“你現在站起來都困難,東西我來拿。”
她從黑暗裏出來,撿起了櫟樹枝火把,火光映照在她身上,牆麵上出現了影子。
李文花低頭看著她的雙足,喃喃自語:“死人不是沒有腳嗎?”
沈春抬手將她打橫公主抱,“誰死了?”
“你啊。”李文花頭痛欲裂,比比劃劃地說:“我那一箭沒有射死你嗎?”
沈春腳步微微一頓,繼而快步向前走。
李文花:“我果真沒有射死你,你是怎麽擺脫突厥王進來找我的?”
沈春不說話。
李文花感覺像是有東西敲著自己腦袋,疼,而且喘不上來氣,連話都不想說了,呆呆地仰望著甬道的頂端。
兩麵都是壁畫,壁畫已經褪了顏色,書寫著奇怪的字符,她看懂了,就是英文字母。
字母來回飄著,她抓不住也就看不清,天旋地轉,沈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她聽的不是很真切。
“李文花!”
“……”李文花像是被冷水澆了下頭,突然清醒了不少,腦袋的疼痛也緩解了些,她瞅著字符,說:“Cometome.”
沈春將她放下,讓她靠在牆壁上,檢查她的身體情況,問:“你在說什麽?”
李文花:“來找我。”
沈春更加迷惑:“什麽?”
李文花:“塔樓的安魂曲、霍格沃茨魔法學校。”
沈春麵色冷峻,拿出了竹筒:“你再喝點水。”
李文花大口大口地喝水,感覺胃有些不舒服,哇的一口全都吐了出來,還包括她先前吃的一些沒能消化的食物。
沈春溫柔的拍著她的後背,“吐出來就好了,你等等,我一定帶你回家。”
李文花看了她一眼,問:“你臉上的疤呢?既然你沒死,你還活著,你臉上的疤呢?”
沈春說:“我臉上沒有疤痕。”
李文花:“所以,你還是死了嗎,我殺了你。”
沈春一言不發,將她重新摟抱起來,腳步加快。
李文花眼睛留意著壁畫,見壁畫突然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很多在雲霧裏的龍,非常多,一直爬到頂端,無數條龍纏在一起,形成一條連綿不絕的路。
她說:“不對,我們走反了。”
沈春停下腳步,“怎麽走反了?”
李文花胃裏直反酸水,斷斷續續地說:“圖案不對,字母已經變成神靈了,這些龍是後人畫的,往回走。”
沈春聽了她的話,立刻轉身往回走。
李文花眼睛不眩暈,看得更真切了,有很多的單詞:loneliness/solitude/solitary。
但不僅隻有英文單詞,還有拚音,uan,eleme。
還有一些畫,和之前的龍騰雲駕霧不同,那幹脆就是雲霧裏的一架飛機。
憑借著這些有標誌性的畫,李文花在複雜的甬道裏找到了一條真正的路。
“這裏。”
“那是什麽鳥?是鳳凰嗎?”沈春問。
李文花:“是飛機,畫畫水平有待提高。”
沈春問:“什麽是飛機?”
李文花:“就是能承載人在天上飛的。”
沈春沉默了,震驚了。
兩人一路走到盡頭,沒看到有能出去的門,就看見正中擺著一座人麵獅身像,這是古埃及的標誌建築,這裏出現的明顯就是盜版。
“這是豹身人麵的諸犍?人麵虎身的陸吾?應該不是陸吾。山海經裏說,陸吾人麵虎身,虎爪而九尾。可這座雕像隻有一個尾巴。”沈春猜測著。
李文花有氣無力地說:“這隻是一種惡趣味而已,不必深究。”
“突厥王是怎麽回事,一般的陵墓隻會有子嗣和親屬,壁畫應該是父慈子孝的場景,亦或者是登仙圖,他好奇怪,畫了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東西。”沈春疑惑。
李文花看著她,忽然發現了不對勁,“你說這裏是突厥王的陵墓?”
沈春反問:“阿爾泰山不就是曆代突厥王的葬身之地嗎?”
李文花腦袋已經不如先前疼了,能夠思考了,她看著眼前的人,雖然有些不敢置信,但還是慢慢地比了一個尺寸。
“李文花,咱們兩個正值生死攸關的時候,你腦子能不能幹淨點!”
“裴大人?”
裴淵明沒好氣兒道:“你終於認出我來了?不管我叫沈春了?”
李文花呆呆地問:“你怎麽會在這兒?”
裴淵明自然地回答:“我就沒離開突厥。”
半路上,藥勁兒過了,他就偷偷脫離大部隊,孤身獨行,回來接他的妻兒。
明知有那麽多人要殺他,他還是孤身入突厥。
李文花忍不住哭了起來:“你回來幹什麽?”
“我不回來你就要死在這兒了,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在溫泉邊暈了過去,我叫不醒,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裴淵明惱怒地說。
李文花揉著太陽穴,隱約想起自己刷博微的時候,看到的一條新聞,綿陽安州區綿州溫泉酒店外的一條排洪溝內一男一女倒在裏麵,後經搶救,男子死亡女子重傷,後經確認二人為直接吸入溫泉原水的有毒氣體導致中毒。
“我差點把自己毒死?”
“你費盡心裏,計劃部署,但計劃哪敢變化快。這地方你也敢獨自一人進入,膽大包天。”裴淵明越說越生氣,將她拽到自己懷裏照著她的屁股重重打下,啪的一聲響,“你以後還敢不敢自作主張了?”
李文花像個小孩子一樣被教育著,又羞又惱,“咱們兩個是夫妻,吵架應該是平等的,你不能打我屁股。”
裴淵明冷著臉又打了一下。
李文花撲在他的懷裏,“裴大人,我好像殺人了。”
裴淵明摸著她的後腦勺,輕輕地親了兩下額頭,“你沒殺人,人都是我殺的,我早就想為我母親報仇了。”
李文花:“我想回家。”
裴淵明:“我這就帶你回家,你拿的那份地圖挺清晰的,我們一定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