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冊封
木清被冊封皇后的那日,天氣格外晴朗。時至初夏,既沒有盛夏時的呱噪蟬鳴,又沒有寒冬的蕭瑟寒冷,微風中帶著一絲暖意,一切都只是剛剛好。
由於去年南方水澇災害,朝中撥出不少銀兩來賑災建堤,所以木清便以國庫空虛為理由,主動提出冊封大典一切從簡的建議。梁胤昊雖然是個愛面子的人,不過最近國庫的情況也的確由不得他太過鋪張浪費。更何況,既然連木清都已經這麼說了,他自然也沒有堅持反對的道理,於是便允了木清的要求,命令內務府一切從簡即可。
冊封當日,梁胤昊帶著木清前往天壇,叩拜祭天,並親自授予她鳳冊鳳印。簡單的儀式結束之後,二人又去了太后寢宮請安敬茶,一直待到下午才從太后的寢宮出來。到了晚上宮中舉辦了一個小小的晚宴,大家喝上幾杯后便草草了結。
朝中原本對這位新皇后雖然沒有微辭,但也說不上多滿意,可既然皇帝自己喜歡,大臣們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再者,這新皇后就算再不濟,也總比原本蠻橫刁鑽的霍氏要來得好。
但是這次的冊封大典的簡樸節省,倒是讓眾人對這位美艷的新皇後有了新的認識,也不由讓大家對木清的通情達理,生出不少好感來。
但是,讓大家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新皇后不僅能以大局為重,而且其賢德大度更是令眾人咋舌。因為在木清被冊封為後的第三日,她便建議梁胤昊大選秀女,充盈後宮,為皇家開枝散葉。
之前因為霍培安和霍氏的關係,梁胤昊雖然即位多年,可膝下子嗣甚是單薄,別說是皇子了,就連公主也是寥寥無幾。好不容易有個聰明伶俐的皇長子粱曦,卻是早年夭折,讓人唏噓不已。這次新皇後主動提出選秀,前朝的大臣們自然是舉雙手贊成,更有不少王公巨紳們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將女兒往宮裡送了。
梁胤昊起初聽到這個建議的時候並不同意,畢竟木清才剛剛登上后位,他就立馬開始大張旗鼓地選秀,情理上總是說不過去。不過木清一方面說自己身子不濟,無法替皇家開枝散葉,一方面又搬出無後不孝這種大道理,說得梁胤昊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勉強答應。
整次選秀活動一共持續了三日,從內務府的初選,到最後的殿選,總共選出秀女三十二名。梁胤昊雖然嘴上說著不要,可是當一波波美女真的擺在面前的時候,自然動心。不過這些秀女可不是光憑長相就能被木清看中的,所有被選入後宮的秀女除了年輕美貌之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家世。他們的家世既不能太低,卻也不能太高,以免再次發生像先皇后這樣的例子。
當所有人都對新皇后的賢德寬厚嘖嘖稱奇的時候,瑞王粱胤桓卻是有著不同的想法。他本就對木清成見頗深,這次他雖然對木清被封皇后感到很是不滿,但無奈在春獵平反這件事情上,木清和尹正的確是功不可沒,讓他一下子沒了反對的理由。可是,瑞王是打從心底里懷疑這次選秀的真正目的,畢竟這實在發生得太突然也太詭異,難以叫人不產生疑惑。
下朝後,魏銘便隨著瑞王一起回到瑞王府,二人品茗下棋,日子還算是悠閑。不過相比起粱胤桓的疑神疑鬼,魏銘倒是對於新皇后的所作所為沒有想太多。魏銘不在意地說道:「殿下會不會是思慮過多了。依老夫來看,這位新皇后就算不是真的賢德,起碼還知道裝出一副賢德大度的樣子來,比起以前的霍培安父女來說實在是好上太多了。」
「哼,真小人不可怕,偽君子才麻煩。」瑞王不屑地冷哼道,口氣中滿是鄙夷,「本王就是怕那尹木清面上裝得心胸大度,其實心裡一肚子彎彎腸子。春獵的事情也是一樣,說不定她早就已經發現了霍培安的詭計,卻故意仍由事情越鬧越大,以便於她和尹正在最後時刻領功罷了。」
「殿下這麼說恐怕就有失公允了。」魏銘不在意地笑道,一雙眼睛盯著錯綜複雜的棋盤不斷轉溜,「無論他們是不是別有目的,可是在平息叛亂這件事情上尹正和尹皇后是花了不少心思,甚至是拿自己的性命去拼的。就算真像殿下您所顧慮的這樣,那也只能說皇后是個聰明的女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不聰明又怎麼能博得皇上歡心呢?」
瑞王沉默許久,其實他心裡明白魏銘的意思,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尹木清被冊封為皇后之後,他心中總覺得有種隱隱的不安,一口悶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卻是說不清道不明。
魏銘抬眼,見瑞王還是一副不能釋然的樣子,只好重重一嘆,道:「如果殿下還是覺得不放心,那靈山幫的裘風不是在宮裡嗎?而且聽說與那尹皇后也有些交情,不如讓他去打探打探,看看尹皇后近日背地裡可有什麼小動作。如果她真有什麼不軌企圖,立馬告知殿下不就得了。」
瑞王沉默許久,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想起裘風對尹木清不溫不火的態度,再想到他們在獵宮的時候,吳姑娘看到尹木清時,那關切擔憂的眼神,心中總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在緩緩流淌。最後粱胤桓啞聲說道:「我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尹木清與靈山幫似乎早就已經認識,他們之間也許有著某些不為人知的關係。」
魏銘聽了先是一愣,隨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殿下也太過杯弓蛇影了吧?最近的確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可是殿下也別把自己綳得太緊了,思慮過多有時候也並非益事,該順其自然的時候還是放寬些心吧!」
瑞王知道他的這種感覺無憑無據,魏銘自然不會相信,於是也不再說什麼,識相地閉上了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