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有驚無險
「現在霍培安已經死了,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桃蕪問道。
茱萸也忍不住問道:「是啊,霍培安這次犯下的可是滅九族的死罪,我想他的女兒還有那些平日里和他走得比較相近的大臣們都會收到牽連。一招梁胤昊那狠毒的性子,一定是寧枉毋縱,統統都不會放過的。」
「我本來並沒有想過要霍培安死,更沒有想過這件事要牽連出那麼多人,只可惜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害人害己。只是可憐了他女兒,白白被毀了一生。」
茱萸不甘心地假嗔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主子怎麼還有心思去同情那蠻橫的霍氏?您難道忘了當初她是怎麼害德嬪害蓁妃的?按我說,她也不時什麼好人,不值得同情。」
木清微微垂頭,沒有再說什麼,須臾,待她重新安穩了自己的心緒之後,她又緩緩道:「如今霍培安死了,又是這麼個震驚天下的死因,即便那喬遠山遠在天邊也一定會聽到消息。喬遠山一旦知道霍培安的死訊之後,心裡一定會慌,只要他開始慌張開始懷疑,那便是我們的機會!我們就可以在喬遠山的身上做文章了!」
桃蕪欣喜地說道:「主子的這個想法竟然與瑞王的不謀而合,果然是心有靈犀啊!」
被瑞王這麼一問,桃蕪不由一慌,顯然她的刻意幫襯已經引起了瑞王的懷疑。於是桃蕪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趕忙撇清關係道:「我…我又不認識她,怎麼會有什麼好感,只是….只是直覺上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
瑞王緊緊盯著桃蕪許久,希望從她的表情中能摸索出一些端倪,可是桃蕪也是個機靈的人兒,率先扯開話題,轉移了瑞王的注意力。「殿下,你受傷了,要不要緊?我給你看看吧?」
瑞王擺擺手,不在意道:「小傷而已。對了吳姑娘怎麼會來獵宮的?是裘風讓你來的?」
桃蕪點頭道:「是啊,裘風帶著梁胤昊偷偷逃離獵宮之後,就立馬傳信通知我,讓我趕來獵宮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沒想到這裡的情況居然如此慘烈,那霍培安也實在是狗膽包天,居然三番四次干出這種事情來。」桃蕪說到仇人,臉色瞬間一變,滿是咬牙切齒的憎恨,「好在老天有眼,叫那奸賊自食惡果。老爺、夫人、還有少爺,他們也終於能安息了。」
「不,雲家的冤情還沒有申訴,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可惜這次沒能在霍培安臨死前問出關於那封書信的下落,那封梁胤昊親筆書寫的信!」瑞王此時深深陷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沒有意識到方才桃蕪口中並沒有在故去之人中提到雲長煙的名字。
桃蕪釋然笑道:「殿下不必太過擔心,雖然我們這次沒能從霍培安口中問出書信的下落,可是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籌碼,那就是遠在邊疆的喬遠山!喬遠山聽到霍培安的死訊之後不可能不為所動,一旦他有什麼舉動,便是我們撬開他嘴巴的契機!」
瑞王思忖良久,點頭道:「嗯,你說得不錯,喬遠山的確是個重要的突破口。」
「殿下現在就別想這麼多了。殿下剛剛經歷一場劇變,又受了傷,還是回去好好休整一番吧。」
原本形勢緊張,瑞王才一直吊著一口氣,不敢有半點兒鬆懈。現在危機已經解除,而且又被桃蕪這麼一說,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連續戰鬥了好幾日,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身子的確是疲乏得受不了。於是瑞王也沒有再推託,徑自回到自己的帳中休整,以便於他們能儘快啟程趕路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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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戰爭結束之後,原本逃到獵宮的王公貴族們紛紛回到獵宮前院的帳中,稍作調整。而木清也被安排搬出獵宮,暫時住在了一所太監為她準備的營帳中。
夜晚時分,經過幾日的緊張對峙,大家早已筋疲力盡,皆早早睡去,並無人注意到宸妃的帳中還留有一簇微弱的燈光。
「誰讓你自作主張跑來獵宮的?如今我的話對你來說已經毫無威懾力了是嗎?」木清綳著一張臉,冷冷說道。
桃蕪也知道自己這次理虧,奄奄地低下頭,輕聲說道:「屬下….屬下只是關心小姐您,擔心您會收到危險,所以才會先斬後奏,自行跑到獵宮裡來。不過,小姐你不用擔心,我對瑞王說是裘風通知我,讓我來獵宮幫忙的,他並沒有懷疑什麼。」
木清低聲呵斥道:「你怎麼知道他沒有起疑心?你方才甚至還不小心在他面前說漏了嘴!」
桃蕪從來都沒有被主子這樣訓斥過,雖然這次她是自作主張了,可是說到底也是一片好心,現在被木清這般呵斥,不由心中委屈,立馬紅了眼眶。
木清冷冷瞥了一眼桃蕪,身線如冰道:「我身邊不需要任意妄為的下屬。」
此話一出,桃蕪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跪在木清腳邊,可憐巴巴地哀求道:「小姐您別趕我走,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別趕我走,我在這個世上只有您一個親人,您若是將我趕走,還不如現在就一刀把我殺了,讓我死在您的刀下!」
「什麼死不死的,都在胡說些什麼呢!」茱萸見此情景,也是慌了神,她立刻上前替桃蕪說起好話來,柔聲規勸道:「主子別生氣,桃蕪雖然有錯,但是她的心意是好的,不過是用錯了法子,您就饒過她一次吧!」
木清見桃蕪哭得梨花帶雨,心中不由一軟,口氣也自然柔和了下來,道:「你保證日後絕對不會再亂來?」
桃蕪迅速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指天發誓道:「屬下保證!日後絕對不敢再任性了,小姐您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
木清被小丫頭正兒八經發誓的模樣給逗笑,道:「好了好了,都起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