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擊垮(上)
皇后忍不住呵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本宮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了?!」
木清並未理會皇后的斥責,兀自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繼續說道:「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屬實。二皇子殿下自從搬入中宮之後就一直日夜苦惱,茶不思飯不想,整日就是嚷著要見德嬪。二皇子只是個孩子,怎麼經得起這番折騰,所以幾日下來自然就病倒了,到現在為止還高燒不退,人也沒有了意識。」
梁胤昊見木清說得真切,不似是在撒謊,轉頭審視地看向皇后,問道:「皇后,宸妃所言可屬實?」
皇后信誓旦旦地說道:「皇上別聽信宸妃的胡言亂語,二皇子殿下這幾日都好好的,連半個噴嚏都沒有打過,又何來病入膏肓之說?宸妃這是從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
「風言風語?!皇後娘娘你以為將這消息封鎖,就能萬無一失了嗎?娘娘別忘了只是包不住火的。二皇子病倒,德嬪得知此事之後曾經幾次要求求見並照顧二皇子,可都被皇後娘娘拒絕了。這也就罷了,畢竟德嬪是待罪之身,不得出宮,可是娘娘你也不能把二皇子重病的消息也一併隱藏起來啊?」
「簡直越說越離譜!德嬪何時提出過這樣的要求?!」皇后怒目而斥,雙拳緊握以壓制住自己的怒意。皇后又深吸了一口氣,不讓自己失了姿態,冷言冷語道:「宸妃該不會是從德嬪口中聽到的這些消息吧?聽說這些日子,只有宸妃去冷宮見過德嬪,可是宸妃你要知道,現在的德嬪已經瘋了,連人都識不得了,這樣一個瘋子說的話宸妃也相信?未免也太天真了些吧!」
面對對方的嘲諷和暗指,木清神色平靜如水,絲毫沒有被對方所影響到情緒,她鎮定地應對道:「臣妾見德嬪可憐,大家又曾經姐妹一場,所以臣妾的確去冷宮探視過德嬪幾次。可是每一次德嬪神智都很清醒,並沒有外界所傳的這般瘋癲無狀。而這件事情起初也的確是德嬪告訴臣妾的,不過臣妾並沒有隻聽德嬪一面之詞就對皇後娘娘產生懷疑。不過此事畢竟涉及皇室子弟,不可馬虎對待,於是臣妾還託人從內務府里打聽消息,得到的消息卻是與德嬪說的所差無幾。」
說到這裡,梁胤昊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得有些烏青,一雙劍眉緊緊擰在一起。木清知道梁胤昊心裡已經產生了懷疑,又再繼續說道:「皇上!二皇子殿下當真是病倒了,皇后不僅沒有通知太醫院和皇上,還意圖偷偷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皇上若再不派太醫前去醫治,只怕會更加耽誤病情。」
皇后這時也不由有些發急,同樣跪倒在梁胤昊面前,委屈地說道:「皇上!臣妾冤枉啊!別說二皇子現在壓根就是好好的,就算二皇子真的生病了,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臣妾又為何要隱瞞二皇子的病情呢?這一切不是太說不通了嗎?」
梁胤昊眉頭皺得更緊,心裡覺得皇后的話也沒有錯。就算二皇子真的生病了,皇后也斷然沒有隱瞞的道理啊!
可就在梁胤昊遲疑猶豫的時候,木清卻開口解釋道:「皇後娘娘,臣妾知道您一直都想要一個孩子,您怕皇上會因為二皇子的病情而責怪您,也怕二皇子見到德嬪之後會與您生份,可即便如此,您也不能因為這樣就置二皇子的身體於不顧啊!」
木清看似是勸說皇后,可話中的深意卻是解答皇上的疑惑,說明白皇后這麼做的真是原因,更加深皇帝對皇后的懷疑。
「宸妃果然牙尖嘴利,連黑的也能說成白的!」皇後知道自己說不過宸妃,只能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齒地說道,「既然你我二人都說不清楚,不如就讓事實來說話吧!」
皇后望著梁胤昊,泠然道:「皇上,臣妾清者自清,從沒有做過什麼違背良心的事情。還請皇上移步臣妾宮中,親自查看二皇子的狀況,真相自然大白!」
梁胤昊聽到皇後主動提出讓自己前去查看梁坤,便贊同地點點頭,這的確是現在解決問題最快速也最準確的法子了。梁胤昊與皇后二人匆匆朝著中宮的方向走去時,卻未注意到身後木清狡黠邪魅的笑容。
梁胤昊一踏入皇后寢宮裡,便直接命宮女將二皇子帶出來,可是宮女卻好似突然不會說話了一般,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了一句話。梁胤昊心中一沉,似乎心裡已經預見到了一種不好的徵兆。他一把推開沉默不語的小宮女,二話不說徑直朝內室走去,果然在偏殿的內室里看見二皇子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雙頰因為過高的體溫而生出兩團紅暈。
梁胤昊胸中怒火頓時燃氣,陰沉地看著皇后,冷冷問道:「皇后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方才不是說二皇子能跑能跳,身子好得很嗎?難道就是這麼個好法?!」
皇后不可置信地看著床上的二皇子,臉上的恐懼清晰可見。她劇烈地搖晃著腦袋,喃喃自語道:「這…這不可能!臣妾剛才離開的時候殿下還是好好的,他還是清醒的,怎麼會一下子就病倒了呢?」
木清得意地冷哼一聲,斥責道:「都到這個時候了,娘娘難道還要再繼續說謊嗎?」
皇后淚眼婆娑地拉著梁胤昊的袖子,不甘心地解釋道:「不!皇上,二皇子剛才真的是好好的,臣妾宮裡的這些太監宮女都可以作證!」
皇後身旁的小宮女看到這種情況,早已嚇得臉色發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發話。這時反而是皇後身邊經驗老道的嬤嬤率先開口道:「啟稟皇上,殿下是方才突然病倒的,且高燒大作。奴婢們剛想前去勤政殿通知皇後娘娘,沒想到皇上和娘娘就回來了,奴婢們沒能照顧好二皇子殿下,還請皇上責罰!」
「你們全都是皇後娘娘的人,皇后說二皇子是突然病倒的,誰又敢違背皇后的意思?!」木清不冷不熱地說道,冷漠的神色如冬日寒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