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是我見過最美的男子
彼時,距離夏心兒被虜已兩月有餘。
得到這個消息,興帝悲痛欲絕。
夏心兒是他與興後第一個孩子,興後不在了,他居然連他們的女兒都照看不好。
這個時候,夏心兒成了盛國太子妃的消息也傳到了興國。
興帝知道,他的女兒同意嫁給盛國太子, 那是為國分憂。
瞬間,興帝的眼中氤氳起水霧。
他很想把女兒救回來,可憑興國的實力,如何與盛國抗衡?
於是,他召集群臣商討對策。
大臣們皆以為,應先派使者前往, 先看看公主在盛國過得如何,再做決斷。
興帝認為有理, 可誰出使盛國便成了問題。
畢竟, 盛國向來與他們興國勢不兩立,此行一去,說輕了是掉腦袋的事情,說重了,很有可能再次引起兩國紛爭。
就在大臣們人人自危,不敢主動承擔這份危險的重任時,謝昀站了出來。
“皇上,心兒公主本是微臣的未婚妻,微臣以為,派微臣去盛國最為合適。”
皇上將他指婚給嫡公主時,謝昀欣喜了很久。
雖說沒有見過心兒公主其人,但是在興國誰人不知公主心地純良,多才多藝,又心係國民。如此大義大美的公主將成為他的妻,那他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隻可惜,盛國來犯, 心兒公主主動請纓時,他沒有在朝上,完美錯過與她的會麵。
如今有機會,他定要抓住。
雖說他隻是一介文臣,但他首先是個男人,為了自己的未婚妻,他理應站出來,為國分憂。
同時,他亦有私心,那便是想親眼看她過得好不好。
如果她過得不好,隻要她願意,他可以將她帶走……
離開盛國,離開興國,遠離是非!
興帝聽到謝昀所言,很是動容。
殿內站著的謝昀長身玉立,風度翩翩,是他為女兒選中的駙馬。
如今這對璧人卻是分開兩國,於情於理,他該答應。
遂對謝昀道:“朕準了!”
謝昀叩謝。
——
盛國。
在東宮裏,夏心兒無所事事,白天, 看看戲文, 翻翻話本子。晚上是她最不喜歡的時候,因為要陪盛曜。
這段時間以來,每日如此。
某日,她終於忍不住,半夜翻牆而出,去到街上,大肆喝酒。
卻不想,被盛曜給當場逮住。
她端著酒盞,眼神迷離地看著對麵麵如冠玉的男人,笑得清冷:“郎君好相貌!”
盛曜麵無表情,聲音寒涼:“我是誰?”
夏心兒搖了搖手指頭:“你是誰,與我何幹!我隻想喝酒,如此才能遠離那個人。”
“遠離誰?”
“說出來怕你笑話,遠離一個美男子。”夏心兒眯了眯眼,“我發現你長得很像他。”
“像誰?”
“像我想要遠離的人,他將我囚禁在此,害我失去了自由。”
“你不喜歡他?”
“他強取豪奪,你說我該喜歡他嗎?”一仰頭,夏心兒將杯中酒飲盡,“都怪你,你來了,這酒都變苦了。”
聞言,盛曜俊眉緊蹙,她是不喜歡他的。
他們成為夫妻這麽多天以來,她一點都不喜歡他。
這讓他身為太子的驕傲一下子碎得徹底。
難不成得到她的人,卻是得不到她的心嗎?
“你說,他若沒有對你強取豪奪,你會喜歡他嗎?”盛曜忍不住問她。
夏心兒嫣然一笑:“他長得很好看,是我見過最美的男子。可惜我已經有了未婚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未婚夫,是我父親幫我選的。父親疼愛我,答應母親好好照顧我的,所以父親選的人不會錯。如果他沒有對我強取豪奪,我就不會再次遇到他,談何喜歡?”
她說著,忽地站起來,雙手撐在桌麵上,俯過身去,漫不經心地盯著他深邃的鳳眸,又道:“你真的像他,不過,他從未坐下來聽我說這麽多廢話。我心裏有話,無人可說。看似繁華的地方,於我來講,如同冰窖。”
她直起身,有些搖晃著,將頭上的簪子拔下當做酒錢放到桌麵上。
盛曜將她的簪子收起,一個眼神,讓身後跟著的人付了酒錢。
他自己則是上前將喝得搖搖欲墜的她,打橫抱起。
就算再不喜歡他,但是他的懷抱對她來講,再熟悉不過。
一到他的懷裏,她便安靜地睡著了。
很快,太子妃半夜翻牆外頭喝醉酒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盛京。
有人說,太子妃品行不端,該廢之。
有人說,太子妃不能當未來國母,該遣送回興國。
盛曜二話不說,直接將那些人全貶了。
從那以後,白天盡快處理完公務後,盛曜都會盡可能地抽出時間陪她。
隻是她見到他來了,便開始沉默。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要她,她給。
他要她笑,卻是沒有。
對於太子這般對太子妃,被皇後知道。
皇後覺得事情就出在太子在太子妃之前沒有旁的女人,他若是有了別的女人,那就會有個比較,知道女人就該賢良淑德。不是像夏心兒這樣,需要太子腆著臉對她好。
當皇後賜了一個女人到東宮時,並親自封其為良娣時,夏心兒居然感到了心痛。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對此事感到心痛。
當晚,盛曜沒有出現在她的房中。
宮女告訴她:“太子妃,今日按照皇後娘娘的要求,太子殿下會在良娣房中就寢,您早些歇息吧。”
“知道了。”夏心悅的語氣很淡。
隻有她自己知道,今晚是自己特意等他的第一晚。
可是她從天黑等到天亮,都沒有等到他來。
心一下子變得空空的。
——
清晨,夏心悅閉著眼哭。
可把盛元曜嚇壞了:“悅悅,你醒醒!”
眼前的小女人顯然在睡夢中一直哭著,可他怎麽喚她,她都沒有醒來。
“悅悅……”他將她摟緊懷裏,將她眼角的淚一一吻去,“悅悅,你醒醒!”
夏心悅這才悠悠轉醒,可此刻,她分不清夢與現實。
“你不是去找你的良娣了麽,怎麽還來我這裏?”
聞言,盛元曜又欣喜又激動:“悅悅,前世那個時候,你並不是對我沒有感覺,對不對?”
他更用力地抱住她,在她耳邊喃喃道:“前世,立良娣那晚,我是在書房過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