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心疼她,她喊他哥哥
飯後,大家從餐廳轉移到客廳。
夏心悅因為趕著在元旦假期後要交論文,就輕聲對何嵐說了聲:“阿姨,我想回房間寫論文了。”
何嵐微笑拍了拍她手背:“去吧。”
要是這小姑娘是她女兒就好了,或者成她的兒媳婦也好。
盛嘉麗看著夏心悅離開,側頭對自己母親道:“心悅這孩子學習好,長得好。媽,要是心悅成了我兒媳婦,那她與我們真的是一家人了!”
盛老夫人點頭:“這個主意是真的好!”
何嵐忍不住道:“嘉麗,再怎麽說心悅這孩子我養了好幾年的,你這個主意是不錯,但是我覺得這事情我也有資格過問一下。”
盛嘉麗不以為然:“嫂子,要是阿乾與心悅成了,到時候心悅就要改口叫你舅媽了。舅媽這稱呼總比阿姨來得親熱吧!”
何嵐笑了笑,心道:什麽舅媽姑媽的,都沒有直接喊媽來得親熱!
夏心悅在獨自在房間裏寫著論文,近三小時後,論文終於完成。
她拿著優盤來到客廳,走到盛硯琛身旁,輕聲道:“大哥,我想去你的書房打印一下論文,假日後第一堂課就要交的。”
盛硯琛頷首:“書房門開著,你去吧。”
夏心悅捏了捏優盤,往書房走,卻被盛嘉麗拉住了手臂。
“心悅啊,這大過節的還學習,這叫其他學生怎麽辦啊?”
何嵐懟她:“我們家心悅學習好,難不成還要體諒別人學習不好?”
說起學習,那她最有資格說話了,畢竟在場學曆最高的就是她的二兒子。至於盛嘉麗的兒子,那是因為沒能在國內考個好大學,才出國留的學。這學習的好壞,一下子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盛嘉麗動了動嘴皮不說話。
何嵐終於扳回一局,拍拍夏心悅的後背:“去吧。”
夏心悅不知道何嵐與盛嘉麗之間的暗流湧動,隻知道自己得趕緊離開某個人的視線範圍。
盛元曜手指在膝蓋上輕輕叩著,她與他的房間都在三樓,在他臥房隔壁就是他的書房。他書房門也開著,她怎麽不去用?反而要跟大哥來說。
她就這麽希望與他撇清關係?
——
在二樓盛硯琛的書房內,夏心悅一頁頁打印著論文。
與客廳的熱鬧呈鮮明對比的,是這個書房安靜得唯有打印機的聲音。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身體被一道影子遮住了,遂轉頭看。
看到盛元曜過來,她瞪了他一眼,這人怎麽陰魂不散的,連走路都沒聲?
吃晚飯時,他在衛生間那樣戲弄她,讓她十分抵觸。忙轉過身,不看他,隻想著盡快打印好,她可以離他遠些。
結果,男人站到她身側,沉聲道:“這麽久沒我的指點,你這論文寫得不能看吧?”
說話間,他從她手中抽走新打印出來的紙。
“不用你看,我寫的東西自己有數!”研究生她是以班級第一的成績考上的,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她去搶紙,一伸手就感覺手上鑽心的痛,低頭一看,沒看出什麽,按了一下痛的地方,立刻有血滲出來。
原來是手心與食指中指之間的指縫被紙劃破了!
長長的一道口子,被她一按,不斷有血滲出來,觸目驚心。
盛元曜也看到了,她剛才拿著紙,那張紙正好就夾在她食指與中指之間。紙張被他抽出,速度又快,紙張又薄,瞬間就像刀片一樣把她的手劃破了。
指縫之間的皮肉本來就薄,最關鍵的是,連接著手指,手指一動,就疼得厲害。
他愣住了,她也太嬌嫩了些。
但不可否認的是,手被紙劃破,罪魁禍首卻是他。
心疼不可控製地浮上心頭……
加上愧疚,他一把抓過她的手,直接將唇貼往她傷口的地方,將血吸了點出來。
他抓她手的動作很快,讓她來不及反應。
吮吻手心這波操作,更讓她心慌不已。
她想抽手,一抽手,手心就鑽心地痛,痛得她眼眶都微微泛了紅。
而他溫熱、柔軟的唇親吮著她的傷口,酥麻的感覺讓她羞赧不已。
“不要這樣,我貼個創可貼就好了。”她忍著痛,再次抽了抽手,卻是被他抓得更緊,隻好又道,“你放開我!”
由於痛意,讓她的聲音顯得嚶嚀呢喃,似嬌似嗔。
這聽得盛元曜心頭一緊。
該死的!
看她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自己更想欺負她了,這是什麽心理?
壓下心頭悸動,他直起身:“我害你受傷的,當然我負責。”
這兩個字一出口的刹那,兩人對視了一眼,很快分開視線。
又是負責!
夏心悅咬了咬唇,他隻會說這個!
等等,她好像從他眼中看到了心疼。
這是錯覺吧?
肯定是的,晚飯時,他還戲弄她來著。
男人將捏著她手的姿勢改成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在盛硯琛書房裏翻出藥箱,取了棉簽碘酒紗布什麽的,一定要給她再塗碘酒包紮一下。
看他細心地幫她塗碘酒……
溫柔細致!
這樣子的他,她很少見到。
不爭氣地,忽然感覺鼻子有些酸,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貪戀他溫暖的懷抱,也貪戀他的溫柔。
可是,他對她更多的是欺負、戲弄、嫌棄與討厭。更讓她覺得難堪的是,他有婚約了。她心裏那一抹從年少時開始的懵懂與愛戀,終將終止!
這時,男人柔聲道:“手心的地方可以貼創口貼,指縫之間貼不了,我給你用紗布包紮一下吧。”
“好,謝謝哥!”她輕輕道。
盛元曜一愣,目中含了欣喜之色:“你喊我什麽?”
“哥哥。”她淡淡笑了下,眼底寒涼如水。
這一刻,她想明白了,她與他之間既然因為家族世交的關係,不可避免地要接觸,那麽他們就做成兄妹好了。
他眯了眯眼,不對!
很不對!
她雖然恢複了對他的稱呼,但是她眼底分明沒有了之前的光亮,像是一汪死水,絲毫沒有波瀾。
她雖然在笑,怎麽讓他感覺,她要離他遠去了一般?
如果真的是這樣,還不如叫她繼續抵觸他,厭惡他好了。
怎麽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