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遇見
(一百二十七)
矮個子西瓜憑著腦里最後那一閃而過的記憶,隨手一指,說道:「是那兒!在那密麻的竹子後面。」
粗嗓門侯一嘴啐了一口,說道:「還不趕緊的追,傻杵在那兒幹什麼?」說罷,兩人便向奔向低矮的竹子後面。
待到二人到了那片的林子後面,撥開一看,原來這裡藏著一片人工鑿卻的湖泊。
微風徐徐,鴛鴦戲水,水中漾起一圈圈的波紋推動著荷葉在水中輕輕搖曳。清晨的霧氣還沒消散,眼前的景緻宛然一副水墨丹青畫,讓人若痴如醉。
矮個子西瓜不經意瞧了一眼在水中嬉戲的鴛鴦,只覺得眼前的鴛鴦看起來與一般的鴛鴦不太一樣,正想瞧個仔細和明白,卻被粗嗓門侯一嘴一聲大吼,叫到:「快過來,她往這邊跑去了。」
矮個子西瓜轉身上跟上粗嗓門侯一嘴,心裡卻嘀咕:「哪奇怪了?」想著想著還不忘回頭在瞧上幾眼。
粗嗓門侯一嘴和矮個子西瓜順著小湖邊上留下的泥腳印,跟了上去,沒想到才走了四五丈的距離,眼前又是高大的竹子,泥腳印竟然也在這裡突然消失了。
粗嗓門侯一嘴掃興的說道:「他奶奶的,怎麼沒有了?難道這女子還會遁地不成?」
「她並非遁地大俠,倒是一個……鳥人。」矮個子西瓜指著右手邊的竹子說道。
「鳥人?他奶奶的,你是不是又想耍我!」粗嗓門侯一嘴上手就抓起矮個子的後背,沒想到矮個子反應得快,趁他沒抓實之際,一揮掌打在粗嗓門侯一嘴胸上逃脫了。
粗嗓門侯一嘴看到矮個子西瓜跳到一旁,忙伸出腿在地上橫掃過去。矮個子西瓜眼疾手快眼看一腳就要掃過自己的腳腕,向後縱身一跳躲了過去,一邊回閃一邊說:「姐夫!姐夫!聽我說!聽我……說!你看,那竹子上是不是有幾個泥腳印?」
粗嗓門侯一嘴說道:「在哪?」
矮個子西瓜指著說道:「那兒,那兒,還有一個不明顯得在竹尖下面,姐夫,瞧見沒有?」
「沒想到這女子的輕功實在是了得,竟然能在竹梢上行走。」粗嗓門侯一嘴一邊眯著眼睛一邊向旁邊高高的竹子望過去,心裡一邊是佩服這女子,一邊又不自覺得暗暗不寒而慄,臉上露出擔憂之色說道:「不知道這功夫練了多少年,我看著女子來頭不簡單,咱倆還是小心為妙。」
「不抓了?」矮個子問道。
「他奶奶的,咱們賺錢也要有個尺度不是,你把她抓了還好,抓不上再被她給打傷了,回去你姐問咱們這傷拿來的咱們怎麼說?小子,長點心眼兒。」粗嗓門侯一嘴說道。
「姐夫,我看咱們未必被她的輕功嚇怕了,你不知道,我們打牌有一種專門唬人的招數,」矮個子西瓜故意說一半留一半,他瞧了瞧粗嗓門侯一嘴,看他沒有因為自己提賭博而生氣,接著說道:「你再那種地方呆多了,慢慢就會看明白。那些說話大聲的、豪賭的,感覺在氣勢上,那是勢在必得?這種人說白了就是在氣勢上唬人,姐夫,你猜結果咋了?都是那些不起眼不說話,最後贏了。」
「嗯,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他奶奶的,沒想到,這賭博還有這麼多渠渠道道。」粗嗓門侯一嘴點頭說道。
「那是,姐夫,像這種遊戲,一般聰明的人都玩不轉,這種事兒,還是我在行。」矮個子西瓜越說越得意,竟沒發現粗嗓門侯一嘴的臉陰沉了下來。
「矮精矮精,就是說你這人呢吧。」突然,粗嗓門侯一嘴將手中的砍刀揮出,刀面向矮個子西瓜的跨上送去,只聽「碰」一聲,矮個子西瓜被打翻在地。
還沒明白情況的他,忙捂住自己的臀部大叫:「怎麼又打我?」
忽見自己背後兩枚青獸飛針,「嗤嗤」兩聲,釘在翠綠的竹竿上。頓時明白,剛剛有人偷襲他們,粗嗓門侯一嘴救了自己一命。
——
原來,墨可兒擺脫二人之後並沒有走遠,剛走幾步就遇到了在竹林附近巡查的下人,於是又掉頭回來躲在矮竹林里。她想偷聽粗嗓門侯一嘴和矮個子西瓜到底有何圖謀,於是躲在矮個子西瓜的後面,沒想到自己的行蹤還是被粗嗓門侯一嘴看到了。粗嗓門侯一嘴雖然一直和矮個子西瓜說墨可兒逃跑了,但是他的眼神卻不時的瞟向墨可兒所藏之地。一直在觀察墨可兒的一舉一動,準備伺機下手一舉拿下墨可兒。只是沒想到,墨可兒注意到自己已經暴露,索性先下手為強。於是「唰唰」兩枚青瘦飛針向二人飛去,自己展開輕功逃離了這裡。
矮個子西瓜一股腦的站起來,看著飄走的墨可兒說道:「這女子好厲害,竟然就在我後面,我怎麼就沒發現。」於是,拿出自己的獨門武器「雙環索命套索」的鐵索環向墨可兒飛走的方向擲出。只是竹林茂密這「雙環索命套索」鐵索環剛飛出去,就被竹子擋了回來,矮個子西瓜在空中抱頭翻滾一圈,接住了擋回來的鐵鎖環。
「不追她了,她還會回來。「粗嗓門侯一嘴說道。
矮個子西瓜道:「姐夫,你怎知這女子會回來?」
」她本可以溜走,卻聽我們在這兒談話,想必也是想從我們身上知道點什麼。」粗嗓門侯一嘴說說道。
矮個子西瓜覺得姐夫說的有道理,收鐵索環之際忽然瞧見釘在竹子上的青獸飛針,他走進一看覺得青獸飛針雕刻的甚是精緻,於是拔掉釘在粗竹竿上的青獸飛針。
這時正好有一對對螞蟻從地上向竹稍方向爬去,沒想到身體剛碰到毒針沒多久,竟然雙雙對對的從竹竿上掉了下來。粗嗓門侯一嘴看見螞蟻掉落,自知這青獸飛針上有毒,臉色頓時煞白,說道:「快扔飛針!」
矮個子西瓜一聽這話,將飛針甩在地上,沒一會便覺得食指和大拇指奇麻無比,不一會兒變失去了知覺。
粗嗓門侯一嘴看到矮個子西瓜的手指發青,自知中毒不清,於是啐道:「他奶奶的,你在這兒等這,我去追她。「
「我也去。」矮個子西瓜捏著兩個中毒的指頭說道。
「臭小子,再走你不要命了?」粗嗓門侯一嘴關切的看了看他的指頭,又說道:「以後賭博你剛好少了兩根指頭,恐怕你他奶奶的也不想玩了。也罷跟我去吧。」
矮個子一聽這話,忙搖頭說道:「姐夫姐夫……我覺得在這兒等你挺好……挺好!你快去快回!」一邊說一邊將粗嗓門侯一嘴推走,於是,矮個子西瓜一人在竹林里等著粗嗓門侯一嘴來救他。
——
這邊,牛兒、鄒翊辰和鄒景辰順著麻繩雲梯,偷偷溜進恆天花園山莊,沒想到三人還沒走出一步,就看見兩條中華田園犬沖了出來,沖著三人「汪汪」吠叫。牛兒見這種情況從袖子里取出彈弓,準備打兩隻中華田園犬。
鄒翊辰低聲教道:「小師傅,不用!沒你看我。」說著,從便丟出幾快烤熟的兔肉扔了過去。兩隻中華田園犬瞬間撲向兔肉,叼著兔肉就跑走了。
牛兒收起彈弓,笑著說道:「你行啊,這你都能想到。」
「還不是怕大家餓著肚子,沒想到倒在這兒排上了用場。景哥,你說對不對?」鄒翊辰問道。
沒想到,鄒景辰說道:「咱們還是快些走吧,也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巡查的什麼人,要是他們聽見狗叫聲,過來看可就不好了。」
「恩,也對。這邊好像有條小路咱們從這裡走吧。」鄒翊辰指著一條羊腸小道說著。
牛爾看了看地形,自告奮勇說道:「我走前面,景哥你在後面保護她。」
於是,三人成列小心翼翼的向羊腸小道深處走去,不一會兒功夫,只見道路兩旁出現了幾個大石頭。鄒翊辰心想:「咦?這幾塊大石頭是用來做什麼的?」遍想便回頭,想再看看有什麼特別之處,這一回頭不要緊,到是驚叫聲夠大。嚇得牛爾準備上手捂住她的嘴,沒想到卻被鄒景晨上搶先一步。鄒景晨用手直接堵住他的嘴,說道:「不要瞎叫,別引來了巡夜人。」
鄒翊辰推開他的手說道:「景哥、牛爾你們看,怎麼每個大石頭後面都是人。」
兩人一看也是被嚇得一個激靈兒,遠見這幾個大石頭後面藏著七八個人。這幾人站得高低不一,也不說話,就是獃獃的看著鄒翊辰他們三人。
牛爾見這七八個人,怎麼連動都不動,於是小心靠近,說道:「我們幾個路過這兒,迷路了,麻煩各位大爺指個名路。」說著還不忘行一個大禮。
沒想到這七八個人,還是像沒聽見一樣一動不動。既不說什麼,也沒有任何行動。
鄒翊辰說道:「還請各位大爺,回個話。也好讓我家哥哥起來不是?咱們有好說。」
沒想到鄒翊辰說完后,這幾個人還是不領情,沒有任何反應。鄒翊辰斜眼看了看這幾人,心想:「這幾個人,從來到現在都沒有動過。會不會是假的?不少地方有風俗是這樣,弄幾個假娃娃充充場面。」既然想到這裡,鄒翊辰二話不說上前幾步,拍了拍這幾個人,看這幾個人是不是假人。
牛爾搶前在先,首先拉開一人的黑面紗。牛爾見到那人的真面貌直接被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原來,這幾個人都是真人,不是什麼假人。之所以不說話是應為他們的面部,被人纏上了繃帶,只留下兩隻眼睛,和一張用來塞布條和吃飯用的嘴。再看他們為何不動,原來他們的胳膊和四肢都被別人綁在十字木架上,整個造型倒像是一個活著版的稻草人。
鄒翊辰見狀,問道:「是誰把你們,架在這裡了?」
見眾人「恩恩額額」的說著,自己又聽不清楚。牛爾便要上手去取掉其中一人的口塞,忽然間,羊腸小道上傳來兩人個人的聲音。
有一個稚嫩的聲音道:「你喂得骨頭就是你喂得骨頭,你承認吧,放心,我不會告訴莊主的!」
「放屁,你個小屁孩兒。明明是你喂得還要怪我?」另一個人說道。
牛爾一聽這聲音不就是小童和持劍人凌楚二人,於是拉著二人向小道深處跑去。臨走之前,鄒翊辰趁機對其中一個活假人說道:「我問你一些話,對的你眨眼睛,不對的你閉眼睛便好。」於是,那人眨了一下眼睛。鄒翊辰語氣有些著急問道:「是不是白莊主把你們放在這裡的?」那人狠狠的眨了一下眼睛。她又接著問道:「你們本來不是這個莊園的對吧?」那人又眨了眨眼睛。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問,牛爾就拉著鄒翊辰要走。鄒翊辰對那活假人說道:「我還會回來找你的。」這時,那人也聽到了有其他人靠近他們三個,於是眼睛快速呼扇呼扇,示意他們快走,鄒翊辰這才跟著牛爾他們,向羊腸小道深處跑去。
「放心,我會想辦法救你們。」這是她對他們說的最後一句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