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試探
許夫人說道:「今日我家相公不在,我回去略備酒菜以示答謝。」
鄒翊辰,一想到回去確實沒飯吃了,便說道:「看這時間,回去定是沒有飯吃了。可兒姑娘你也沒吃飯吧?」
可兒說道:「許夫人,小女還有要事在身,現下不必多留。」
又對一旁的鄒翊辰說道:「翊兒來日方長,改日咱們再在一起把酒言歡。」說著撮唇為哨,馬兒聽見哨聲,嗒嗒嗒的擺著尾巴走近。
許夫人說道:「那就不好強留可兒姑娘留下了,路上小心。」
可兒姑娘手抱拳與眾位相辭而別,縱躍上馬,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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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府中,吃過飯後,牛爾躡手躡腳地拉著鄒翊辰躲到許大夫的書閣中。他取過一木梯,放在一拐角處,只見木梯的正上方,被牛爾輕敲幾下,豁然出現約摸二尺有餘的一個暗格入口。
牛爾爬上入口招手示意鄒翊辰速速上來,免得被許師娘瞧見了。鄒翊辰再三猶豫,還是爬入到暗格之中。
只見暗格幽閉,有一扇極其不起眼的小床,露出寒意逼人的月光。
鄒翊辰不免覺得寒意刺骨,不由得在牛爾的身後跟緊了幾分。
鄒翊辰四下張望,聲音顫抖的問道:「小師傅,只是哪兒?怎麼感覺好陰森啊?」
牛爾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些醫術都是師傅花了好些年才求得的奇珍之書,一般市面上是買不到的,所以有些書不免陳舊了些,但是內容卻更詭譎了些。」
鄒翊辰聽到「詭譎」二字,不免重複道:「詭譎,詭譎,聽起來好像不似平常的醫書。」
牛爾邊找書籍邊說道:「這些有江湖上的奇誌異聞,還有些聽都沒聽過的東西。」
鄒翊辰在月白色的月光下,已然看不出是月光的白色,還是臉色慘白,幽幽地又問道:「奇誌異聞在這幽閉的環境下看,小師傅你不怕嗎?你帶我來這裡為了給我講毛骨悚然之事,想是不好吧?」
牛爾聽后一愣回頭就向鄒翊辰的頭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說道:「這麼好的點子我怎麼沒想到呢,早知道一開始就該嚇嚇你。」
鄒翊辰一聽,瞬間被嚇得眼睛睜得圓鼓鼓的。
牛爾看到鄒翊辰這個的樣子,嗔笑道:「你居然怕聽恐怖的故事,這也太不像你得做事風格了。」
鄒翊辰揚起眉頭說道:「才不是怕聽什麼呢,倒是最近總做相同的噩夢,自然而然的只要在過於幽閉的空間里,我就覺得自己會被刺傷。」
牛爾說道:「這裡是我師傅的府邸安全的緊呢,況且我來這兒就是給徒兒你找病源的。」
鄒翊辰說道:「我還以為你要嚇我呢,好吧,那你說說看。可是之前的病症?」
牛爾搖搖頭,過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情有些奇怪的偏緊,本想今日在竹林中告訴你,可是後來一想,我要是直接告訴了你,你定是覺得我瘋了。為了穩定我在你心裡的地位,我覺得你來看看更為妥當。」
鄒翊辰笑著說道:「什麼病,還這麼神神秘秘?只要不是之前說的那個。。。。。病就好了。」
牛爾並不作答,翻開一旁的典籍,說道:「在這裡,你看。」
只見典籍上寫道:「行有異,新舊交替,夢中索命,皆後世之一魄擾之。後世追前世,損壽數。」
鄒翊辰邊看邊念道:「『行有異,新舊交替』這個我有,行為確實是便了許多。『命中索命』難道是指夢魘?要是夢魘的話我也符合。」
接著又向多讀了幾句:「『皆後世之一魄擾之。後世追前世,損壽數。』這是說我的這一切都是後世來找我才會出現這種行為嗎?」鄒翊辰被嚇得雙手抖動,就連醫書,差點也難不穩,驚恐地問道:「小師傅,是不是我理解錯了?」
牛爾拿過鄒翊辰手中的書籍說道:「我也是近來看過許多醫書,才敢拿給你的。」
鄒翊辰聽后,全身一軟,癱坐在地上,說道:「原來他說的是真的,是真的。」
牛爾問道:「你說什麼?」
鄒翊辰說道:「我要去找何草和他師傅。」
牛爾問道:「何草是誰,他師傅是誰?」
鄒翊辰並不答話,倒是坐在地上慌張無比又說道:「損壽數,損壽數,這是要損我壽數嗎?」越想鄒翊辰越是害怕。氣息紊亂,嘴裡不停地說著「損壽數,損壽數。這是怎麼回事?」
牛爾像是聽到了什麼,忙捂住鄒翊辰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聲。
原來樓下許師娘四下找牛爾和鄒翊辰始終都沒有找到兩人,看見書房的門並沒有合住,想著兩人在此看書,推門而入才發現兩人並沒有人在此,便又合上了門。許夫人站在書房門口對知凝搖頭說道:「我徒兒與你家小姐也都不在這裡,想罷也是小徒去送你家小姐回去了。」
知凝行禮說道:「那就不打擾娘娘了。」
聽罷門口沒有了聲音,牛爾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一直捂在鄒翊辰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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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鄒翊辰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上打探著什麼,只見集市上的招牌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鄒翊辰目光掃去,不久就落在了「算卦」上。只見這番白布招牌在風中搖曳,鄒翊辰定了定神,向前走去。
鄒翊辰站在攤位前,看著眼前這位低頭看卦書的攤主,說到:「可是這位先生讓何草送的第二封信?」
白簽一一聽這話一愣,抬起頭看到鄒翊辰,說到:「姑娘,可是來了。」
鄒翊辰說到:「先生,咱們先前見過嗎?」
白簽一又道:「見與不見又有何妨」
鄒翊辰道:「我看先生面似曾相識,我又聽何草提起過,先生也認識我,我真是一時想不起先生,先生可別往心裡去。」
白簽一說道:「我會姑娘的信,想罷姑娘可曾看過?」
鄒翊辰說道:「看倒是看了,只是先生怎麼知道我第一封信並沒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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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李老太太聽戲那晚,白簽一在李家府邸前,徘徊不已,何草坐在一旁的台階上說道:「帥師傅,你別走來過去了,晃的我腦袋疼,你要再這麼晃下去,你就變成兩個帥師傅了。」
白簽一笑著撇了她一眼說道:「也就是你覺得師傅不錯。」笑著走進,坐在了何草的一旁,看著何草不停的揪下柳樹葉子,不一會兒柳葉已是一地。
何草將手中光禿禿的柳樹桿推向胸前,說道:「英俊的師傅,你看都光了也不見鄒家的姐姐前來,咱們走吧,這肚子餓了。」說著捂住自己的肚子,賣起萌來。
白簽一說道:「咱們再等等,要不你先回家吃飯,我稍後就回。」
何草肚子咕咕叫道,她低頭捂住了肚子說道:「你聽我的肚子都配合著這奏樂呢,我要是留下你,那要是別人把你搶走了怎麼辦呢,那麼豈不是丟了人生中第二重要的人了,我不走,我要等著你。」
白簽一笑道:「你餓了跟著我,也吃不上飯,咱們兩人都耗在這裡也是沒有辦法。你快回去,要不你娘又該怪我了。」
何草一聽,打了一個激靈站起來說道:「我不餓了,餓過了。」
白簽一笑道:「這件事重要的緊,那咱們再等等。」
等到府裡面的音律聲漸停,客人絡繹不絕的從府中出來,白簽一再也等不及了,上前便拉住一人詢問府中的情況:「姑娘,可認識鄒翊辰?」
許多人搖頭走過。
倒是旁邊的可兒說道:「認識,你找她何事?」
白簽一猶豫道:「嗯…嗯…她今日可回到鄒府?」
可兒說道:「回不了了,她今天跳到水裡救了離老太太的重孫子。」
白簽一愣了一下,忙行禮說道:「謝姑娘了。」
何草點著腳尖問道:「帥師傅,怎麼啦?」
白簽一轉過身子忙問:「小草,你說你是在池邊給鄒姑娘的?」
何草點頭答道:「嗯,對呀。」
白簽一說道:「走吧,回家吧,今天她是不會來了。」「為什麼?」「想罷是她沒有看到,走吧」
何草先是沮喪的撇一撇嘴,隨後又興高采烈的跳起來:「好啊,我都快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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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白簽一笑了笑,答道:「我是個算命先生,怎能不知天下發生的事。」
鄒翊辰說道:「信中,你說我後世有一魄相擾,可是先生知道什麼?」
白簽一看看路旁人員雜多,伸出手,說道:「鄒姑娘,這邊請。」
兩人來到一旁的茶樓,點了一壺茶水,白簽一說道:「鄒姑娘,既然能來,想必是近來也發現自己有些古怪。白簽一想問姑娘發展到哪一步了?」
鄒翊辰說道:「先生既是算命先生,定當知曉這些,怎會叫我一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人,告訴先生了?」
白簽一給鄒翊辰倒了一壺茶,說道:「白某自是通曉命運之道,可命運也與天時地利相抗衡,不多的差距可謂是正常,白某這麼聽來,可是鄒姑娘對白某有看法,但說無妨。」
鄒翊辰說道:「我只是好奇,先生既說認識我卻又說出模稜兩可的話來,又費盡心思的找我,先生是有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