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去鵬城
同一時間,還在返回鵬城高速公路上的夜瑤心也正在就這個問題向許行空發問。
「我明白了,你一定在何嫣的身上留下了什麼手段對吧,否則又怎麼會安心的離開?」
說罷,夜瑤心透過倒車鏡看著許行空,許行空笑著點頭。
「不錯,我的確在何嫣的身上留下了一些手段。」
小路搶著問道:
「能保住她性命么?」
許行空扭頭看了小路一眼,小路眼神稍微閃了一下,又有些倔犟的看著許行空,許行空寵溺的搖了搖頭道:
「這個問題我可不敢打包票,盡量吧。」
小路神色有些糾結,夜瑤心像是很巧合的問了一句:
「盡量是什麼意思啊?」
小路眼眸一亮,一臉期待的看向許行空,許行空輕輕一扯嘴角道:
「盡量的意思就是我並不知道對手是什麼等級,如果對手的實力跟我相差無幾我也一樣沒轍,畢竟只能遠距離借位施法,能做的事情很有限,不過如果武門主和陳道長一直都在何嫣身邊保護她的話,我只要稍微擋一下,他們應該就能反應過來。」
夜瑤心好奇的追問道:
「行空,借位施法是有距離限制的,而且距離越遠法術效果也就越差,咱們這都離開目標幾十公里了,你的法術……」
夜瑤心說到這裡不說了,剩下的不用說也明白,說出來似乎有些不敬,許行空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道:
「不要用老眼光看待問題,潛伏標記的作用多著呢,而且我對元靈有了新的認識之後發現,元靈空間與物質空間並不是完全契合的,這其中能做的文章可就大了,物質空間里我們覺得無法逾越的障礙,或許在元靈空間里根本就不存在。」
夜瑤心雙眸一亮,又驚訝又有些與有榮焉的問道:
「你是說你現在借位施法已經可以忽視空間距離了?」
「藉助潛伏標記,的確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做到這一點,只是某種程度,如果太遠的話還是不行的,事實上,這種跨越空間的借位施法必須是我本人實際經過的空間才行。」
夜瑤心怔了一下,心裡隨即湧起一股喜悅,許行空連如此隱秘的施法秘密都說給自己聽,這種信任感真的讓人覺得很滿足和幸福。
小路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有些不安的問道:
「咦,如果這樣的話,萬一何嫣離開了那處莊園,豈不是你的借位施法就沒法用了?」
許行空呵呵一笑道:
「怎麼可能,只要我一直關注著她,那她經過的空間跟我經過的並沒有實質區別,其實這種施法的秘訣就是建立一個連續的元靈空間通道,並不斷的扭曲摺疊這個通道,一旦這個通道斷裂,那麼借位施法自然也就成了泡影。」
小路恍然:
「也就是說,就算我們遠在鵬城,你也可以通過借位施法來保護何嫣?那麼最遠的距離又多遠呢?」
「只要她還在國內應該都沒有問題。」
小路放心的鬆了口氣,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
「行空,你剛才是通過同樣的原理得知武門主和陳道長在何嫣身邊?」
「是呀。」
小路的神情有些古怪,夜瑤心也抿嘴奇怪的笑了笑,許行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兩人,難道這有什麼問題么,既然能借位施法,當然能施展感知術或者元靈波紋術之類的,想要知道何嫣的處境相當簡單。
車裡詭異的沉默了片刻,夜瑤心笑眯眯的說道:
「如果何嫣知道自己被全天候適時監控著,不知道是什麼感受呢?」
許行空撇嘴:
「想活命還講究這些?如果她真有什麼想法的那才叫矯情。」
夜瑤心笑笑不出聲了,小路也是抿嘴一笑,隨即轉了話題道:
「如果何嫣一直呆在那處莊園,如今又有武門主和陳道長看護著,恐怕沒人會在那裡動手的,這麼一來你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
許行空聳了聳肩道:
「也許,我又不懂預言術,計劃落空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是何嫣絕對是對方必殺的目標,這點確定無疑。」
夜瑤心有些不解的問道:
「何嫣真有那麼重要?想要從何嫣身上找到真相恐怕也不容易吧?」
許行空正色道:
「要知道記憶這種東西根本既沒法抹去,除非直接損傷大腦,否則就只能進行封印,更何況何嫣並非普通人,她是一個藝人,擁有大量的願力加護,靈魂強度遠超常人,記憶就更難封印。所以,如果何嫣靈魂狀態良好的話,很有可能解封當時被封印的真正記憶,從而找出事件的真相。」
夜瑤心和小路都點了點頭,許行空繼續道:
「如果確證真正的幕後主使是研究會,你覺得我們能滅了研究會么?」
「這怎麼可能!?」
小路不假思索的立刻反駁,並且有些擔心的看向許行空,生怕他生出這種不切實際的危險想法,許行空笑笑道:
「那我們能滅了佛門么?」
小路奇怪的看著許行空搖頭,夜瑤心看著倒後鏡道:
「不可能,就算你現在實力大進,但是你也不是沒有顧忌的,如果你是孤家寡人的話,也許有那麼一絲機會。」
許行空呵呵一笑:
「瑤心你還真是對我有信心,別說我有顧忌,就算我就是孤家寡人,也一樣拿偌大的佛門沒轍,你可別小看了佛門的底蘊。所以呢,想要滅掉研究會或者佛門都是不現實的,也就是說,就算我們明知道這背後是誰在搗鬼算計我們,我們也依然沒有徹底解決對手的能力,到了最後,還是要妥協的。」
夜瑤心點頭:
「是啊,妖族和人族鬥了幾千年還不是形成了今天這種局面。」
許行空接道:
「沒錯,對付小勢力或者個人,從肉體上消滅最乾淨利索,但是當矛盾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後,這種情況就基本上不可能了。因此,不論是我們還是研究會或者佛門,大家都沒有抱著消滅對方的目的來籌劃,所有下場的棋手,其最終目的是通過或輕或重的碰撞來確定對手的實力,制定自己的行動方針和目標,正確得到最大的利益而已。」
小路點頭:
「你說的這些我明白,可是這跟何嫣有什麼關係?」
許行空嘆了口氣道:
「怎麼沒關係,簡直太有關係了,正因為這次的事件並非以消滅對手為目的,所以很多事情能做不能說,看透了也不能說破,最糟糕的就是將把柄落在對方手裡,到時候這個把柄就會成為利益談判桌上最大的失分項,你說他們著急不著急?」
夜瑤心介面道:
「所以他們必須將這個唯一的證據毀滅,不,應該說他們早就將何嫣毀滅了,只是他們沒想到你將必死的何嫣給救了。」
小路點頭道:
「好吧,我承認何嫣的處境的確很糟糕,我們還是說說具體的問題,你覺得他們什麼時候動手?」
許行空聽到這個問題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山根,頗有些頭痛的回道:
「這是個問題啊,他們必須在何嫣靈魂恢復之前動手,只是何嫣想要徹底恢復,至少需要半年左右的時間,不管是我還是武門主、陳道長,都不可能長期守護著她。」
小路也皺眉: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這還真是個問題,所以你才趁勢甩開何嫣這個大麻煩?其實我倒是覺得將何嫣帶到鵬城修養最好,在我們眼皮子地下你還保護不住她?」
許行空聳了聳肩:
「你也看到了,她並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好意。」
小路猛撇嘴,明明是你當時故意激起何嫣的逆反心理,現在到來裝無辜了。
夜瑤心聞言嗤嗤輕笑一聲道:
「行空是在避嫌吧?」
「呵呵.……」
許行空乾笑了幾聲沒有回答,這也算是默認了,小路一怔,隨即想起林曉楓跑到香江去跟李冰說宜家宜室的那一番話,也忍不住輕笑了起來,看來這個嫌還真是要避一避的。
……
陳道長得到何嫣許可之後,仔仔細細的給何嫣檢查了一番,但是很遺憾,她什麼都沒有發現。
當然,這跟何嫣的狀態也有關係,猶豫擔心會刺激何嫣的靈魂,陳道長束手束腳的不能用盡手段,加之許行空最近進步極快,大有甩開大部隊另闢蹊徑的架勢,也許許行空的施法手段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了。
所以就算檢查不出什麼,陳道長和武定國仍然不敢輕易下結論。
跟兩位老者相處的時間長了,加之兩人表現的很平和親切,何嫣心態也漸漸放得平穩一些,武定國見何嫣的情緒平復下來,琢磨了一陣開口道:
「何姑娘,我們談談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何嫣苦笑著點頭道:
「武老先生您請說,說實話,我現在也沒什麼主意,這畢竟是我不了解的世界。」
武定國點了點頭道:
「剛才那小子跟你說的雖然未必都是事實,但是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尤其是你的處境……」
「等等,武老先生,您二位當時應該沒在場吧?您們怎麼知道許行空跟我說了什麼?」
武定國咳嗽了一聲道:
「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我們都知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該怎麼保護你的安全。」
何嫣癟了癟嘴,心道這個其實挺重要的,但是想到自己安全問題,何嫣只能暫時忽視隱私被公開的問題了。
「好吧,那您覺得我該怎麼辦?」
武定國與陳道長對視了一眼,似乎瞬間達成了一致,武定國看著何嫣認真的說道:
「去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