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結束
見自己陷入死局,連逃走的機會都已經徹底失去,玄應山君反而冷靜下來,竟然由攻轉守,似乎想要延長一下自己敗亡的時間。
不過,許行空和英瑛都不是那種得意忘形的菜鳥,對於玄應山君的戰術變化,兩人都十分警醒,當發覺玄應山君有意無意的將戰場向著許行空方向引導之後,許行空頓時猜到了玄應山君的想法。
這貨應該是看到許行空一直站在場邊不動,所以他推測許行空可能已經油燈枯竭,他想要尋機擺脫英瑛,拿下許行空為質,如果他這個策略成功也許就是今天唯一能敗中求活的機會,可惜,許行空的實際情況並非如此。
玄應山君的錯誤選擇,加快了他敗亡的進程。
許行空原本並沒打算介入戰場,畢竟英瑛佔據著絕對優勢,此時許行空加入,難免有些搶功的意思,不過,玄應山君主動找上門來,許行空自然不會拒絕與強者交手的機會,當然,這個『強者』只是許行空認為的而已。
玄應山君也很有耐心,雖然已經慢慢的將許行空納入了自己的攻擊範圍,但是他並不急著動手,而是繼續在防禦中尋找機會,想要在十拿九穩的時刻再一舉建功,只是他這個如意算盤打得有些太早了。
沒等玄應山君出手,許行空卻陰險的一笑搶先出手了。
由於玄應山君不時的在地面上借力縱越騰挪,許行空選擇出手的時機正是玄應山君騰空的瞬間,雖然玄應山君有虎翼相助,可是那對翅膀並不能支持他飛翔,只能讓他強化速度和騰空能力而已。
不會飛行又騰空,顯然會降低躲閃的能力,許行空選擇這個時候出手確實很合理,而且玄應山君騰空而起之後,站在地面上的許行空很自然選擇攻擊玄應山君的腹部,加上英瑛正面攻擊玄應山君,兩相夾攻之下,對玄應山君的威脅是巨大的。
玄應山君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驚嚇之餘,他更多的是惱羞成怒,他自以為聰明的戰術選擇,此刻已然變成了一個笑話,看上去,他更像是一個自投羅網的傻子。
「卑鄙!」
玄應山君怒吼了一聲,身體急速的轉向傾斜,試圖避開許行空對自己腹部虛弱之處的攻擊。
許行空心裡暗罵,剛才你那些同伴以多打少試圖殺滅自己,更試圖去脅迫英貞的行為難道就不卑鄙了?要比爛的話,你這垃圾妖怪要爛得多好吧!
不過許行空不屑於跟他爭辯,他更願意用行動說話。
心念一動,爆射而去的斬天劍轉了個彎,這次竟然直奔玄應山君的菊花而去,這不僅僅是弱點攻擊了,更是赤果果的羞辱!
當然了,許行空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各位吃瓜群眾,自己這是在攻擊玄應山君防禦結界上的重要支點,跟羞辱什麼的並沒有關係!
玄應山君見狀憤怒欲狂,不過沒等他怒吼出聲,當頭一片巨大的無形刀已經斬了下來,玄應山君不得不將怒火硬生生的又給咽了回去,集中精力先將這足以侵消自己防禦結界的法術攻擊擋了開來,但是,無形刀一刀緊過一刀,彷彿沒完沒了一樣,趁著玄應山君陣腳已亂的時機,瘋狂的傾瀉而來,打得玄應山君根本無暇顧及身後偷襲的許行空了。
玄應山君只能賭上自己的性命,看看自己苦苦修鍊的防禦結界和肉身防禦能不能擋得住許行空那看起來細細的劍芒。
劍芒在與防禦結界碰撞的瞬間,玄應山君才發現那活靈活現的劍芒其實是一件實體靈器,靈器鋒銳的三棱尖端,分明就是一個專門破除防禦的攻擊靈器,更要命的是,那個三棱尖端還在惡毒的旋轉著,尖端所指的,正是自己本命防禦靈器的結構支點之處,難道這是巧合么?
玄應山君沒來得及轉換防禦結界的支點結構,許行空的斬天劍就已經準確的撞擊在結界之上,交接的瞬間,玄應山君立刻明白自己大錯特錯,許行空的威脅絕對不會比正面對戰的英瑛要差,甚至可以說許行空的威脅比英瑛還要大。
英瑛的天賦術法無形刀確實威猛無儔,但是無形刀的轉折和追蹤能力卻略差一籌,而且無形刀攻擊面相對較大,只要有時間調整好防禦結界,玄應山君甚至有信心正面接一刀而不傷分毫。
但是許行空的斬天劍卻刁鑽了許多,不但追蹤能力強大,速度也不差多少,更糟糕的是攻擊點極為準確,攻擊面又小,對於防禦結界的破壞效應絕不是無形刀能比的。
玄應山君大駭之下只能藉助防禦結界抵擋斬天劍的瞬間,快速的改變騰躍方向,收起虎翼讓自己徑直向下墜落,試圖躲開斬天劍的後續攻擊,但是,躲開了斬天劍他卻沒法再躲開連綿而至的無形刀。
加之玄應山君的結界已經被許行空命中了重要的節點,無形刀這一次又準確的正面擊中了玄應山君的防禦結界,強悍的無形刀對上已經瀕臨崩潰的防禦結界,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玄應山君驚怒的吼聲還沒來得及出口,無形刀就已經一舉破開了結界,雖然無形刀也因此消散,但是隨之而來的第二刀卻一下劈在玄應山君的腦門上,頓時將他的怒吼給打了回去,玄應山君發出一聲悶哼,巨大的身體猛地向後倒撞而去,無巧不巧,正好將菊花送給了鑽刺而來的斬天劍的劍尖上。
「嗷~噗!」
滿臉是血的玄應山君怪叫了一聲,不過只叫了一半,就被又一片無形刀一刀斬開了堅硬如鋼的頭顱,後半截屈辱的吼聲再也沒有發出的機會了。
無形刀速度極快,高速的摩擦產生了高溫,瞬間就將玄應山君的傷口燒結住,並沒有看到鮮血四濺的情況,反倒是有股怪異的肉香味。
許行空獃獃的看著深**進玄應山君菊花的斬天劍,心裡不由得一陣陣的犯噁心,他趕緊的將斬天劍抽了出來,一股顏色怪異的液體伴隨著濃重的腥臭味撲鼻而來,許行空厭惡的向後退去,這時玄應山君巨大的屍體才轟地一聲砸在地上,揚起了一陣煙塵。
下意識的用力甩了甩滴血不沾的斬天劍,許行空揚聲道:
「英姐,這裡交給你,我上去看看貞兒。」
「好,你去吧,我先去處理這些事,謝謝你。」
「客氣了,我走了。」
許行空逃也似的踏空而去,彷彿踩著一層層看不見的台階一樣,一路跳躍向著會所頂樓跑去,英瑛有些好笑的看著他消失在塵霧中的身影,翹著嘴角搖了搖頭,轉身看看已經死透了的玄應山君,輕輕的嘆了口氣,恢復成人身狀態,輕輕一躍跳進了廣場中間的大洞里。
看到許行空從翻滾的煙霧中踏空而來,眾人都鬆了口氣,大小兩個女孩的雙眸中不約而同的都綻放出興奮和崇拜的光芒,三個老少爺們的眼神卻各不相同,尤其是馮載厚的神色,更是糾結的不行。
英羽明看向許行空的目光已經跟以往不同了,以往他對許行空也很客氣,不過那是出於對許行空的感激和對他玉山雨齋弟子身份的尊重,可是現在,他是發自內心的恭敬和忌憚,他現在明白了,在他面前的許行空,是一個足以讓自己俯首的強者。
至於姚海明,除了如釋重負的輕鬆之外,他還有發自內心的崇敬和一些患得患失,看著表情輕鬆的許行空,姚海明又開始無端的緊張起來。
「叔叔,叔叔,壞人趕走了么?媽媽呢?」
許行空越過已經不存在的落地玻璃窗,笑呵呵的回道:
「壞人趕走了,你媽媽還有事情要安排,一會兒就回來了,貞兒有沒有害怕啊?」
「沒有呢,貞兒不怕,有叔叔和外公在,貞兒一點都不怕。」
許行空走近英羽明,笑了笑道:
「英先生,事情已經控制住了,麻煩你去安排一下善後,貞兒交給我吧。」
英羽明二話不說將懷裡的貞兒遞了過去,恭敬的微微躬身應道:
「好的,我這就去,貞兒就麻煩先生了。」
「不麻煩,貞兒最勇敢了!」
許行空將貞兒高高的舉起,然後才抱在懷裡,貞兒咯咯的笑著,使勁的往許行空脖子窩裡鑽,哪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窗外的煙塵正在慢慢的回落,廣場上的情景此時漸漸的呈現在眾人的眼中,看著陳屍在狼藉地面上的大小妖怪們,馮載厚的眼皮控制不住的跳動著,姚海明則一臉的驚駭,馮嘯亭興奮的左看右看,絲毫也沒有覺得害怕,一雙明眸反倒越發的明亮了。
的確,這個場面並不血腥,哪怕是被許行空玩了內部爆破的兩個妖族,屍體也一點都不血腥,因為許行空攻擊的目標都是內部要害,哪怕內里都爛了,但是外表不過是兩個小小的孔洞,妖族的肌肉強度和韌性又大,當斬天劍抽離之後,還沒有死亡的肌肉自動收縮,將傷口都給擠住了,所以血液根本沒有流出多少。
「好了,我們接著剛才的話題吧。」
許行空抱著英貞走回剛才坐著的椅子前,將斬天劍送回靠在椅子上的劍鞘內,揮了揮手將椅子上茶几上的塵土一起卷了起來,然後一揚手扔出了窗外,又用手蹭了蹭椅子,才將英貞小心的放在椅子上,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仰頭看向還在被窗外情景震撼的三人說道。
被驚醒的姚海明略顯僵硬的點了點頭,又扭頭看了看臉色蒼白的馮載厚和一臉崇拜的馮嘯亭,他忽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只不過十分鐘而已,他的心態和想法似乎完全變了。
現在,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論如何,一定要拜在許行空的門下,哪怕因此會踏上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哪怕從此會時刻面對著死亡威脅,他也絕不會後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