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有求於人
許行空迅速的在大腦中倒帶,時間很快定格在第二次給這老者進行治療之後,記得那時魯通達給了許行空一張這位老者的名片,說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終於,那張只有名字和電話號碼的名片出現在許行空的腦海中。
「對了,方生民書記,不,方先生。」
方生民笑著點頭道:
「許先生還記得我啊,我還以為你早就不記得了。」
對於方生民善意的調侃許行空呵呵一笑含糊了過去,事實上,他真的沒記得這位實權派大官,按照一般人的思維,認識這種大官應該善加利用才對,哪怕不去麻煩這位鵬城排的上號的官員,只消扯著虎皮做大旗,也一樣有很多人要給面子。
不過也許是自持身份,放不下面子的問題,又或者是因為林曉楓的恐嚇,跟現任官員密切交往的嚴重後果已經深入許行空的內心,反正,許行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這個方書記扯上太深的關係。
方生民也是呵呵一笑,熱情的接著說道:
「許先生對我有恩,雖然現在不流行報恩什麼的,我也沒什麼能報答許先生的,但是,我要是不做些什麼,心裡總覺得有愧,還請許先生賞個臉,讓我做個東道如何?」
「這個嘛……」
「是不是不大方便,時間隨許先生安排,哦,我是不是打擾許先生了?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先行離開。」
許行空搖了搖頭道:
「沒什麼不方便的,方先生來這裡是辦事的吧?這位老先生姓馮,他就是這家店鋪的老闆,我剛好在附近工作,這不是偷懶出來串個門,我沒事,你先辦你的事情,至於吃飯的事情再說吧。」
許行空並不是一個喜歡應酬的人,當然了,以前上班時吃大戶他還是很喜歡的,可是跟方生民吃飯可不是單純的吃飯,這就讓許行空很不喜歡了,他不喜歡將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化,尤其是吃飯這種最基本的事情。
許行空的推脫之意方生民當然看得出來,許行空真要不願意他自然不會勉強,也不敢勉強,雖然他在鵬城算是位高權重,但是許行空的身份也不簡單,不僅是一個修行者,更重要的是他還是玉山雨齋的弟子。
而且最近他還從一些渠道隱約聽說,許行空最近在鵬城極為活躍,跟他的同伴林曉楓一起,在鵬城掀起了一股血雨腥風,據說因他們兩個而喪命的修行者超過三位,被重傷的差不多有兩位數。
由此可見許行空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年輕小夥子,根本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煞星,今天剛好碰到,不管許行空越不願意跟自己結交,方生民的態度絕對不能讓人覺得輕慢。
方生民露出一個為難的神色,遲疑著說道:
「這樣啊,也好,我先將事情說完,如果許先生不著急的話,稍等片刻即可。」
許行空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失了分寸,自己真要不願意去吃飯,方生民還能勉強自己不成?剛才那麼著急拒絕,顯然是不時仍會泛起的小人物心態作怪,想明白了這點,許行空大方的笑了笑道:
「好啊,我也挺好奇的,按說你要是有什麼事應該會有專門的人幫你解決吧?」
方生民看了看馮老頭和姚海明,遲疑了片刻回道:
「關鍵這事不是我的事,也不是我直系親屬,就是個老戰友所託,所以他們就推薦我來這裡自己找人解決。我這個老戰友是個倔脾氣,從來都不求人,這次開了口,無論如何我都得給他一個交代。」
「老戰友?看不出方先生還當過兵?怪不得身上有那麼一絲血煞之氣,你該不會上過戰場吧?」
許行空有些好奇的問道,方生民眉梢一挑,驚訝的回道:
「許先生慧眼如炬,我確實上過戰場,不過那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在老山前線參加過輪戰,也是提過槍殺過人的。」
許行空點了點頭:
「人生四大鐵,一起上過戰場的最鐵,你確實不能辜負戰友的託付。」
方生民感慨的點頭道:
「可不是么,所以今天我來這裡看看能不能把這件事解決了。」
許行空聞言笑了笑,抬手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已經完全明白了,方生民可以開始跟馮老頭交涉了。
馮老頭偷偷的看了看許行空,按說許行空跟這個方生民有交情,這種事情許行空隨便開個口就能找到實力不錯的人出面,可許行空偏偏將這事往自己身上推,很顯然許行空是有什麼打算的,或許,他是想藉此事來摸摸自己的底細,又或者是想要利用這事來坑自己?
可就算他知道許行空的笑容里內容很豐富,他也沒有資格拒絕這筆生意,而且他現在真的很需要錢,這位看上去也不像是差錢的主。
馮老頭主意打定,馬上笑著接過了話題,伸手延客道:
「方先生是吧,您請坐,地方有些窄,請多包涵。」
方生民先沖許行空歉意的一笑,這才轉向馮老頭道:
「馮老闆客氣了,是我請您多關照才對,請。」
方生民在那張小圓桌背對著門的位置上坐了,笑呵呵的等著馮老頭端著茶過來,分好茶之後,馮老頭在方生民的對面坐了。
許行空則繼續觀察店裡的商品和擺設,姚海明則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許行空也沒讓他離開,他乾脆就站在門邊上幫忙守著門。
「方先生請說吧。」
方生民抿了一口擺在面前的劣質茶水,整理了一下思路道:
「是這麼回事,我的老戰友有個孫子,今年二十歲了,他這個孫子可不簡單,小時候被父母和奶奶寵壞了,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怎麼說呢,按照我那老戰友的說法,就是你能想到的不犯罪的壞事,他幾乎都做過了。」
馮老頭聞言只是嘿嘿一笑,並沒有發表看法的打算,伸了伸手示意方生民繼續。
「後來,好不容易考上了一所三流大學,但是沒上兩天學,就因為種種原因不去了,整天在家裡玩遊戲,或者出去跟狐朋狗友鬼混,花錢更是毫無節制,我那老戰友原本家境也不可能好到哪裡去,最後弄得家裡債台高築,可憐他硬氣了一輩子,就是個不肯彎腰低頭的人,到老卻不得不為這個不孝的孫子低頭求人。」
馮老頭頗為感慨的點了點頭道:
「那麼,你來這裡是.……」
方生民嘆了口氣道:
「我也曾經想過一些辦法,包括找人去嚇唬嚇唬他,可是沒用,他既不聽勸也不怕嚇唬。但凡還有別的辦法,我又怎麼會來這裡,除非將那小子關進號子里去待幾年,可是大義滅親談何容易。我就想啊,你們能人所不能,肯定是有辦法的,或者,這孩子原本就有問題,我是說他不是思想有問題,而是可能……」
風老土會意的介面道:
「鬼迷心竅或者心魔作祟之類的?」
方生民用力的點頭:
「就是這個,你沒見過那孩子,那孩子看上去就特別的邪性!馮老闆您看有沒有那種可能?」
馮老頭一臉莫測高深的笑了笑道:
「這個可不好說,沒有調查我也不能輕易的下結論,不過聽你這麼一說,那孩子還真是夠嗆,一般來說,蒼蠅總會叮有縫的蛋,再想深一層,蒼蠅叮過的蛋恐怕要變成壞蛋了,變了壞蛋之後就會吸引來更多的蒼蠅。」
方生民莫名其妙的看著眼神幽深的馮老頭,這話聽起來簡單明了,可是仔細一琢磨,怎麼總覺著他似乎在說那孩子情況大大的不妙呢!這不會是他故意危言聳聽吧?
方生民狐疑的看了看馮老頭,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主動權完全在對方手裡,對方總是喜歡將事情說得更嚴重一些,這麼一來就能索要更好的報酬,莫非馮老頭也是這個想法?
方生民下意識的看了許行空一眼,許行空卻似乎並沒有關注他們的交流,這時候他正蹲在地上看著展示櫃裡面的一個仿製的商周青銅鼎。
這一眼的時間有些長,他似乎是故意給馮老頭看的,馮老頭心裡暗罵老狐狸,方生民這分明就是玩狐假虎威呢,可是馮老頭偏偏就吃這一套,因為他怕許行空,不得不說方生民這一手玩得真是漂亮,果然不愧是當官的,眼神夠鋒利,竟然一眼就看出來自己跟許行空的主次關係了。
馮老頭微微沉下臉,方生民終於轉回了視線,笑著說道:
「馮老闆所言甚是,如果方便的話,希望麻煩馮老闆走一趟,去親眼看看這個孩子,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讓他改邪歸正,至少,讓他不要再禍害風燭殘年的爺爺奶奶,以及不堪重負的父母了。」
馮老頭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
「這個沒問題,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要解決這事,費用估計不會太低,客人也要有些心理準備。而且,一旦我去了,不管事情能不能解決,這車馬費還是不能省的。」
方生民矜持的一笑道:
「應該的,您說個數。」
馮老頭偷偷瞥了許行空一眼,然後伸出了兩隻手指道:
「嗯……車馬費就這個數,其他的費用到時候看情況再說。方先生是明白人,應該知道我們不是那些跑江湖的,我們這些人是真正的修行者,做事一是一、二是二,不會騙你那點錢的。另外,你能來這裡,應該知道這裡的交易一般都不收軟妹幣,錢對我們這些意義不大,所以.……」
方生民會意的一笑,又迅速的看了許行空一眼道:
「我懂,車馬費兩萬,其他的另說,我也知道錢對你們沒什麼用,不過我也能弄到一些你們需要的東西,馮老闆放心,絕不會讓您吃虧的,關鍵是事情要辦的漂亮。」
馮老頭聞言心裡大喜,臉上卻矜持的笑了笑道:
「放心,方先生別看我這鋪子小,可名聲卻一點不差,不信你去四鄰街坊打聽打聽,我一向不解決問題不收錢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