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零三章 印堂發黑
許行空眼中一閃而過的膽怯根本就沒法逃離姑娘那雙洞徹人心的眼睛,她只是稍微一頓,隨即明白過來自己這是鬧了個笑話。
眼前這個人明顯不是同道中人,否則他此時絕不會退縮,畢竟自己還沒有自報家門,他害怕個什麼勁?再加上
至於他為什麼能夠抵抗自己的移魂術,竟然還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其中必有緣故,但是肯定跟自己剛才的猜測無關。
想到這裡,姑娘有些惱羞成怒,不過她深吸了口氣,將這份無名怒火壓了下去,既然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她也沒有理由將自己的無能遷怒到一個普通人身上去,更何況,這個普通人的倒霉遭遇還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失誤造成的。
姑娘輕輕吐了口氣,平緩了一下自己的不甘,重新作出一副冷艷的樣子,俯視著躺在病床上那個樣貌可憎的凡人,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
「看來是我誤會了,也好,我不知道為什麼你還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不過那不重要了,我希望你最好忘記那些事情,不,是必須忘記,否則後果很嚴重,明白么?」
許行空對姑娘的變臉速度很是無語,雖然心裡滿滿的怨念,但是一想到這丫頭那不可告人的背景,頓時心裡一陣陣的發冷,連頭腦都變得格外清晰了,這丫頭絕對是個**煩,千萬千萬不能招惹!
「為,為什麼?如果不是你們.……」
「行了,我都說了那是個意外,你一個大男人還斤斤計較什麼?再說了,你現在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么,趕緊的出院,要什麼醫藥費,無聊。」
說罷,不等許行空回答,姑娘瀟洒的一個轉身,腦後的馬尾刷地一揚,扭著性感的腰臀三兩下就消失了。
許行空凌亂了,一時竟不知道該不該再次將人叫住,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出聲,畢竟他對姑娘的背景是極為忌憚的,更何況,現在回想一下昨晚發生的一切,雖然許行空還沒弄明白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肯定不是什麼輕鬆愉快的事情就對了。
心裡越是忌憚,恐懼自然就愈發的滋長起來,直到恐懼佔據了許行空的大腦,將他所有的行動都凍結為一聲無奈的嘆息。
「咦?人呢?」
胖護士驚訝的扭頭四顧,眼鏡醫生也有些迷糊的尋找著剛才那個讓他驚艷的姑娘,當然,他不會承認他心裡其實滿滿的都是不舍和遺憾,直到他看到躺在床上苦逼的許行空,心裡似乎才重新恢復了平衡和優越感。
「咳咳,那啥,開單檢查吧。」
「絕不,我要求出院,立刻,馬上!」
胖護士眉頭一豎:「你這人是屬鐵公雞的么!要錢不要命啊!」
「我樂意,你管得著么!」
許行空也說不清自己這麼堅決的要求出院,到底是出於對那姑娘的信任,還是根本就是在賭氣,就算是小民,那也是有脾氣的,只是這個脾氣只能對著自己發罷了。
「你……好,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別說我們醫院不顧病人死活,我可跟你說清楚了,你的情況現在雖然看起來沒什麼事,只是上臂輕微外傷,關節挫傷,還有肩關節輕微挫傷,但是顱腦、內臟以及脊椎等有沒有問題我可不敢保證,要是出院之後有什麼意外,跟我醫院可就無關了。」
「這不是廢話么,我自己的小命當然我自己負責,好了,趕緊的辦出院手續。」
許行空一邊說著,一邊咬著牙竟然撐著床坐了起來。
身體坐起,身上蓋著的被子滑落,許行空這才看到自己的左手。
左手抱著一些紗布,從手掌後部一直包裹道小臂的一半,紗布隱隱透著一些黑色,看來是有藥膏在下面,這也是左手皮膚上傳來一層殼一樣感覺的原因。
這還沒有什麼,許行空奇怪的是自己的衣服,自己外衣以及穿在裡面的襯衣都詭異的少了一截,兩層衣袖從肩膀下面一點就沒有了,看茬口像是被剪刀整齊的剪掉的,許行空心裡一陣心痛,這雙十二購物節可是才從網上搶的便宜貨,就這麼報銷了,這些醫生真是太不講究了!
其實許行空真的願望人家醫生了,這衣服其實是剛才那姑娘給剪掉的,否則看到衣服上沾滿了血跡,甚至還有些碎肉組織什麼的,恐怕她移魂術再高超,也難以消除許行空心理的疑惑。
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臂,發覺除了感覺有些沉重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妥,至於肩膀上的那一點鈍痛,許行空齜了齜牙乾脆忽略了,事實上,跟心痛相比,那真的算不了什麼。
「嘿嘿.……」
許行空莫名的笑了幾聲,讓一旁怒目而視的胖護士下意識的縮了縮,有些恐懼的看向許行空,她現在開始覺得許行空或許不僅僅是外傷了,也許還是蛇精病,否則怎麼會寧死都不肯治療?
許行空是在慶幸,慶幸自己莫名其妙的五肢健全,雖然他不知道當時自己到底碰到了什麼,也不知道那記憶中可能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光芒是什麼,但是並不妨礙許行空判斷出當時自己左手碰到的力度絕對不僅僅是讓自己輕微挫傷,至少,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完全騰空了,這麼巨大的力量僅僅是挫傷,那隻能用無比幸運來形容了,所以,許行空偷著樂了。
眼鏡醫生臉色陰沉的寫著醫案,胖護士眼神閃縮的看著許行空,觀察病房裡忽然安靜下來,只有監控儀偶爾發出的蜂鳴音。
不一會,眼鏡醫生就寫好了醫案,然後將醫案一轉,遞到許行空面前,神色不虞的說道:「你在這裡簽個字,證明是自願出院的,一切都跟我們院方無關。」
許行空咧嘴一笑,爽快的在醫案上籤了字,醫生很快又填寫了一個表格,然後一起遞給胖護士,歪歪頭道:「你帶著病人處理一下,我還有事。」
說罷,眼鏡醫生深深的看了許行空一眼,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胖護士看著正挪下病床穿鞋的許行空,眼神里迅速的閃過一絲鄙夷,然後冷淡的說道:「跟我來。」
許行空慢騰騰的穿好鞋,左右尋摸了一下,確認自己的手機確實不見了,不過他沒有問護士,省的繼續被胖護士鄙夷,抹了抹褲子口袋,還好錢包還在,許行空偷偷鬆了口氣。
跟著胖護士先到護士站取了完整的病例單據,然後計價收費拿葯,畢竟已經開出的葯不拿人家也不會退錢的,折騰了一個多小時許行空終於站在了醫院大門口。
感慨的回頭看了看醫院,許行空看著人來人往的道路,不由得有一瞬間的迷茫,然後才醒起,自己這是在哪裡。
幸好今天不用上早班,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在不遠處的公車站上看到時鐘,早上十點半了,許行空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不顧路人的側目,許行空在路邊找了一家小餐廳,要了一份蓋澆牛肉,一碗下去竟然更餓了,連吃了三碗,許行空才有飽食的幸福感,難道是受驚過度導致食慾大漲?希望如此,如果以後食量都跟今天一樣,許行空很懷疑自己的工資是否能餵飽自己。
醫院距離許行空租住的老住宅區並不遠,地鐵一個站,走路也不過十來分鐘,雖然許行空還是傷員,但是仍然決定升了地鐵費,安步當車的走了回去,幸好此時雨沒有下。
一路走著,許行空這才有時間仔細的琢磨昨夜到今天發生的一切,可是再三的回憶,許行空也只能回憶到自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強光給撞飛,然後後背又撞上了什麼,之後就完全空白,直到在醫院裡醒來。
自己記憶中有價值的只有兩個聲音,以及兩句算不上對話的對話,再就是今天那氣質如天仙,開口如惡鬼的女人所說的一些雲遮霧繞的話語。
許行空想象力開足馬力,也只能猜測那兩人或許在弄什麼危險的神秘武器,也就是那完全違反了物理常識的光束,很不幸,這個光束正好擊中了倒霉的自己,不過其中難以解釋的是自己受到的傷害明顯比想象中要小得多,難道那種強大的撞擊力和騰飛的感覺都是幻覺?
再就是那姑娘口中所說的移魂術?那又是什麼鬼?難道是傳說中的術士術法?
又或者只是催眠術的另一種稱呼,記得在很多文學作品中,移魂術其實就是現代的催眠術,他們也許是想要利用催眠術讓自己忘記昨晚發生的一切。
等等,如果他們想要讓自己忘記昨晚所見的一切,可現在自己分明沒有忘記,如果發生的事情事關他們的秘密,那自己豈不是.……
許行空想到這裡,臉頓時黑了下來,他是越想越怕,甚至有種想要逃離這個城市,跑到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的衝動。
「和尚,昨晚去哪裡了?莫非去爽了?哈哈.……咦,你衣服怎麼了,手包的跟粽子似的,難道是……**被抓了現行?」
許行空一頓,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自己住所的樓下,此刻他面前站著的壞笑的傢伙,正是自己的合租室友,也是自己的同事何靖元。
何靖元好奇的打量著許行空,從臉上到手上,從手上道臉上,見許行空錯愕無語,何靖元嘿嘿一笑又開口道:「施主,貧道觀你印堂發黑,恐有大難當頭啊!」
「滾你丫的,你才印堂發黑,你天天印堂發黑,你龜兒子又不去上班,小心肥豬開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