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天使墜落
上條小姐像是遭受了什麼致命的打擊一般，瞬間整個人都變得一片灰白——
「……咦！？」
等到『她』恢復神智時，太陽的位置已經比剛剛升高了一些。而且『她』的手上握著沾滿了海沙的玩具鏟子，腳邊的沙灘上長了一顆藍發耳環失去意識的腦袋。看來是整個身體被埋在沙子里了。
這是我做的嗎？我到底做了什麼……？從這傢伙的腦袋角度來看，埋著身體的這個洞還是垂直的哩！
『少女』考慮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決定還是不把沙子挖開，救出這位損友。畢竟因為現在看見他的打扮的話，恐怕自己又會再度失去什麼最重要的東西了。
可……可惡！難得來到海邊，怎麼會遇到這種事？真是爛透了的暑假！惡狠狠地扔飛手裡的玩具鏟子，上條小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感覺腦神經短路了，意識都有些模糊。
上條當麻，有著鋼鐵般意志的男子——當然現在已經不是男子了，至於以後，誰說得定呢——同樣也是從來不會屈服於命運的勇者，現在卻被打擊到眼神空洞意識模糊，終於就要被惡劣的命運惡劣的神欺負得就要哭出來了。
尤其是在看見『青蛙臉醫生』在淺灘跟『茵蒂克絲』一起玩著海灘球的時候，那種獸性的眼神果然是要出手了嗎？啊啊啊啊啊——！！絕對不行！！我不同意！！
總之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那個中年色狼刀夜幹掉！上條握緊玩具鏟子，搖搖晃晃地奔向淺灘。而讓『她』覺得無比恥辱的豐滿胸*部竟然又開始搖了起來，『她』一邊跑，一邊在心中懷疑，現在好像不是煩惱這種雞毛蒜皮小事的時候吧？
剛才似乎抓住了什麼線索的樣子，但是現在又想不起來了，但是那種靈光一閃的感覺的確是做不得假的，好像……好像是在藍發耳環出場的那個時候……
「嗚喵——！犯人小姐……終於找到你啦！」
就在上條小姐即將要回想起來自己感覺到什麼地方有強烈的問題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奇怪的說話聲插了進來，打斷了『她』的思路。這說話聲簡直像貓叫一樣嗲聲嗲氣的，再者，聽嗓音不是女人，是個男的。
……
……
「剛才的動作做得太過明顯了吧？這不是暴露了我們其實能夠看見『異常』的舉動嗎？萬一上條那傢伙想到了這方面去了怎麼辦？」
遠處的淺灘上，重新立起了一把遮陽傘的裴辰和奈亞子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之後，最終還是奈亞子首先開口打破了沉默，說起了這麼一個話題來。
因為上條莫名的被娘化了的原因，所以就算是別人看不見『她』本身還是感到恥辱感羞辱感十足，所以打死也不肯換泳裝——而且『她』應該穿什麼樣的泳裝比較好？男式的還是女式的？這倒也是一個問題。
而裴辰確實是不習慣這樣的事情，所以也依然保留著原來的裝束，至於奈亞子倒是很有興趣，不過看見裴辰不為所動之後感覺自己一個人玩也沒有意思，於是也就一起繼續在海灘上亂逛，也不換衣服。
就這麼三個人是異類，只不過現在海邊也沒有其他的遊客，所以也不顯得突兀就是了。
「那你還有什麼好辦法？封閉視覺還是強忍著噁心留在那裡？」裴辰瞥了少女一眼，惡狠狠地揉亂了她的銀亮長發，「反正我是絕無可能忍受那樣的『混沌感染』的，感覺只要在跑慢那麼一秒鐘的時間。世界觀就會被重塑了……」
他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後悔之色，自己悔不當初啊！怎麼就一時糊塗在智力屬性值突破100點的附加能力獎勵之中，選了個【完全記憶】的能力……現在坑爹了，那恐怖的場景至今清晰留存在腦海之後，無法散去。
「喂喂喂，別說的那麼離譜啊，哪有混沌感染這麼誇張……」
「那你剛才為什麼也逃跑了？你不是大名鼎鼎的奈亞拉托提普嗎？」裴辰眯起眼睛吐槽道，一擊必殺。
「……」
兩人同時扭頭往來時的方向看去，非人的目力輕鬆的跨越數百米的距離清晰明白的看見了被埋在沙灘上只露出一顆腦袋的藍發耳環，然後兩人同時打了一個寒戰。
「還是算了，剛才的那傢伙絕對有資格達到真正的舊日支配者的層次……當然了，我是說在視覺衝擊和三觀摧毀這兩個層面上。」奈亞子連連搖著小腦袋，臉上滿是那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
「接下來呢？我感覺我們似乎太被動了啊！」
「那有什麼辦法，現在就連天使墜落的術式到底是那個傢伙發動的都還不知道，到現在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細節，只能夠暫時隨波逐流了……」裴辰往身後一躺下去直接睡在沙灘上面，感受著迎面吹來的帶著濃重的腥咸氣味的海風，「反正估計很快的神裂就會來找我們了，到時候我們就堅持之前商量好的說法就行……」
……
……
「喂！阿上，冷靜點啊，我喜歡的是舞夏不是你啊！就算你這麼誘惑我……」
留著像刺蝟一樣的金色短髮，身上穿著花襯衫及短褲，沒穿內衣的土御門元春大呼小叫著反抗上條小姐的壓制，完全不為對方那絕美的身姿動搖過自己內心的信念一絲一毫……這到底是應該稱讚他意志堅定還是應該譴責他是死妹控呢？
不過上條小姐壓根就沒打算聽他說什麼，處於狂熱狀態的『少女』現在只想找到一個人來好好地出一口惡氣，而沒有改變形態又能夠認出自己被替換后的異常的土御門元春根本就是自己撞上門來了——直接就被『她』認定是兇手！
當麻的眼睛裡面燃燒著熊熊的火焰，露出了可怕的表情獰笑著，周身散發出那種灼熱鐵汁一般的強大氣勢。『她』騎坐在土御門元春的身上，纖細白皙的雙手不科學的爆發出了也許突破四百公斤的握力，差點兒沒將冤枉的土御門元春掐死。
就在這時……
「終於找到你了，真正的犯人！」
從旁邊飛來一句充滿了恨意的女孩子說話聲，稀里糊塗的上條小姐直覺覺得這句話怕是對自己說的，忍不住鬆開了手上的力量，同時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我知道你就是這個角色替換魔法——『天使墜落』的始作俑者！在我數到三之前，立刻把魔法解除！」
帶著日本刀的少女，以等不及數到三就想把上條小姐砍成兩半的氣勢衝到上條小姐的眼前。頓時上當麻慌了起來，畢竟看見一個滿臉憤怒的人拿著刀子靠過來，任誰都會感到恐懼。
尤其是在發現眼前的這個身材姣好，皮膚白得像個公主竟然是神裂火織的時候——上條可是知道的，這可是真正的凶人，能夠和學園都市的頂尖力量硬碰硬的狠人，具體殺傷力有多恐怖，只要想想自己那棟倒霉催的宿舍樓就行了。
儘管的確是失憶了，可是被裴辰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這個謊言的上條也是下過一番苦功，努力的『複習』過自己以前的記憶的啊！所以雖然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陌生，可是很快的就通過對比辨認出了。
土御門元春仰天長嘆了起來：「我早說了讓你快跑的，你還不相信，現在大姐頭殺過來了……等等……大姐頭，這傢伙是阿上喵，沒錯，是上條當麻。」
不知道為什麼，大踏步往這裡走來，滿臉的憤怒神情的少女的動作明顯的僵住了，她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停了下來，說道：「啊…嗯，也對，沒有錯。抱歉，是我太過焦急，思緒不夠周到。我應該先向你確認一件事情。在你的眼中，我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的上條小姐心中一陣緊張，難道說自己偽裝完美的失憶症竟然被眼前的持刀少女一眼就看穿了？這該怎麼辦呢？
「……那個，你不就是『必要之惡』教會的魔法師神裂火織嗎？難道說這個也有什麼問題？」咬著嘴唇，上條小姐猶豫不定的說道。
誒？慢著！上條心中這時候又產生另一個疑問——
為什麼土御門會跟這個真正的魔法師似乎關係匪淺？
「果然，你好像沒有被影響到……」神裂點了點頭，眼中的懷疑神色不變，既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畢竟這樣的例子雖然不多，但是也絕對不少，在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之前很難做出判斷到底是誰的錯……
什麼？剛才的過激行為？錯覺而已錯覺而已，作為一個『聖人』，怎麼可能會這麼的不理智？
「等等……聽你這樣的講法，似乎你對這場鬧劇的來龍去脈很清楚？」也許漂亮的女生真的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冰雪聰明』這個詞語，當麻以前所未有的敏銳抓住了神裂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一絲消息。
「啊，倒也沒有啦。目前我們只知道一點，那就是『角色替換』不是這事件的『主要目的』，『角色替換』只不過是『副作用』罷了喵。」土御門元春從沙灘上緩緩的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後以這樣的奇怪口癖做出了回答。
「什麼什麼？你能不能夠說清楚一點兒？」上條小姐完全聽不懂他想要說什麼，歪著腦袋滿臉狐疑。
神裂不禁嘆了一口氣：「土御門，要一個沒聽過卡巴拉之樹理論的人了解現在的狀況，似乎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這個我知道。但如果是這樣，那大姐頭你原本的推論不就錯了喵？」土御門笑著說道。「完全就是魔法門外漢的阿上，怎麼可能施展得出這種將『內在』與『外表』完全替換的大魔法『天使墜落』？」
「喂……喂喂喂喂！等一下！照你這樣的講法，難道這些現象真的是人為的？」
「難道你覺得這件事像是自然災害嗎？」土御門元春打量著上條小姐眼神微妙，「連你自己都受到了影響變成了這樣可愛的美少女喵，還是說在你過往的十幾年人生經歷之中遇到過這樣……這樣奇怪的自然災害？」
他似乎是找不出什麼比較好的形容詞。
上條不禁沉默不語。
……
……
（那什麼，諸君，我突然迷糊混亂了啊——因為是對照著原著的小說作為參考而非動畫版本的，但是我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BUG……呃，也許不是BUG只是在下沒有理解？明明一開始的時候上條看見的民俗的老闆就是史提爾·馬格努斯的外表，可是為什麼後來神裂也說在其他人的眼裡她就是史提爾·馬格努斯？越看越混亂的在下翻閱回去的時候，卻發現就連一開始的對天使墜落的定義理解好像都模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