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出靈
二狗背後的故事很可能便是,他親手將自己的媳婦殺死,掏出心臟,扔入井裡,然後將屍體背到後山,放在石頭上,親眼看著那些鱷蛾將他的媳婦吃掉。
「我能聽到她在哭,我真的能聽到!」
二狗突然跑過來,抓住大春的胳膊,看著他的眼睛喊道:「你知道嗎?知道嗎?」
大春咧了咧嘴,想要掙脫開,我趕緊對著大春擠了擠眼睛,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發火,能套出點話就套出點話。
「知道!我知道!」大春瞪著眼睛,掙扎了半天,最後附和著二狗說道。
「你知道個屁,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感受!」二狗一把甩脫大春,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們仨面面相覷,這什麼情況?我猜測應該是老三的死刺激了二姑,看這兩天那個村長和村民對他的態度,他的地位很低。
而且還不只是低的問題,就連村裡的那些小娃娃都能嘲諷他,還編出來一首童謠來笑話他,他的地位很可能連那些小孩都不如。
「我的媳婦死了!」
二狗哭嚎著,在地上爬著來到了石頭邊上,伸手想要撫摸一下他媳婦曾經趟過的地方,不過剛剛伸出手,就愣在了那裡。
石頭上是一層石蠟似的蟲卵,如果仔細看,還能看見一粒粒圓滾滾的蟲卵。
「不行,不能碰,不能碰!」
二狗好似回過了神,向後退了退,嘟囔了兩句后一下子爬了起來。
「剛剛我沒說什麼吧?」
轉過頭,二狗又是那種猥瑣貪財的樣子,眼睛眨啊眨的,看那樣子他已經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沒!」我抽動了一下嘴角,勉強吐出了一個字。
「那就好!」
二狗拍了拍胸脯,他是真的不記得剛剛發生過的事情了!
「精神分裂!」
這是我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仔細分析一下,二狗確實是這個樣子。
「蟲卵是怎麼回事?」石榴姐立馬問道,沒給二狗更多思考的時間。
「快走!」
提到蟲卵,二狗的臉色一變,轉過身又看了一眼石頭上的那些圓鼓鼓的顆粒,嘴裡吐出兩個字后,停都沒停,撒腿便跑。
我們仨想都沒想,跟著他就向回跑,對於山裡的情況,二狗肯定是最清楚的,他既然跑,那就說明,肯定有危險到來。
剛剛跑出這片範圍,身後便傳來一陣奇怪的嗡嗡聲,幸運的是,那陣嗡嗡聲沒向著我們追來。
一氣跑回我們住的那棟宅子,二狗才停下來,他直接坐在院子里,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大門。
「什麼情況啊?」大春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二狗繼續喘著粗氣,沒回答,喘了將近兩分鐘后,他才恢復了過來,給我們解釋了起來。
聽著他的解釋,我們仨對視了一眼,他在為我們科普那些蛾子的名字的由來,這些他剛剛已經說過一遍了。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作偽,他是真的不記得剛剛到底發生過什麼了。
「鱷蛾不吃活人,但是傷人,一但它們發現自己的卵被人毀了,他們會發狂的,幸虧毀的不多,它們現在應該在搶救剩餘的那些蟲卵,沒時間搭理我們!不然的話,我們絕對回不來!」
二狗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長出了一口氣。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一切,我發現二狗失控就是從看到那些被破壞的蟲卵開始的。
他害怕那些鱷蛾會出現報復他,所以他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之中,然後才失控的。
那是不是說,一旦有讓二狗極度恐懼的事情出現,他就會癲狂失態,變成剛剛的那副樣子。
我深深的凝視了一眼二狗,這個方法可以試試,這樣我們可以從他的嘴裡套出更多的東西來。
也許是因為情緒波動足夠大,解釋完那些蟲卵的事情,二狗失魂落魄的,明顯是累的不行了,對著我們擺擺手,搖搖晃晃的向回走。
我們沒留他,從他嘴裡恐怕是問不出更多的東西,現在這樣很好,我們可以一點一點的挖掘,總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還有一點便是,我能夠感覺的到,這一次閻王殿的人沒到,他們好似故意留給我時間,讓我準備一切。
我那個師妹馬珺瑤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自打那天聽到了那陣奇怪的笛聲,就再也沒有出現。
這一次,是為數不多,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方法,挖掘秘密的行動。
二狗走了,我們又折騰了幾個小時,簡單的吃了一口后,我走到井邊,向下望去。
井水現在很平靜,我提了一桶水上來,水裡面沒有一絲血跡,清澈的很。
那顆心臟消失不見了,在二狗將那顆心臟扔下去的瞬間,就不見了我,雖然沒聽到動靜,但是我能夠感覺到,有東西將那顆心臟拖下去了。
「小妹兒沒事吧?」大春走過來,向下望了望問道。
「沒事!」
我將兜里的符紙摸出來,上面有小妹兒留下的一道陰氣,如果小妹兒出事了,那麼這道陰氣就會消散。
現在符紙裡面的陰氣強度沒有一點消退,這說明小妹兒的狀態很好,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甚至還略有增強。
「小銘,你說這下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大春趴在井邊,對著下面大喊了一聲。
「不知道!」
昨天晚上那隻貓很奇怪,除了那隻貓,下面恐怕還有東西。
我有種預感,今天晚上還會有東西上來,這一次恐怕不只是那隻貓,還會有其他東西。
最起碼的是,今天扔下的那顆心臟的主人很可能會爬上來,因為我懷疑那個女人早就死了。
今天這個女人和老三同歸於盡,流出來的血大部分都是老三的,那個女人雖然也流了血,但是無論是脖子,還是其他部位流出來的血都是凝滯的黑紅色。
這代表著什麼我很清楚,血已經開始在女人的體內凝滯,活人的鮮血是不可能這樣的,只有死人的血才會凝滯。
特別是那天鬧洞房,我可是很清楚的看到,有一絲絲黑線從屋裡冒出來,落在那些鬧洞房的人身上。
那個女人很可能在昨天鬧洞房之前就已經死了,只不過沒人發現而已,或者說是一口怨氣梗在喉嚨里,沒有死利索,她又活了過來。
活過來只是為了復仇,所以才會有今天的同歸於盡發生。
「行了,別想了,我去補一覺,晚上肯定還得鬧!」大春從井口站起來,抻了抻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恩!」
我也補一覺,我也覺得有點累,都折騰了一小天了。
眯了一覺,天很快就黑了下來,我們簡單的吃了一口,二狗又過來嘚瑟了一趟,也沒多說什麼,還是昨天的老生常談,八點以後別出門。
對於今天他挖心臟的舉動,我們雙方都有意識的沒提。
交代了兩句話,二狗逃也似的跑了,我和大春就坐在井邊,等著今天下面發出動靜。
時間一點一點的走過,馬上就到了八點,如同昨天一樣,下面再次發出了一陣水花聲。
我們倆趕緊起身,將手電筒對準了水井下面,照了下去。
漆黑的水井內,一縷烏黑的東西從水下浮了出來,沿著濕冷的井壁,一點一點的向上來。
「頭髮!」
我和大春對視了一眼,都發現了那個東西是什麼。
至於那隻黑貓,今天沒有出現。
我試探著將一張符扔了下去,剛下去一半,符就自己燃燒了起來,化成了灰飄飄洒洒的掉了下去。
下面的陰氣太濃了,而那團頭髮,還在緩緩地向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