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古怪
「什麼祭司?」
女鬼臉上閃過一絲迷茫之色,隨即便是掩嘴輕笑,「你把我當成祭司了,我怎麼可能是這個蠢部落的祭司?」
「那你是誰?」
我笑著問道,事情越來越好玩了,老曼和我們玩這套,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我是你的妻子啊!」女鬼臉上飛起了一抹紅雲,害羞的低下了頭。
「沒有八字,沒有血契,我倒是奇怪了,你是怎麼成為我的妻子的?」
我盯著距離我不過三步遠的女鬼,她穿著大紅色的嫁衣,頭上還帶著一個沉重的鳳冠,這是早就準備好要和我結婚。
「按照曼邦人的傳統,只要在族長、祭司的主持下,得到了祖靈的認同,就可以結為夫妻,今天晚上,我們滿足了條件,從你答應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是夫妻了!」
她向前邁了一步,伸出一雙嫩白的小手,緩緩的向我伸來,忽閃的大眼睛里滿是羞澀。
「哎哎,別在這做夢了,有事說事,我們哥倆沒工夫和你廢話!」憋了一天氣的大春忍不住了,一巴掌扇開那隻伸過來的嫩白小手,「娘的,最煩你們這些故弄玄虛的傢伙了!」
女鬼忽閃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愕然,她呆愣的看著大春,好似不敢相信大春會將她的手打開。
「看什麼看啊?」
大春不耐煩的嚷嚷著,又推了一下女鬼,將她推了一個趔趄,「別在這弄這些沒用的臭氧層子,你這陰氣弄的都凝成實體了,還在裝柔弱!」
「嚶嚶!」
女鬼回過了神,低聲啜泣起來,聲音如同夜鶯啼哭,「你不要我了對嗎?對嗎?」她抬起頭,淚眼迷離的看著我。
我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答應和你結婚了,別在這胡攪蠻纏,哪來的回哪去!」
「所以,你不要我了?」她擦乾眼角的淚珠,再次問道。
「你有病吧?」大春也被氣笑了,要不是她沒威脅到我們,我估計大春早就一劍劈過去了。
我張嘴剛想回答,石榴姐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不讓我開口。
我疑惑的看著石榴姐,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石榴姐張了張嘴,也沒給出一個理由,不過看她臉上的疑惑之色,我能知道,石榴姐只是感覺不對,卻找不到原因。
「我在問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女鬼再次問道。
「別亂說,我從來就沒要過你,也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別亂拉關係!」
這一次,我很痛快的回絕,我覺得老曼就是把她弄過來噁心我的。
「呵呵!」
剛剛回絕,她的臉色就是一變,小嘴一張,陰沉的笑起來,那身大紅色的喜服一寸一寸的縮緊,將她的身體裹緊,那張白皙的小臉變得青紫,她的呼吸開始急促,好似人一樣,痛苦的嚎叫起來。
「娘的!」
大春一瞪眼,向後退了一步,將石榴姐護在身後。
「吱!」
金子也在這時有了反應,從我的心臟內爬了出來,趴在我的眉心,緊張的盯著女鬼。
「這什麼情況?」我有些懵逼,前一刻這個女鬼還好好的,怎麼我一回絕,她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她不像是在作偽,而是真的痛苦,看她的樣子,好似隨時可能魂飛魄散。
大紅色的喜服還在縮緊,將女鬼本就嬌小的身材勒的縮小了一圈,讓她的身體發出一陣奇怪的咯吱聲。
「啊!」
她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小臉完全變成了青紫色,嘴唇被白皙的牙齒咬出了一個個血口,暗紅色的鮮血流出,將她的脖子塗成了暗紅色。
「這怎麼有點像是死亡回放?」大春皺著眉頭說道。
我點了點頭,大春說的沒錯,女鬼現在的樣子確實很像死亡回放,就是將死亡前的情況重演一遍。
不過有一點值得懷疑,如果是死亡重放,以她這種悲慘的死法,她在面對我們的時候,怎麼可能還那麼平靜?身上又為什麼會一點怨氣都沒有?
「咔吧!」
就在我們的注視下,她的身體發出一聲脆響,她的腿斷了,人也縮小了一截,一股血霧噗的一聲綻放出來。
「艹!」
大春眉頭一皺,又向後退了一步。
我凝視著看著在地上翻滾的女鬼,事情越來越不對,這根本不是她裝出來的,也不是她故意為之的,問題出在她的內體,或者說是出現在那套喜服上。
紅色的喜服越縮越緊,將她的身體死死的捆縛著,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肉球,而且還在不斷的縮緊。
清脆的響聲不斷的自她體內傳出,暗紅色的鮮血從里向我滲透,這樣下去,她絕對會魂飛魄散。
「怎麼辦?」
大春有點拿不定主意,握著鐵劍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她這個樣子,我實在拿不定,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理說,她這個樣子完全符合死亡回放,但是無論是她的哀嚎,還是綻放而出的鮮血,都在告訴我,這不像是死亡回放,更像是在舉行一種儀式。
我想了想,拈出一張驅邪符,向她丟去,符還沒落在她的身上,在半空中就砰的一下化成了火球,迅速的燒盡,化成了灰。
這張符不但沒起作用,反而讓她身上的陰氣更盛,大股大股的血霧從她的身上浮起,將她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個血繭,徹底遮住了她的面容。
金子更加緊張,探出的半個身子死死的盯著血繭,隨時準備出動,兩根觸鬚攪在一起,發出一陣嗡嗡聲。
「走!」
我朝著外面努了努嘴,事情已經脫離了我們的掌控,還呆在這裡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那個老曼到底弄了一個什麼東西過來,這個坑他埋得很完美。
「恩!」
大春護衛著石榴姐,繞過了血繭,迅速的向外走去。
我負責斷後,一邊後退,一邊盯著血繭,血繭越來越小,但是從裡面傳出的咯吱聲響卻越來越大,女鬼的哀嚎聲也越來越大。
當我退出茅草屋的那一刻,血繭發出噗的一聲,血霧退去,出現在我面前的只有一件大紅色的喜服。
女鬼不見了,她的哀嚎聲也消失不見,只有那件大紅色的喜服安靜的躺在地面上。
「什麼情況?」
大春和石榴姐湊過來,小心的抬起頭看了過去。
「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我現在也看不明白,完全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是死亡回放,她卻突然消失,沒留下一絲痕迹,只有一件大紅色的喜服。
大春想了想,扔過去一張符,符落在喜服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和大春對視了一眼,同時向前走去,她既然找上我,就不會這麼突然消失,問題就出在那件喜服上,不解決掉,後續的麻煩還會到來。
大春小心的走過去,用鐵劍勾起喜服的一角,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就連一絲陰氣的氣息都沒有。
「娘的!」
大春撓了撓腦袋,又看了我一眼。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搖了搖頭,想了想后,咬破中指,將一滴鮮血彈了過去。
鮮血落在喜服上,迅速的融入喜服內,沒出現一絲波瀾。
金子也變得焦躁起來,它凝立在我的眉心,兩根觸鬚瘋狂的蠕動著,鋒利的節肢碰撞在一起,發出咯吱的聲響,但是始終找不到需要注意的對象。
「呵呵!」
我和大春面面相覷,一個輕笑聲突然從喜服內發出,掛在鐵劍上的喜服飄了起來,直接向著我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