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恐怖習俗
放眼望去,這個叫做曼邦的寨子,就是一些如同草堆一樣,堆在斜坡上的雜草棚。
雜草棚間的空地上,一群體型矮小,穿著五顏六色的男女在泥地上打陀螺。
見到我們,他們一鬨而散,一邊跑一邊喊著我們聽不懂的話。
「哎,跑什麼啊?」大春揮了揮手,喊了兩嗓子。
「別喊了,他們怕生人!」
嚮導笑了笑,叫停了大春,「而且你喊也沒用,他們聽不懂普通話,只有族長和祭司會普通話!」
「娘的,沒想到中國到現在還有這樣的部落存在!」大春搖了搖頭,一腳踢飛了一塊石頭。
「行了,我去交涉一下!」
嚮導讓我們在原地呆著,別亂走,也別亂動,更別亂說話,一切等他回來再說。
我趁著這個機會仔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茅草房加在一起大約有四五十間,大部分都在半山腰上。
山也不太高,頂多一百米,山頂還有兩個稍稍好些的茅草屋,嚮導現在就是奔著山頂的茅草屋去的。
從山腳一路向上,都是平整的土路,應該是曼邦人經常清理的關係。
距離我們大約三十米外的土道上,一隻巴掌大小的陀螺歪倒在那裡,旁邊還散落著兩把鞭子。
「小銘,那陀螺我看著怎麼有點眼熟呢?」大春四處掃視了一圈后,拉了我一下,指了指那個陀螺。
陀螺通體黝黑,黑亮黑亮的,上面還有一個個小的透氣孔,剛剛他們抽打時發出的嗚嗚聲就是那些小孔發出的。
「是有點熟悉!」
我點了點頭,眯著眼睛又仔細盯了兩眼,心裡咯噔一下,浮現出兩個字眼。
「我看著怎麼像是人骨呢?」大春有些不確定,不過卻和我的懷疑一樣,那陀螺就是人骨。
「不是像,就是!」石榴姐在旁邊添了一嘴。
「娘的!」
大春臉色微微一變,有些煩躁的踹了一腳地方,發出噗的一聲,踏進去了半隻腳,跺起了一點浮土。
「什麼東西?」
大春拔出腳,搓了搓地面,將泥土撥弄到一邊,露出了一個後腦勺。
「屍體!」
大春側頭看了一眼我,眉頭皺了起來,吐出了兩個字,人順勢蹲了下來,想要看個仔細。
我一把將他拽起,對他搖了搖頭,又將他撥弄出去的土重新撥回,將那個後腦勺埋上。
「這埋著一個死人,你不打算看看?」大春壓著嗓子問道。
我將大春拉到一邊,掃了一眼四周,低聲道:「看個屁,忘了我來時和你說過他們的習俗了?」
「沒忘,不就是男人能娶五個老婆嗎?」大春嘟囔著。
「你腦子裡都是什麼?」我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飛,大春這個狗東西,每天想的都是那點破事。
「凡是自然死亡的,全都是臉朝下埋葬!」石榴姐在旁邊咬牙解釋道,手捏上了大春腰間的一塊軟肉,微微一擰。
「嘶!」
大春瞪大了眼睛,向外吐著氣,「我記住了,記住了!」
「哼!」
石榴姐鬆開手,指了指這條直通山上的土路,特別是兩處向下凹陷的地方,說道:「那兩處應該也埋著人!」
「娘的,這他媽的是什麼習俗?」大春愣住了,眼中罕見的出現了一抹畏懼之色。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這條直通山上的土路,土路寬將近兩米,從山腳一路延伸到山頂。
土路的周邊雜草很多,但是從山腳到山頂,路上一根雜草都沒有。
「應該不知那兩處,這條路下很可能埋著的都是屍體!」我咽了一下喉嚨,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也就是說,我們仨現在正站在屍堆上。
曼邦寨具體存在了多少年我不知道,但是又一點我可以確定,最少也有一百年,一百年死的人全都埋在這條土路上,說我們是站在屍堆上一點錯都沒有。
「老子最不願意來的就是這種原始部落,一言不合就放血,一言不合就殺人,動不動就塞女人進你被窩!不要還不行,敢不要,第二天就把人煮熟了送過來,你吃還是不吃?」大春喃喃著,好似陷入了某種回憶中。
「送被窩?不要還不行?」
石榴姐抓住了重點,又捏在了大春腰間的軟肉上,將大春的魂拉了回來。
大餐苦笑了一下,一把將石榴姐摟入了懷裡,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大春這種表情,能帶他見識原始部落的,恐怕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師父,我那個便宜師弟張守登。
怪不得他總是老雜毛老雜毛的叫著,如果不是張守登對石榴姐不錯,恐怕大春早就翻臉了。
「嚮導回來了,別露餡了!」
正說著,嚮導從前面的山上下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大約一米五左右,穿著花花綠綠的曼邦人。
「這是族長,你們叫他老曼就是了,接下來的幾天,你們有什麼需求就和他說!」嚮導指著身側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曼邦人說道。
「我是老曼,也是這的族長,有什麼要求只管提,我們接待你們這樣的遊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出乎我的預料,這個族長普通話說的很好,那雙略顯渾濁的老眼裡滿是精明,和剛剛那些跑開的曼邦族人完全不一樣。
「那這幾天就麻煩你了!」
我笑著伸出手,老曼楞了一下,也伸出了手,和我的手握在了一起。
他的手很粗糙,都是一些老繭,還有幾道開裂,沒有癒合的血口,透過血口能夠看到下面黑紅色的血肉。
「那行,人我也算送到了,就先回去了!」
嚮導滿意的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說了一聲就要走。
老曼笑著點了點頭,沒說一句客套話。
「等等!」
我一把拉住了嚮導,沒想到嚮導一哆嗦,一下子將我的手甩了回來,他的反應太過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甩開我的手,嚮導好似意識到了什麼,立馬道歉,然後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玩夠了,怎麼出去?」我盯著嚮導,他的反應太過了,我們早上六點出發,現在馬上兩點了,以他的速度,沒等回到村裡,天就會黑。
在山裡走夜路意味著什麼,他應該比我們清楚,按照正常的情況,他應該在這裡留宿一宿,明天一早再出發的。
「哦!」
嚮導瞪大了雙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沒事沒事,到時候讓老曼派個人就可以了!」
「是吧,老曼?」
說完,嚮導還問了問老曼。
「沒錯,到時候我派人領你們出去!」老曼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黑紅色的皮膚反襯著一絲亮光。
「那沒事了!」
我笑了笑,「你趕緊走吧,晚了天就完全黑了!」
「哦,好好!」
嚮導愣了一下,馬上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我盯著嚮導的背影,他走的很匆忙,儘管掩飾的不錯,但還是暴露出來了他的內心,他在害怕。
路上的時候,他介紹過,曼邦寨一共也沒有多少人,上次搬到縣裡的時候,才七十多人,以他們的生存條件,人口會越來越少,到了現在,能有五十人就不錯了。
而且曼邦寨人生來矮小,大都不超過一米六,因為生活困苦,看起來就和半大孩子差不多。
無論是從外表,還是體質,抑或是從他們剛剛見到我們時的反應,我實在是不知道,嚮導到底在害怕什麼?
「來,我先為你們安排房間!」
老曼笑著向前指了指,背著手在前面帶路。
我笑了笑,寨小鬼到不小,看來今後幾天不會太過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