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最陰穢的散劑
雪亮的刀片向著癟嘴老太太頭上劃去,老太太似乎是腿腳的原因,踉蹌了一下,頭一低正好避過了那一刀。
鋒利的刀片自她頭頂一劃而過,正好將她的包頭巾削斷,只是那個黑色包頭巾根本沒落地,而是旋轉著飛了起來,正好沿著邊緣地帶的斷壁殘垣飛了一圈。
頭巾裡面還有粉末,那些粉末均勻的灑落在這些斷壁間,也包括我們隱藏的地方。
「媽的,還真讓我們猜著了!」
大春看著那片在頭頂飛舞的黑頭巾,臉色就是一變。
那片開闊地上,中山裝和老太太已經錯開了身子,迅速的在開闊地兩個角站定。
原本糾纏在一起的嫵媚女人和胖子也分開,腳步雖然踉蹌,但是依舊佔據了兩個角,在加上趙凱和王薔,他們正好將這一片區域包圍。
一股無形的陰冷氣息開始蔓延開來,將我們囊括在其中,他們布下了聚陰陣。
我們仨沒動,這一次幸虧早有準備,如果不是我們身上披著的兩層黃表紙和一件符衣,那些粉末絕對會沾在我們身上。
「艹!」
粉末落在黃表紙上的一瞬間,我和大春還沒覺得啥,石榴姐嗅了嗅后,臉色變了,蹦出了一個髒字。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石榴姐罵人,我有些好奇這些粉末到底是啥,這味道有點怪,有點腥味,還有點酸。
「別動,千萬別動!」
石榴姐一臉緊張,指了指還在向下落的粉末,說道:「那是破法散!」
我一愣,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破法散,聽著挺牛逼的,難道是粘在了身上,我們的符咒什麼的都不好使了嗎?
大春一聽這三個字,臉頓時皺在了一起,嘟囔著卧槽卧槽!
「什麼東西?」
我好奇的不行了,碰了碰大春,想要知道這是啥。
大春咧了咧嘴,剛想要說,外面就傳來一陣罵娘聲,老鬼出來了。
老鬼現在根本保持不了幻化的樣子,在那罵娘跳腳,披在身上的外套早就扔了,在那抓著一張黃表紙不斷拍打著身上。
我能夠看到,老鬼沒幾根頭髮的蒼白腦袋上出現了一個個黑點,就好似一顆顆黑痣,而且還有逐漸變大的趨勢。
「你們這些缺德玩意,我咒你們嘴裡冒膿,腳下生瘡,頭頂冒煙,生孩子全身都是屁眼!」
老鬼被氣急了,在身上又是抓又是撓的,裸露在外面的蒼白皮膚上還是冒起了一顆顆黑痣。
「他們灑的到底是什麼?」
看到老鬼的模樣,我現在是徹底不敢動了,這要是沾上點粉末,即便是不會出現老鬼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這粉末看起來很麻煩。
「破法散!」
大春的樣子很古怪,一臉嫌惡的看著身邊的那些粉末,很怕沾上一點。
「正主沒出來,倒出來一個送死的小鬼!」
癟嘴老太太啞著嗓子,顫巍巍的吐出一句話。
「小鬼個屁啊,老子是老鬼!」老鬼身上受罪,嘴上不饒人。
「嘻嘻!」
「哈哈!」
一陣陰冷的孩子笑聲響起,一雙雙蒼白的小手從地下伸出,拉住了老鬼,將他向下拽。
「日你大爺啊!」
老鬼喊著,被拖倒在地,一個個全身青紫色的小嬰孩騎在他的身上,拉拽著他的身體。
「卧槽!」
這樣下去,老鬼非得讓那些嬰靈扯碎了不可,而且我現在越看那個中山裝越刺眼,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弄死。
從昨天開始,就不斷的出現各種用嬰靈製作的東西,符鬼娃娃,嘎布拉,到現在這些從地下冒出來的嬰靈,這得需要多少小孩子的靈魂。
我現在懷疑這個中山裝是不是和某個婦幼醫院合作,專門收購不成形的嬰兒,如果真的是這樣,無論是這個中山裝,還是那個醫院,干這行的人都該死。
「別衝動,老鬼沒事,你給他的符還沒用呢!」大春一把拉住我,在我的耳邊說道。
頓了頓,大春又道:「所謂的破法散,就是將姨媽血晾乾製成粉末,還有壓廁石,就是壓在廁所最下面的石頭砸碎磨成粉,在加上晒乾的胎盤磨成粉,這三種粉末混在一起,經過晾曬,在加上一些特別的手法,處理而成的!」
聽到一半我就有點噁心了,這他媽的都是什麼和什麼啊,怪不得老鬼那副模樣,這三樣東西都是最陰穢的東西。
姨媽血就不必說了,不論是對鬼,還是對符咒法器,都是避之不及的東西。
還有壓廁石,那東西壓在廁所最底部,長年累月的侵染糞便,要說它乾淨,這世界上就沒幹凈的東西了。
最後一樣胎盤,同樣是大陰之物,這三樣東西湊在一塊,人鬼辟易,我他媽的就想不明白了,這個老太太是怎麼把這些粉末包在頭巾里,還戴了這麼長時間的。
我現在總算明白那個中山裝看癟嘴老太太的眼神為什麼那麼怪了,還隱隱的有些畏懼,他怕的不是老太太,怕的是老太太身上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上次在本溪的旅店裡,即便是沒有我們在場,沒有黑奶奶,這兩人估計也不會生死相搏,他們倆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這一次,還真是讓我趕上了,這兩人湊在一起,算計上我了,如果沒有老鬼,我們就這樣貿然追過來,讓那些粉末粘在身上,恐怕我的符不會起一點作用。
大春的那把黑鐵劍應該也會被污染,還有石榴姐,這樣的場面,那些仙家絕對不會出來的,貿然對上,我們絕對討不了好!
「媽的,逼我出手啊!」
外面,老鬼喊了一嗓子,一團橘紅色的火焰綻放出來,將那些環在他身上的嬰靈燒的嚎叫了起來。
老鬼也趁著這個機會迅速的逃跑,在他的身上更是冒起了一股股青煙,引爆符咒,傷人傷己,我比較好奇的是,老鬼把符藏在了哪裡,沒受到破法散的污染。
這會,中山裝和癟嘴老太太的目光正好被老鬼吸引過去,大春趁著這個機會點燃了外面的黃表紙,火光中,大春小心的拉開符衣,朝外努了努嘴,我們仨撒腿便跑。
這是我有史以來最憋屈的一次,連手都沒動,我們便落荒而逃,關鍵是那個癟嘴老太太身上太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誰也不知道她身上還有啥,要是在弄出一把破法散,今天非得砸在這。
「在那裡!」
看到我們仨的身影,那個女人率先尖叫了起來。
中山裝和癟嘴老太太同時轉頭看向了我們,王薔更是直接向著我們仨追來。
「這他媽的鬧心!」
大春暖一邊跑一邊喊道,很想轉身回去劈砍兩下,可他媽的黑鐵劍發揮不出來,一旦被污染了,那些嬰靈衝上來,他還真沒太多的辦法。
我也很無奈,那個中山裝倒是能對付,硬拼硬打都沒事,關鍵是那個老太太,兩人這麼一聯合,還真沒太好的辦法。
我一邊跑,一邊將兜里的符不要命的朝著身後扔著,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痛快的一次。
五雷符,破煞符,鎮宅符,只要是符,我都扔了出去,在身後留下了一道道屏障,也算是阻止了追擊。
跑回車裡的時候,老鬼也回來了,他身上坑坑窪窪的,特別是那顆腦袋,上面的黑痣已經破了,腐蝕的露出了下面森白的頭骨。
「快走,快走,今天虧大發了!」
老鬼一上車就驚恐的看了一眼身後,還哆嗦了一下,身上又冒出一股青煙。
「這事沒完!」
大春一腳油門踩下,對著身後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