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中計了
現在有一點可以確認,前後兩個安先生,他們的關係一定很深。
「稍等一會,稍等一會!」
紙人平復下了情緒,又伸出了一根手指,有些神神叨叨的念叨著,將頭轉向了窗外,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我們仨對視了一眼,這個新的安先生明顯是陷入了一種癲狂狀態,現在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妙。
就這麼僵持了將近十分鐘,紙人的身體一顫,他轉過頭,嘶啞著說道:「成了!成了!我把本命蠱自爆了,三天內,那個法王沒法出手,現在正是剪除他羽翼的最好機會,幹掉趙朋和老四,他就成了光桿司令了!」
對於紙人的話,我還是持懷疑的,即便是我對於蠱懂得不太多,我也知道,本命蠱對於煉蠱的人意味著什麼,蠱在人在,蠱亡人亡,這不是說說玩的!
除非,這個新的安先生自爆的不是他的本命蠱!
大春也對這話持懷疑態度,站在那裡沒動。
「你們看,快看啊!」
紙人來到窗前,指著窗外讓我們看,只不過他的語氣,就好似一個急於得到認同的小孩,這讓我越發懷疑他的智商。
「恩,我看!」
我隨便應付了一句,向前走了一步,向外望去。
樓下的小花園內,三隻貓嬰撕咬在了一起,相互攻擊著。
「你看,它們攻擊了起來,法王受傷了,無法控制它們了,貓嬰性子生性兇殘,失去控制后,它們會相互吞噬,直到只剩下一隻!」紙人有些興奮,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不過還是難掩其中的嘶啞與一股血腥氣。
樓下小花園內的場景這時只能用慘烈來形容,有兩隻貓嬰已經被撕碎,黑紅色的鮮血散落的到處都是,剩下的那隻大口大口的吞食著同類的屍體,咖啡色的眼球中閃爍的只有兇殘。
大春和石榴姐也湊了過來,看到后,臉色都是一變。
「曲傑沒法出手,我們直接弄死他就行了,何必玩什麼剪除羽翼?」大春多少信了點這個紙人的話,眼中子一轉,提出了問題。
「你傻的嗎,我要是能找到他,還用你說!」紙人轉過頭,瞪著那雙描的漆黑的雙眼,譏諷道。
大春被噎的直撮牙花子,不過也基本上同意了紙人的說法。
無論是這個安先生,還是死的那個安先生,這兩人說到底目的明確,也沒那些花花心眼,相比於那個苯教法王,兩人可以算的上單純了!
「呵呵,讓你們看看你們家門口的布置!」
苯教法王不能出手,紙人明顯沒了那麼多的顧忌,領著我們出門,指了指樓梯扶手。
我過去看了看,上面正好有一個豁口,裡面塞了一顆黃豆粒大小的東西。
我有些好奇,將那東西拿出來,對著燈光照了一下,我發現這是一顆棕褐色的眼珠,裡面的眼珠還會轉,透著一股幽光。
「這是什麼?」我心裡一驚,合上手問道。
「呵呵,這是鷹眼啊!」紙人尖著嗓子說道。
大春神色一動,開始解釋了起來。
相比於內地,西藏流行的是天葬,特別是原始苯教,他們認為人的軀體是天神賜予的,而鷹就是天神的使者。
在西藏人死之後,會把屍體置於天葬台上,肢解四肢,將屍體切成小塊,取出內臟,早就等在周圍的鷹鷲就會撲下來啄食屍體。
我手裡的這顆眼球,就是鷹鷲的眼球,原始苯教的信徒相信,鷹鷲的眼睛帶有神的意志,可以將看到的一切印入其中,所以,在鷹鷲死後,他們會將鷹鷲的眼睛挖出,製作成鷹眼。
「額!」
聽了眼球的來歷,我有些噁心,趕緊拿出一張符紙,將眼球包了起來。
能夠自然老死,這鷹鷲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個人的屍體,同時也明白了,為何紙人不從正門走,它是怕暴露了行蹤,直到本命蠱自爆,它才敢大方的指出鷹眼的方位。
「呵呵,小銘,這鷹眼你收好,回頭我們哥倆研究研究,沒準以後有大用!」大春的眼睛一亮,興奮的搓了搓手。
我點了點頭,給若涵一個眼神,讓她注意點紙人,隔空操縱,離的距離不可能太遠,這個新的安先生很可能就在附近。
「哼!」
紙人冷哼了一聲,好似有些不屑我和大春的樣子,繼續在前面帶路,出了樓道口,走向了小花園。
它蹲下來盯著地上那些黑紅色的鮮血盯了半響,站起來后說出了一個地點,幸福小區。
這個地方是趙朋的據點,上次解蠱時她就在那裡,這次不會還在那裡吧?
「蠱蟲是不會騙人的,不止是趙朋在那裡,那隻貓嬰也在那裡!」紙人的聲音還是陰陽怪氣的,不過卻很自負。
「走,去看看!」
其實我們現在沒有太多的選擇,一是相信這個一心想要復仇的安先生,二就是等,等那個法王主動來找我們。
大春也清楚我們現在的情況,也沒矯情,認準了一件事就一門心思走下去,而且這件事最後贏的還不定是誰呢?
那個法王真要來硬的,我們雖然敗下來的可能很大,但是就算是敗,也得站著敗,也得撕扯下來他幾塊肉。
在車上,我發現這個紙人有些坐立不安,整個身體都在向前傾,也沒了那種陰陽怪氣的味道,如果不是我們主動問話,他是一個字都不說,就好似我們車上有什麼讓它忌憚的東西。
到了幸福小區,車一停下,它就直接沖了下去。
我和大春對視了一眼,紙人的表現太顯眼了,它到底在畏懼什麼?
「快點!」
一下車,紙人又恢復了那種陰陽怪氣的模樣,招呼著我們。
「走吧!」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不要想,我們跟著紙人向著小區裡面走去。
「放心,趙朋和老四那兩個叛徒也不好過,在那掙扎著呢,這次我一定要給他們兩個換張皮!」
紙人的聲音有些興奮,和上次的那種陰柔聲音差不多,有了七八分相似。
它越是這樣,我越是懷疑,它和那個小鼻子小眼睛小眉毛的安先生太像了,一個念頭在我的心中浮現,這兩個傢伙不會是孿生兄弟吧!
沒等我清楚,已經到了趙朋的房子前,裡面關著燈,死氣沉沉的。
「我的蠱蟲豈是那麼容易驅除的,特別是他們兩個,蠱入心脈,那個法王擅長的又不是驅蠱,還以為抓到了救命稻草,沒門!」
紙人咬牙切齒的說著,僵硬的手指微微勾動了一下,門口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門也在咔噠一聲中自動開了。
「走吧,我要讓你們看看,那兩個狗東西的慘狀!」紙人推門而入,徑直走了進去。
還是如同上次一樣,外面是空的,則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和上次的熏香味差不多。
「呵呵,我來了,讓你們等了這麼久,很抱歉啊!」
紙人一邊向里走,一邊陰陽怪氣的笑著,整個身體都抖了起來,那股子興奮勁,怎麼都隱不去。
「喵!」
走到裡面,打開地下室的一瞬間,伴著一道凄厲的貓叫聲,一道黑影沖了出來,撲在了紙人的身上。
「啊!」
紙人發出了一聲哀鳴,幾乎是在瞬間就被撲到,鋒利的爪子三兩下就把紙人撕了個稀巴爛。
一個用符紙紮成的明黃色小人從紙人的腦袋裡掉了出來,被貓嬰一爪子拍到,打了個稀巴爛,露出了一縷醬綠色的液體。
「啊!」
與此同時,外面也傳來了一聲悶哼。
「抓到你了?」
地下室內,趙朋陰冷的聲音也在同時響起,我們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