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兩年前
筱雲棠能幹的俊俏掌櫃即將迎娶征服全城的可愛設計師筱柔為妻,這件事一時間轟動全城。那日開業大典上的一跪更是成為了一段佳話。筱雲棠喜事又將近。
夜裏李肖陽、筱柔、楚棠商量著婚事的具體安排,禮服當然是筱柔自己設計,至於其它例如要請哪些人,酒席的菜肴怎麽準備,喜宴是定在府裏還是酒樓等等。細枝末節的事情實在是太多讓筱柔的頭瞬間就大了。
“天呐成親怎麽那麽麻煩啊!這個婚我不結了還不行嗎!”整個人癱在桌子上偏頭看著李肖陽。
“如今全京城都知道你要嫁給我了,現在才後悔,晚了。”捏了捏她的鼻子,這就是他為什麽在大庭廣眾之下求婚的道理。就知道這丫頭會打退堂鼓。
“又著了你的道了。”小嘴一癟卻一臉幸福,“其實我多希望雲兒姐也能參加我們的婚禮。”抓住那隻捉弄自己的手,有失落爬上了臉。
“可是她曾經說過別讓她再出現在世人眼裏,就當她死了。”李肖陽何嚐不想,但總是無可奈何。
“回想起那天雲兒姐滿身是傷的躺在楚棠的房裏,真是嚇壞了我。”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天。”
兩年前的一天,筱柔和李肖陽外出談布料的事楚棠留在了店裏看店。不知怎麽的後院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他便叫了一個人進去看看,不一會兒那人卻慌張的跑了出來,“老板,後院裏躺了個傷得很重的女人。”
“女人?跟我進去看看。”
踏進後院,院中雲衣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被燒焦了頭發衣衫襤褸身上的傷數不勝數,臉上也有好幾次燙傷。
幾步衝過去輕輕扶起地上的人,“邱雲衣!邱雲衣!你醒醒,醒醒!”喊了好幾聲,懷裏的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楚棠頓時慌了,“來人,快去請薛大夫!快!”
夥計們何時見過他發那麽大的火嚇得趕緊去百草堂請薛神醫。薛大夫幾乎是被夥計拖著飛來筱雲棠的。
“大夫快看看她!”楚棠守著床邊焦急不安。
“她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就先別問了,先看看她吧!”恰逢此時筱柔和李肖陽也回來了,聽說雲衣出事都急急忙忙趕去了楚棠的房間。
“雲兒姐!啊!”推門而入,床上傷痕累累的雲衣著實嚇了筱柔一跳,等平靜過來看向一旁的楚棠,“楚棠,發生了什麽,雲兒姐怎麽一身是傷的回來了!”
“我也不知道,我看見她的時候她已經是這樣人事不省了。”
“那麽多的傷,她到底經曆了些什麽。”李肖陽性子淡漠,語氣雖然淡淡的,但他們兩個知道他也是擔心邱雲衣的。
薛大夫號脈看傷,施針服藥,忙活了好一陣終於直起了身子歎一口氣。
“大夫怎麽樣了?”楚棠先出聲問,筱柔和李肖陽也滿眼擔憂的看著他。
“這樣的傷老夫有十幾年不曾見過了,而且她身上的燙傷更是見所未見。這隻怕是醫書上記載的‘山之血’。隻是至今為止能從‘山之血’下逃出來的人隻怕這世上也找不出幾個吧。而且她的燙傷麵積很大……”薛神醫語言又止。
“薛神醫有話直說。”李肖陽說。
“薛神醫,她隻是燙傷,麵積再大也是燙傷而已,怎麽會治不好,您一定要醫好她!”筱柔生怕他說不治了,或治不好,已經慌了。李肖陽見她失控忙把快衝過去的她拉了回來。
“她的傷不僅僅是燙傷,還有內傷。她應該是個武學高手,但隻怕以後都不能習武了。”
“隻要能治好她,什麽代價都沒關係。”楚棠衣袖下攥緊的拳頭昭示著他有多心慌。
“不是說不行,但是需要很長的時間,而且她的求生意誌不強,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她自己了。我現在開些要暫時緩和她的傷勢。”提筆寫下藥方,“這服藥你每天熬給她喝,八碗水熬成四碗,一日三次。這個藥膏擦在她的傷處,三日一換。”
藥方開妥,楚棠遣了人跟著薛神醫去取藥。筱柔則坐在床邊看著雲衣啪啪的掉眼淚,“雲兒姐,上次你來看我們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麽不過大半個月的時間就變成現在這樣了。”隻能掉眼淚什麽也做不了,筱柔真的很討厭現在的自己。
“薛神醫說邱姑娘是被單誌學所傷,如今爆發的火山也隻有青晏以西的深山了。她一定是從那兒來的。”
“火山?青晏?青晏離這樣千裏之遙,她是怎麽來的?山之血?難道是岩漿!”楚棠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但似乎又隻有這樣才講得通為什麽雲衣的身上有這樣的傷。
“七彩樓的核心就在哪兒,而七彩樓也一夜消失,隻怕這事和她的傷都有關。”李肖陽的聲音裏也滿是憐惜。若真如自己所想那她受的罪隻怕不止這些。他也沒想到她當初的承諾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兌現,用這麽慘烈的方式。
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是怎麽來到與青晏相聚千裏的京城,這一切在雲衣清醒前都成了迷。但他們又關心嗎?他們關心的是她這個人,僅此而已。
在三個人細心照顧洗雲衣的傷漸漸好轉。
那是雲衣回到筱雲棠的第二個月,薛大夫前來複診,這次他卻帶來了一個驚天消息。
“什麽!懷孕!”三個人齊聲驚呼。
“對,已經五十天左右了。”
“那上次你為什麽沒說?”筱柔有些激動的吼了出來。
“一個月前胎兒還不足月,我把脈也把不出什麽來。”薛大夫後退了一步,像是被筱柔的表情嚇到了。
這個重磅炸彈將三個人轟得外焦裏嫩。且不管這孩子的父親是誰,這孩子在她的肚子裏到底會不會傷害到母體這才是最重要的。
“薛神醫,這孩子會影響大人嗎?”楚棠皺了皺眉問到。
“倒是沒什麽大礙,這個你們放心。隻是生產的時候……”
“現在拿掉呢?”楚棠的表情很是嚴肅,不像是開玩笑。
“楚棠你瘋了嗎!”筱柔一把拉過他,“你想要了這孩子的命嗎!他可是雲兒姐的親骨肉!”
“可是若雲衣一直不醒,那生產之日就是她喪命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