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們的事我沒空參與
寒陽緊緊的抱著雲衣,輕聲的說:“紅,我回來了。”
雲衣的一顆心頓時不安。她不曾想寒陽竟這麽快就想起來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屬於她的短暫的自由到此結束了?
“你一身紅衣的時候最美。”
寒陽還在說著。若這些話換了是紅在聽,紅一定很幸福。可惜,這些話在她聽來如刀割。原來是這一身紅衣勾起了他的記憶。他的心裏,對紅的愛到底有多深?
“哦!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不知下麵是誰吼了這麽一句,越來越多的人跟著吼起來。接著大家都站了起來。
越過寒陽的肩膀看著下麵的人,雲衣的眼角有淚,沒有人知道這一刻雲衣的心裏是什麽感覺。那種五味陳雜的體會隻有自己明白。
“好了好了!看譚姑娘不好意思的,別鬧了別鬧了。一會兒吉時就到了。”大頭娘及時站了出來,平息了這場鬧劇。雲衣也終於輕輕的推開了寒陽,不敢看他。
婚禮終於順利進行了,雲衣現在卻沒了一開始興奮的心情。在後麵褪下一身紅衣,走到忠義堂,平靜的看完儀式,然後跟楊彪告了別。她沒敢去看清荷,她怕清荷看出她的心事。問她怎麽了,而她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麽去回答。
走出山裏還隻是下午,雲衣看著眼前的路,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了。
“我們回去吧。”
“回去?回哪裏?”
“冥雲山。自從我們受傷失憶到現在已經進半年了,是時候回去了。”寒陽將手放在雲衣的肩上,看著邊城的方向,那裏不僅有邊城還有山穀還有冥雲山。
“可是你不是答應我幫我找林蕭的父親嗎?我們再去一趟張澤縣好嘛?”
雲衣打心裏不想回去,她想再多過一段自由的日子,不管去哪裏都好。
“可是若再不回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聖母肯定早就急翻了天了。”
“我不管聖母怎麽想,我一定要去,你若不想去,我自己一個人去,你回去好了。”
“紅……”
“寒陽,別攔著我好嘛?”
“張澤縣在回冥雲山的路上,我陪你去。”寒陽想了很久,最後還是同意陪她去。但是寒陽的眼神總像是有什麽害怕什麽,在隱瞞什麽。雲衣聽寒陽這麽說高興得摟住了寒陽的脖子,寒陽也輕輕的回摟著雲衣。
靠在寒陽的胸前,雲衣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我答應了林尤景幫他找兒子的。林蕭和楊敏的事我還是要回去告訴他一聲。”
“好,都聽你的。”
等趕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入夜了。街上很是熱鬧,好多人帶著孩子出門玩兒。還有青年才俊借著這個機會覓佳人。
兩人剛剛走到城門口,一群黑衣人立刻出現了。
“又來!每次回來都能遇見你們。上次放了那人一條生路,真當姑奶奶我好欺負啊。”說罷,腰間抽出軟劍。這把軟劍是出穀前嚴青送給她的,也不知嚴青是從哪裏得來的,但看劍身應該是一把寶劍。為了陪這把劍,她把自己的玉墜當劍墜,掛在了上麵。
為首的人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著,寒陽見這陣勢卻依舊麵不改色。
“屬下參見兩位大人。”
為首那人忽然一跪,身後的人也跟著跪了下來。雲衣頓時有點蒙,但轉眼就找回了自己的腦子。看來這群人也是七彩樓的。
“起來吧。”雲衣抬了抬手,讓那人起來,然後側頭看來看寒陽,還是一臉淡然。這人找回了記憶之後真不如沒找回記憶一件有人味兒,“你是怎麽認出我們的?”
“小的是綺麗閣的堂主,見過二位大人,所以認得。何況大人的肩上還有玉佩。這個玉佩的樣式和上次見的不一樣,好像是……啊,參見樓主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樓主請樓主責罰。”說這那人又要跪下。雲衣趕緊出手止住。“得了起來起來。你們這次來是幹什麽的?”
“稟樓主,,小的接到刺殺令,對象正是兩位大人。”
雲衣和寒陽無語的對望一眼,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有人居然雇了自己的手下來殺自己。真是無語問蒼天啊。“那人是誰?”
“林尤泉和林尤敃。”
聽這兩個名字不用問,肯定是林尤景的那兩個弟弟。這兩個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居然能找到七彩樓的人來暗殺自己。
“把他們簽字畫押的單據給我,你們可以回去。”
“是。”
接過單據,雲衣和寒陽對看一眼,立刻前往林府。
“林老先生,我們有了您兒子的消息。他一直都在虎頭山,而且生活得很好,已經結婚生子了。”
“那他為何不回來?”
“這個我們也不得而知了。話已帶到,我們本應該走了,但是小女子有個請求。”
“姑娘您盡管提,隻有老身能夠辦到決不推辭。”
雲衣轉身走向邊上早就瑟瑟發抖的林尤泉和林尤敃,帶著探究的眼神盯著他們圍著他們轉了一圈。一旁的寒陽靜靜的看著。雲衣現在殺氣騰騰,沒辦法,誰叫這兩個人在太歲爺的頭上動了土啊。
被雲衣盯著看的兩個人更加慌亂,老二林尤泉假裝鎮定的去端茶,但是發抖的手卻讓茶杯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哼,林二老爺,這大過年的,打碎了東西可不好啊。您說是不是?”
“沒關係,碎碎平安,歲歲平安。”林尤泉假意賠笑著,但臉上的汗卻直冒。想想,出動了最讓人聞風喪膽的七彩樓的人都殺不來的人,他能不怕嗎?
“二哥慌什麽。這隻能說是七彩樓的人都是廢物,白花了這麽些錢了。”林尤敃一把將林尤泉扯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語,聽見自家三弟這麽說,林尤泉的頓時恢複了信心。
雲衣將林尤敃的話都聽在耳朵裏,嘴角微微一扯。
“林老先生,冒昧的問一句,林二爺和林三爺每個月的收入是多少啊?”
“大概一百兩。”
“那一年就是一千二百兩,除去生活開銷還能剩多少,那我就算是你不吃不喝,一年剩餘一千二百兩,那你請七彩樓高級殺手再這麽也得有五萬兩。也就是說你要不吃不喝將近四十九年。即便是你們兩個湊錢,也需要沒人二十五年的存款。”
雲衣的一番話讓下麵頓時議論紛紛。
“姑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怎麽聽不懂啊?”
“這張是你們簽字畫押的單據,你們可認得?”雲衣從袖中取出那兩張單據,遞給了林尤景。林尤景捏著單據的手頓時青筋暴起。
“我無意管你們的家事。你們要內訌,要瓜分家產,要殺侄奪財產與我沒有一點關係。但是,你們兩個不該動到我的頭上來。哎,這大過年的。不過沒關係,把不好的壞消息留在今年,明年您說不定就能迎來好消息。我話就到這兒,要怎麽辦,林老先生您就自己看著辦。我們就先告辭了。”
踏出林府的大門,雲衣笑得一臉邪氣。其實當她聽到林尤泉說碎碎平安的時候她真的很想把她的腿骨打碎。但是她忍住了。若真打了,林尤景不會謝謝她,還會稍微有點怪她,畢竟那可是他親生弟弟。這也算是給林尤景賣個人情吧。筱雲棠在京城,以後說不定還有要求林尤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