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相見難相認
大娘笑著朝他們擺擺手:「你們坐。我一看你們就是來自富貴人家。我們這些鄉野人家,粗茶淡飯,還請你們不要嫌棄才是啊。我知道你們的爺出去辦事了,所以晚些時候開飯,這是我最拿手的糕點,你們先將就著吃點。」
「大娘,您太客氣了!」
凌風說著就拿起了一塊糕點放在口中,連連稱讚:「真好吃!大娘,您的手藝一點也不差,若是到城鎮里開一個糕點鋪子,絕對生意興隆!」
大娘開心的合不攏嘴,一直喜歡孩子的她,卻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遲遲懷不上孩子后,她也漸漸釋然,與自家老頭相依為命,過了這麼多年也習慣了。現在突然來了這麼多孩子,家中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讓她開心得很。
「你們慢慢吃,我再去廚房裡做一些拿手菜。」
大娘端著托盤開心的回了屋,凌宣看著她的背影,臉色一片複雜,隨後也一併跟了進去。
凌風看著凌宣消失的方向,臉色幾許沉重:「凌宣一定又是想起了他的家人。」
凌一的神色也有些凝重,只是默默的搖頭不語。
喜鵲根本沒有心思聽他們講話,剛才因為有大娘在,出於禮貌,她沒有出聲打斷他們,現在又剩下他們幾人了,擰了擰眉,一把奪過凌風手中的糕點。
「吃什麼吃,剛才的事情還沒完呢!」
凌風很是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又看著凌一道:「管管你媳婦。」
凌一無所謂的聳聳肩:「剛才我已經提醒過你了,少說幾句,你不聽。」
凌風無奈扶額,看著喜鵲那張牙舞爪的模樣戲謔道:「就你這藏不住事的樣子,到了皇恩寺,不出一刻鐘,絕對成為水國太子護衛的重點調查對象。到時候,我們所有的人,都會因為你而暴露身份。」
喜鵲聞言抓起一塊糕點就塞進了他的嘴裡,沒好氣的道:「我有那麼笨嗎?再說了,爺若是因為這個而不帶我去,那為什麼連你們都不帶?」
凌風將糕點咽下去之後,來不及喝水,支支吾吾的道:「那是因為,怕你心中不平衡。」
喜鵲氣得連連跺腳,咬牙切齒道:「凌風,我跟你沒完!」
喜鵲說著還不停的向著門口張望,凌一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扶著她坐下,輕聲勸道:「好了,不要生氣了。凌風就這個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切等爺回來,自會知曉。」
凌風無奈道:「喜鵲,爺他一般不走尋常路,你縱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口也沒用。」
正說著,突然有一陣風襲來,慕容凌澈毫無預兆的就站在了院子里。
凌風剛喝了一口茶水,看見慕容凌澈的身影差點噴出來,他什麼時候說話變得這麼靈驗了?
凌風和凌一忙站起來,喜鵲則是跑過去朝著慕容凌澈問道:「爺,你找到小姐了嗎?不…應該說,她是不是小姐?」
慕容凌澈面色冷冽,寒眸直直的看向前方,沒有回答喜鵲的話,而是越過她,走向石桌,冷聲吩咐道:「凌風跟我上山,其他所有的人留在這裡,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離開一步!」
說著扔給凌風一個人皮面具,然後瞬間消失不見。凌風來不及戴上,匆忙跟了上去。
喜鵲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不解的道:「爺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問他是不是小姐的時候,他的臉色會那麼的陰冷,讓我有一種即將被冰封的感覺……」
凌一面色沉凝,通過慕容凌澈的臉色,他看得出,情況並不妙。然而慕容凌澈不說,他也不敢擅自揣測,更不能告訴喜鵲他心中的不安。
「喜鵲,也許爺還未能確定。爺所做的一切自有他的道理,我們就在此安心等待吧。」
「可是為什麼他只帶了凌風那個傢伙去?」
喜鵲忿忿咬牙,凌風回來,又該在他們面前嘚瑟了。
凌一無奈的搖搖頭:「喜鵲,你可別打什麼小心思。若是壞了爺的大事,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凌一非常了解喜鵲,若是不提前打預防針,依她對沐知毓的感情,恐怕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雖然他們都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沐知毓,然而慕容凌澈的吩咐,他們不敢違抗。
凌一深知,凌風說得沒錯,喜鵲確實是喜怒哀樂都擺在臉上,很容易暴露身份,所以,他必須要將她牢牢的看嚴。
夜晚時分,皇恩寺又住進了兩個香客。
易容后的慕容凌澈和凌風兩人扮作商人,前來進香拜佛,暫時住進了東廂房。
每次來皇恩寺,水墨軒都會去聽慧智方丈講佛。晚飯過後,水墨軒便前去慧智方丈的禪房裡,與他探討佛道了。
沐知毓閑來無事,又沒有睡太早的習慣,便讓香茗為她找了一件最厚的披風披上,走出暖閣,到處逛了逛。
香茗想跟,但是她執意自己出去走走。因為水墨軒的暗衛會在暗中跟著她,香茗無奈只得留在了房中。
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圓,走在外面,根本不用提燈,就能看清很遠的距離。
沐知毓走在竹林中,聽著竹葉被風吹過的沙沙聲響,似乎想起了她曾經練功的那段時光。
嘴角一抹苦笑,可是現在她全身的功力已經盡失了。
沐知毓走得很慢,沒有了功力的她,更難察覺身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默默的跟著她。
走著走著,就到了後山的小溪旁。溪水潺潺,能清楚的聽到水流的流動聲,清脆悅耳。
通向小溪旁的路上,堆積著許多的鵝卵石,沐知毓踩在上面,慢慢的向著溪邊走去。
突然間,腳下一滑,整個人快速的往前傾去,身後面具下的眼神一緊,瞬間飛身而起,在她即將落地之時,單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了起來。
沐知毓還在驚神之中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落入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懷抱。
抬眸,正好對上了那張泛著寒光的銀質面具,面具下的雙眼深邃而寒冷,讓她的心頓時一緊……
正在她驚慌之時,面前的人突然鬆開了她,深沉的目光卻一直盯著她看,似乎要將她的臉給盯出一個窟窿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