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也給你兩個選擇
許初接到短信就迅速離開了溫氏集團,一邊開車一邊給發短信的號碼回撥電話。
“喂?喂?”
喂了半天,那頭才傳來一道明顯做過聲音處理的男聲。
“出發了嗎?”
“在路上了。”
許初發動了車子,一腳油門下去,直接從停車位開出來,嗚嗚的引擎聲中,開出了溫氏集團的停下車庫。
“地址。”
許初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那頭的男聲卻不緊不慢,“別著急,先到我發給你的地址,在你到之前,你姥姥是不會有什麽事的,但是如果你報警,或者讓任何人知道的話,那就沒有保證了。”
許初握緊了方向盤,臉色極差。
五分鍾前,她收到的那條匿名短信內容是一張照片,是姥姥在療養院的照片。
三年前,許世天找到鄉下的時候,姥姥的身體就很不好,需要一大筆手術費用,即便是手術成功以後也少不了人二十四小時的貼身護理,許世天當然沒這麽好心,他隻出了手術費,而後來安排療養院都是當時還沒變傻的許念偷偷安排的。
許初回國後讓人查了姥姥的情況,當初許念一次性交了十年的療養院費用,姥姥在療養院過得很習慣,所以許初也就沒有再幫她換地方。
沒想到,這一小小的紕漏成了今天的禍患。
許初一連闖了好幾個紅綠燈。
“我快到了,你在哪?”
按照電話裏的地址,許初的車開到城西待拆遷的一條巷子裏。
“沿著巷子一直往裏走。”
電話裏傳來男人的聲音。
許初棄了車,沿著斷瓦殘垣往巷子深處走。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天邊轟隆的雷聲作響,初秋的狂風大作,已經有要下雨的跡象。
這一片是A市的老城區,周圍都是待拆遷的房屋,有一半都已經被推土機夷為平地,許初走過的巷子勉強還存留著一些圍牆和房屋,上麵都用紅油漆寫了大大的‘拆’的字樣。
通話一直保持著,許初並不確定是否有人一路監控自己的行動,所以她不敢貿然聯係暗九的人,姥姥的性命,她不能冒險。
按照電話裏男聲的指示,許初一直走到巷子的最深處,然後看到了一棟待拆遷的院落,裏麵是兩層小樓,顯然已經荒廢了很久了。
此時,電話‘滴’的一聲,中斷了。
許初收起了手機,推開院子生鏽的鐵門,一個人慢慢的往裏走。
周圍隻有樹木被風吹的瑟瑟作響的聲音。
還沒等許初觀察好這小洋樓的情況,她的鼻尖上落下一滴雨,她不得不加快腳步,走上了小洋樓的台階,看著已經搖搖晃晃的一扇大門,攥緊了拳頭,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轟隆”一聲,身後雷聲大作,瞬間大雨瓢潑。
屋子裏散發著一股黴味,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
“哢嚓”一聲,許初的腳下踩到了什麽發出響聲,緊跟著身後一陣冷風襲來,她反應極快,側身讓開了那棍子。
可惜,對方並不僅僅是一個人,在她躲開的瞬間,從另一個方位,一記悶棍朝著她的後腦勺襲來。
即便她是銅牆鐵壁,鐵打的人,也吃不消這狠狠一擊。
許初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一盆涼水潑醒。
許初打了個激靈,從黑暗中驚醒。
“還以為你不會醒呢。”
一道女聲從麵前傳來,許初再熟悉不過。
“許瑤!”
許初沉著臉,一字一頓的叫出了麵前這個女人的名字。
許瑤一身黑衣,戴著鴨舌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還挺清醒的,剛剛那一棍子怎麽沒把你打死啊?”
許初試圖掙紮,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連從地板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後腦勺隱隱作痛。
暴雨聲中,一道打火機聲響起,緊跟著,屋子裏亮了一盞蠟燭,瞬間亮了許多,足夠看清楚周圍的情況,許初一眼看到了點燈的人。
許世天。
“怎麽?沒想到會是我們?”
“我確實沒想到,堂堂許氏集團的總裁和總裁千金,會幹出綁架威脅這種事。”
許初承認,她確實沒想到這父女倆會狗急跳牆,竟然想到要拿姥姥來威脅自己。
貪婪使人成為惡鬼。
“都是你逼得!”
“我逼得?你別忘了,三年前是你逼著我來A市的。”
許世天咬牙切齒,他恨極了她似的,半點沒有一個做父親的慈愛,隻有恨。
他恨許初的到來打破了整個許家原本一片光明的未來,恨許初和她生母一樣,出現在許氏集團,打壓的他們眾人抬不起頭來。
“姥姥呢?”
許初冷冷的環顧了一圈,“姥姥在哪兒?”
許瑤說,“你以為我們會把那個累贅的老太婆弄到這兒來麽?”
“我再問一遍,姥姥在哪兒?”
許初眼中的寒意,讓許瑤打了個怵。
即便是在這種完全受人掣肘的情形下,許初依然不卑不亢,冷靜的宛如一座山。
“她現在很安全,”許世天的聲音在屋子裏回蕩,“不過,之後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安全,取決於你的態度。”
“你想幹什麽?”
“讓人放了我媽!”許瑤脫口而出。
許初冷笑,“我怎麽放?王佩不是替你們去坐牢的麽?她不去,就你們去。”
“少來這套,你不是認識市長麽?隻要你開口,我媽肯定平安無事,誰敢追究?”
“你沒學過法是不是?”
“你!”
“瑤瑤,”許世天拉住了許瑤,緩緩在許初麵前蹲了下來,一張臉在燭光下顯得分外滄桑陰冷。
“許初,你和你母親真的很像,但你比你母親做事還要狠,半點後路都不給人留。”
“我要是不給你留後路,你以為你和許瑤還能站在這兒?”
“別嘴硬了,你不是喜歡讓人做選擇麽?我現在也給你兩個選擇。”
許世天將一份文件翻開在許初麵前,“要麽,在這份股權轉讓書上簽字,無條件把你明顯所有股份轉讓給我,要麽……”
他朝著許初的身後看了一眼。
燭光照到的角落裏,一道昏睡的身影被綁在了椅子上。
許初的瞳孔猛地收縮。
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