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市長親自來了
許初被帶到了南區分局。
單獨的一間審訊室裏,帶她來的警員程子均負責審訊,拉開椅子示意她先坐,隨即攤開了麵前的筆記本。
程子均直接調出了許初的身份信息,看到她的學曆一欄,連高中都沒畢業後,皺了皺眉,好歹是許氏集團的千金,竟然連高中都沒讀完,甚至也沒去國外鍍個金,而是選擇早早嫁人,一看就是不思進取隻想啃老的。
難怪為了爭奪家產幹出放火燒倉庫的事情。
“上個月九號,你在哪兒?”
許初原本靠在椅背上,聞言直起身子,掃了一眼程子均的胸牌,“程警官是吧?”
“你覺得一個正常人會記得一個月之前的具體某一天自己做了什麽麽?”
“問你什麽答什麽!”
“不記得。”
許初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靠在了椅背上。
這種年紀輕輕的警員,一點兒辦案經驗都沒有,連詢問都不知道該怎麽問,一看就是被人當槍使的命。
“上個月九號,你花了二十萬買通了王敬,讓他放火燒了倉庫,然後讓他嫁禍給自己的親侄女許瑤,說是她背後指使,是不是?”
“程警官,你不如考慮換個行業。”
“你什麽意思?”
“編劇能力不錯。”
“許初!”
程子均拍著桌子站了起來,“這裏是警局,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許初靠在椅背上,眉眼間斂著三分不耐,竟對程子均的怒火視若無睹,甚至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
程子均指著她的鼻子還想說什麽,手機忽然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他瞥了許初一眼,“自己好好看看牆上那幾個字。”
說完,他一邊按下接聽鍵走到了一邊,“喂?局長。”
“對,人我帶回來了。”
“什麽?放了?”
程子均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不可置信的回過頭看向許初。
許初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目光落在對麵的牆上,看到牆上掛著的牌匾,上麵用十分潦草的書法寫了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程子均的臉色越來越差。
許初依然靠在椅子上,在這種令常人如坐針氈的環境中,竟從容不迫,甚至打了個嗬欠,露出幾分懶散的姿態來。
程子均的電話打完,眉頭緊鎖。
局長最後的一句話在他耳邊回蕩,“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把她給我安撫好,好好的送走,盡快!”
程子均攥緊了拳頭,“許初,你可以走了。”
“走?”
這話落下,一旁負責記錄的記錄員都愣了一下,詫異的看著程子均。
許初仿佛意料之中,冷嗤了一聲,“我才剛坐下五分鍾,椅子都還沒熱呢。”
程子均說,“讓你走你就走,哪兒這麽多話,你要是不想走,拘留室裏有的是位置給你蹲。”
這話落下,許初站了起來。
就在程子均以為她要走的時候,許初忽然看了他一眼,“危害公共安全,這麽大的罪,配的上一個單人拘留室了吧。”
程子均臉色變了。
十分鍾後,南區分局的辦公室裏一片嘈雜。
程子均把檔案摔在桌上,指著拘留室方向大罵,“她以為南區分局是什麽地方,還想要八台大橋請她走不成?好,她不是不走麽,那就在拘留室裏待著。”
旁邊的小弟跟著勸,“隊長,消消火,高局親自下的命令讓放人的,你趕緊把她放了吧。”
“放什麽放?她這種人老子見多了,仗著有點錢為所欲為。”
“她是哪種人?你又是誰的老子?”
一道渾厚有力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程市長!”
不知是誰先開的口,辦公室裏瞬間安靜,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一清二楚。
門口站著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五十歲上下,器宇軒昂,即便年紀擺在那兒了,卻依然一股撲麵的威嚴,讓人無法忽視。
這便是A市的市長程硯山。
市長怎麽來了?
“你怎麽來了?”
所有人心裏都疑惑,卻隻有程子均敢問,並且是以一個十分不耐煩的語氣。
程硯山看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一眼,直接問道,“許初在哪兒?”
許初?
所有人麵麵相覷。
有老警員急急地趕來,“許初在拘留室呢,市長,您這邊請。”
程硯山看都沒看程子均一眼,匆匆忙忙走了。
不一會兒,許初被程硯山從拘留室裏領了出來,倆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素來鐵血冷麵的程市長竟笑眯眯的,反倒是許初冷著一張臉,不怎麽愛搭理他。
“我先送你回去,案子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程硯山瞥了身後的警局人員一眼,“人我帶走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程子均不服氣,“這是我負責的案子,你要帶她去哪兒?”
程硯山冷嗬一聲,“混賬東西,被人當了槍使還沾沾自喜,回頭我再跟你算賬。”
說完,他帶著許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南區分局。
剩下程子均和一眾警員站在警局門口,他身後眾人麵麵相覷。
“那可是均哥親自抓來的嫌犯,高局長下令抓的,縱火案呢,就這麽結束了?”
“那不然嗯?市長親自來接人,你敢攔?”
“天哪,她多大的麵子啊,什麽來頭?”
另一邊,A市的城中快速道上,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被四五輛警車追趕攔截。
尖銳的刹車聲在快速路上回蕩。
商務車被團團包圍,司機從車裏探出頭高喊,
“什麽人?你們敢攔高局長的車。”
“督察廳反腐辦公室。”
督察廳的證件和紅頭文件一出,司機猛地愣住,不可置信。
而此時,黑色商務車裏坐著的男人汗如雨下。
“有人舉報,高嵩涉嫌貪汙受賄,停職查辦,這是逮捕令。”
“高局長,跟我們走一趟吧。”
“……”
南區分局的高局長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謹小慎微了大半輩子,即便貪汙受賄,那也做的極為謹慎,竟然在這麽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落馬了,甚至連一點預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