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還生氣麽?
沈勳一副‘我懂’的樣子,屬實氣人。
“早點睡。”
溫時瑾直接掛了視頻。
“哎——”沈勳的聲音消失在電腦那頭。
從密室出來,溫時瑾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午夜了,剛過十二點。
僅一牆之隔的客臥,垃圾桶裏堆滿了啤酒瓶,旁邊還散落著很多空罐子。
許初的酒量並不太好,從前還沒成為暗九老大的時候,她滴酒不沾,一方麵是暗九的規矩,另一方麵也是不敢喝,暗九曾經是個地獄,稍有不慎就會有人在你夢裏取了你的命。
後來她成了暗九的老大,破了這個規矩,但也隻是偶爾喝,其實她並不喜歡這種不清醒的感覺,可有些時候麵對無法挽回的錯誤,需要酒精來麻痹。
“哢噠”一聲,開門聲驚動了許初。
她從枕頭下麵抬起眼,透過房間微末的光亮看到進門的輪椅。
“誰讓你進來的?”
“沒喝多?”
許初翻了個身,聲音沙啞,“這麽點兒酒,誰會喝多?”
“這麽點兒?”
溫時瑾掃了一眼堆滿的垃圾桶。
這可不是喝了一點兒,可以說是把冰箱裏的啤酒都掏空了。
“溫軒進醫院了,你知道麽?”
“哦?是麽?”
“今天你走了以後不久,許家的人在後院發現了他,被打的鼻青臉腫,昏迷不醒,直接救護車帶走了,你幹的?”
“我有這本事麽?”
“許初,我跟你說過不要惹事。”
“煩不煩?”
許初翻了個身,拉起枕頭擋住臉,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溫時瑾轉身將門反鎖了。
“哢噠”一聲,落鎖的聲音莫名帶出幾分曖昧。
鎖上門後,溫時瑾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將地上的啤酒罐一一丟進垃圾桶,塞不下的,也強迫症似的整齊堆在了牆角。
許初的手搭在眉骨上,語氣不耐,“你在幹什麽?”
她這個樣子,顯然不是沈勳口中所說的醉的不省人事,可以蒙混過關,盡管溫時瑾壓根也沒打算聽沈勳那些餿主意。
溫時瑾撿起許初的外套,正色道,“許瑤她進溫氏集團是爺爺直接下的命令,過的是董事會不是人事部,事先我並不知情。”
許初微微眯眼,“你在跟我解釋?”
“還生氣麽?”
溫時瑾站在床邊,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沒否認也沒正麵承認,仿佛隻是在詢問許初一件極為尋常的事情。
見許初一直盯著自己,他眉頭微蹙,“該說的我都說了,早點休息。”
話音剛落,睡袍的腰帶陡然一緊。
溫時瑾回過神時,已經被許初拉的撲倒,撲麵的酒氣讓他瞬間響起那一晚的激情,身體的某處也被喚醒……
許初脖頸燥熱,在溫時瑾的耳邊呼著氣,“我睡不著。”
溫時瑾瞬間心神一顫,大手攥住了身下床單。
“你喝醉了?”
“很清醒。”落下這話,許初一個翻身,將溫時瑾壓在了身下。
以前在暗九的時候,江星洛曾經評價許初的酒品,半醉不醉的時候膽子最大。
翌日。
溫時瑾醒來的時候,許初還躺在他的臂彎裏,睡得很熟。
窗簾拉的很嚴實,密不透風,昏暗的臥室裏,隻聽到兩個人的心跳聲。
溫時瑾給她拉好被子,下了床。
一直到輪椅的聲音消失在門外,許初才睜開眼。
尷尬……
她昨晚居然又跟溫時瑾睡了,這該死的酒。
不過不得不說,溫時瑾體力不錯,跟他運動運動非常助眠。
許初仰著頭,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天,終於決定不再胡思亂想,反正多一次也不多,大家都是成年人,權當是解決需求了。
洗漱後,許初下樓吃早餐。
“太太,您醒啦。”
“嗯,咳咳……時瑾呢?”
“先生剛走,去公司了。”
“這麽早?”許初看了一眼時間,才八點。
溫時瑾那麽早去公司有用麽?他的晨會根本都沒人參加,天天在辦公室劃水。
不過今天應該是許瑤正式到溫氏集團上班的第一天吧。
許初忽然想到了這件事。
昨晚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溫時瑾和她說的話他都記得很清楚。
許瑤到溫氏集團出任溫時瑾的助理,這是溫家老爺子親自下的命令,沒經過人事部,但直接通過了董事會。
溫老爺子這是打算培養溫軒和許瑤這兩口子,與溫時瑾分庭抗禮呢?
“林嫂,中午做頓飯,裝兩份。”
“兩份?”
“嗯。”
許初點頭。
既然人家都更換戰場了,她也得去溫氏實地考察一下,是個什麽環境不是?
溫氏集團。
上午的晨會,一如既往無人參會。
秘書一臉為難,“溫副總,您看這……”
溫時瑾說,“不急,這不是還沒到時間麽。”
秘書看了一眼表,距離原定開會時間也就剩下三分鍾了,這也叫沒到時間麽?
“不是要開晨會麽?”
一道女聲從門口響起,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怎麽都這個時間了,人都還沒到?沒通知麽?”
“許助理,”秘書一見到許瑤,立馬打招呼,“都通知了,是他們……他們不來。”
“胡鬧,公司副總召開的晨會,是他們說不來就不來的?都不想幹了是不是?去挨個催。”
許瑤這副架勢,仿佛溫時瑾不是副總,反而她這個新上任的總助是副總似的。
秘書匆匆忙忙出去,會議室裏剩下許瑤和溫時瑾倆人。
“姐夫,你對手下人這麽寬容可不行。”
“他們不願意來開會,我也沒有辦法,不是嗎?”
溫時瑾十指交握,神色淡淡。
許瑤說,“爺爺就是怕你管不住這些人,所以才讓我來給你當助手的,姐夫,你放心,有我在,以後的晨會沒有敢不來。”
許瑤這一口一個‘姐夫’的,叫的比許初嫁進溫家這三年來加起來都多。
“姐夫,你還沒吃早餐吧,我給你帶了。”
說著,許瑤揚了揚手裏的紙袋,笑眯眯的看著溫時瑾,“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後還希望姐夫多多指教我的工作。”
說話時,故意俯身放下了早餐袋子。
溫時瑾掃了一眼,目光避開了她的胸口。
許瑤這套曖昧的把戲,騙騙二十出頭的愣頭青還行,到他這兒,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