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千手前篇（上）

  叫人蛇。


  古老而稀有的生物。


  關於其書麵的記載很少。


  更別說是進化中的不穩定存在了。


  隻是，即便是進化，也有可能產生多個不同的分支。


  就比如由一種生物，會隨著環境進化成多種不同的生物。


  而千手和他的父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便是進化的分叉口，以及所謂的極端。


  ——


  千手的記憶力很好。


  從出身起便從母親那吸收了很多的知識。


  他比父母更聰明，出身自帶一定的知識儲備。


  屬於先天性的天才屬性。


  壽命不短，但與其父母相比，便著實有些不夠看了。


  而與之相對比的，是其父母先天性的智商低，記憶力差，外加那長的離譜的壽命。


  因此，在父母還處於外表十分年輕的狀態下時。


  年幼的千手一不留神便到了遲暮之年。


  最終的結果，往往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而這，便是進化的本質。


  ——在得到些什麽的時候，便一定會失去些什麽。


  —


  —


  —


  時間來到一千年前的懸崖底部。


  魔王和他的部下發現了幼小的千手。


  魔王到訪，是為了跟大山的主人談條件的。


  他需要人才，因此想把對方挖過去。


  但很明顯，正在采藥的主人並不願意寄人籬下。


  所以情緒難免有些生氣。


  無奈，魔王隻好跟著對方，一邊聊天，一邊打探著對方的口風，盡量再爭取一下。


  而也就是在這種背景裏，他們遇到了孩童時期的千手。


  “爸爸！！！”


  也因此有了那聲呼喚。


  —


  孩子衝著男人高聲大喊。


  即便是初次見麵，但他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那個采藥的白大褂男子是自己的父親。


  這是他的直覺，也是他誕生起自帶的屬性能力。


  他激動大喊，同時撲了過去。


  但這一舉動卻嚇了男人一跳，忙跳到一邊。


  與此同時，魔王旁邊的一牛頭人部下直接站出來，擋在兩人之間，將孩子死死的按在地上。


  男人見小瘋子被控製住，心裏這才放心不少，而後罵到：


  “誰是你爸爸？我還沒孩子呢。”


  男人印象中並沒有孩子的相關記憶。


  可他這麽說，不代表事實就是如此。


  一旁的魔王看了看男孩的長相，又看了看男人的麵容。


  卻發現兩人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魔王知道男人記憶力不好。


  所以心裏隱隱約約有了一個猜測。


  與此同時，也有了自己的計劃和打算。


  所以她問男人：

  “黑雨先生，這孩子，您不要嗎？”


  而容貌在一千年後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黑雨則是一臉無語，理直氣壯，道：


  “這孩子又不是我的，我為什麽要要？”


  “你確定不要嗎？這裏可是你的地盤，若是不要的話，那這孩子我可就領走了。”


  “隨便你。”


  於是乎，男孩就此落到了魔王手中。


  而現在，我們再往前倒十幾年……


  ——


  十幾年前，黑雨並不在山上。


  他出了一趟遠門，試圖去找一些稀有材料進行一個很重要的實驗。


  而當時負責看家的，則是她的妻子，也就是雪家。


  雪家當時已經懷孕。


  但夫妻倆並沒有意識到這點。


  雪家是在黑雨出門幾個月後，肚子慢慢大起來才明白這事的。


  她是第一次懷孕，難免有些緊張。


  但好在艱苦的十月懷胎之後，終於是生下一個健康的蛇蛋。


  她把蛇蛋放在陽光下孵化，期待著自己的孩子哪天破殼而出。


  白天曬太陽，晚上就拿回被窩裏。


  但叫人蛇這種生物本就天生大條。


  因此，在某個白天。


  守蛋的雪家實在犯困忍不住睡了個午覺。


  可等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蛋已經不見了。


  她有些慌了，到處尋找。


  可最終並未找到。


  而丟失的蛋，實際是被路過的一隻大鳥看見，悄悄偷走了。


  大鳥把蛋帶回了自己所住的懸崖樹洞。


  打算美餐一頓。


  它用爪子用力的砸開蛋殼。


  但隨著破殼的，卻是一隻小小的手突然伸了出來。


  那小手立馬抓住了大鳥的一根腳趾，抓的死死的，力量不輕，嚇了大鳥一跳。


  以至於它想要拚命甩掉對方。


  卻連同對方和整個蛋殼一起甩下了懸崖。


  最終，落到了半山腰的另一個懸崖灌木叢。


  在這裏，男孩徹底破殼了。


  盡管是叫人蛇的後代，但新生的他身上已很少再有蛇族的特征。


  唯一的特征，便是分叉的“蛇舌”，但這玩意兒外人很難注意到。


  男孩破殼的當晚，下了一場暴雨。


  而也是在這場暴雨中，它墜落懸崖，隨後便有了後麵的故事。


  —


  —


  另一邊，孩子沒了的雪家正在到處找自己的蛋。


  隻可惜怎麽也找不到。


  她急得團團轉，最終隻能去找自己的丈夫，試圖讓他想個辦法。


  可當他去到黑雨所說的遠門兒時，卻發現黑雨根本不在。


  向當地人打聽，也沒有打聽到黑雨來過的任何消息。


  作為妻子，雪家自然是知道丈夫的為人的。


  他之所以沒來，毫無疑問，鐵定又是在什麽地方迷路了。


  ——


  無奈，雪家隻好先回去，繼續尋找。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神經大條的她才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回放”的技能。


  不由得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雪家開始回放，花了很長的時間。


  因為和丟蛋當天已經有了不少的相隔時間。


  所以回放到那天其實有點難度。


  但她還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在冥想中待了差不多半月，差點餓死在冥想裏。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


  最終，讓他成功抓到了記憶的尾巴。


  —


  在即將堅持不下去的最後一刻，她看到一隻鳥叼著自己的蛋去了懸崖邊。


  從冥想中回過神的雪家趕緊去了那個地方，而後又花了好長時間才找到大鳥的崖邊巢穴。


  但巢穴裏並沒有大鳥，對方似乎遷徙了。


  至於自己的孩子？

  那就更沒有了。


  有的……


  隻有地上的一些蛇蛋蛋殼。


  看著蛋殼，雪家陷入了沉思。


  隨後很不願意的得出了孩子已被吃掉的可悲現實。


  這件事就此成為了她心中難以撫平的傷痛。


  以至於每次看到小孩子的時候，心裏都會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