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千手篇十一:異樣

  千手出門帶了蛇憶，還有十來個部下。


  因為是魔王四天王之一，所以他們一出現在大街上，其四周的人便紛紛躲閃讓開。


  老人雖然不認識千手，但從四周人們的態度來看，也知道自己撞了一位大人物的人，心裏不由得砰砰直跳。


  而在這一幕發生的時候，人群裏，雪家正在看戲。


  雪家從路上偶遇老頭賣糖葫蘆的時候就在觀察對方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停留。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盯著老頭的孫子吃糖葫蘆。


  隻知道，待回過神來，白九他們已經不見了。


  本想去找人，卻不料豬女的惹事又讓她駐足停留。


  —


  雪家在人群裏看戲，盡量選擇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免得被所長千手發現。


  白九和月生這時從後麵出現，找到了她。


  “你在這幹什麽？”


  白九好奇，但對方隻是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幾人好奇，順著雪家所望的方向望去，立馬屏住呼吸。


  畢竟誰能想到會在大街上碰到四天王。


  ——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老頭知道自己惹了大禍，便拉著孫子，兩人一起跪在地上給千手的人磕頭道歉。


  蛇憶有些無語，正想說些什麽，但被千手伸手攔住。


  千手隻是看了看老頭，又看了看老頭旁邊的孫子。


  心裏不由得有些五味雜陳。


  千手有個毛病，那就是見不得可憐的小孩。


  而這也是他幹兒幹女為何那麽多的由來。


  事實上，今天他帶出門的十來個魔王幹部，全都是他的幹兒子幹女兒。


  “這是你孫子嗎？”


  千手問。


  “是，是的大人……”


  老頭不敢抬頭，說話的語氣都開始發虛。


  “是嗎……”


  千手長吐一口氣，給了蛇憶一個眼神，便帶人離開了。


  “是個不錯的孩子。”


  他低聲道。


  而留下來的蛇憶，也隻是輕車熟路的從口袋拿出五個金幣，蹲下身，放在老頭的麵前。


  其態度比起剛開始，也和藹了許多：

  “給孫子買點吃的吧，他太瘦了，另外……今後要是沒個去處，來千手大人的領地吧，會有人接待你們的。”


  他說完，留下錢便去追趕隊伍。


  隻留下扔趴在地上誠惶誠恐的爺孫倆。


  —


  這裏有一個細節，那就是普通貴族給窮人錢的時候，往往會像扔垃圾那樣把錢扔到地上，讓對方去撿。


  但由於這是千手的命令。


  所以蛇憶在給錢的時候選擇了單膝下跪，親手把錢放在對方麵前。


  算是給予了一定的尊重。


  —


  蛇憶很快回到了千手的部隊。


  可與此同時的，那豬女的保鏢已經追了過來。


  他們沒注意到千手他們，滿眼都是那老頭的孫子。


  他們在短暫的因為這地方一點也不擠而覺得慶幸之後。


  便直接衝向了老頭。


  這不，很快便開始哄搶他的孫子，現場立馬發出一陣騷亂。


  “放開他，放開他，救命啊，搶人啦！！！！”


  老頭大喊大叫，嗓子慌得不行。


  千手的人自然停下，畢竟他們還沒走遠。


  一行人回頭，立馬就看到一保鏢對老頭拳打腳踢，另一個保鏢強行拽著小孫子的一幕。


  老頭遲遲不放手，抓著孫子的小腿，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而也就在這時，豬女氣喘籲籲的跑來了。


  她就停在千手一行人的旁邊，也不看看旁邊什麽人，便衝著兩保鏢怒罵道：

  “你們動作能不能麻利點，就一老頭至於耽擱這麽久嗎？小心我扣你們工資。”


  卻不料前腳話剛說完，後腳，一人便拍在了他的後背。


  “誰啊？！！！”


  豬女不滿，回頭一看，看到了蛇憶。


  見竟然是一個比老頭孫子還要可愛的正太，便立馬變得高興起來。


  “呦，今天真是走運，既然遇到了兩個小帥哥。”


  她咯咯的笑著，正遇說出下一句話來。


  “噗！！！！”


  卻不料胸口處一陣劇痛。


  瞳孔一瞬間放大，而後再低頭看去。


  卻發現蛇憶的右手已經插入了自己的胸腔，並握住了自己的心髒。


  “額啊……”


  豬女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臉色蒼白。


  而蛇憶則是右手發力，隻聽得輕微的砰的一聲，什麽東西被捏爆了。


  “噗通……”


  豬女應聲而倒，死相極為淒慘，一地的血。


  而兩保鏢聽自家主子突然如此安靜，便禁不住回頭。


  可回頭一看，就看到了老板的屍體，以及旁邊一堆一看就不好惹的人。


  沒有猶豫，兩個保鏢幾乎是同時扭頭就跑。


  他們想衝進人堆，試圖借機逃走。


  可偏偏千手這邊有個弓箭手。


  就見其中一個女性慢悠悠從背後取下了一把黑弓。


  也沒見她手裏拿什麽箭，隻是拉動弓弦，輕輕一放。


  “咻！！！！！”


  便聽得咻的一聲，兩發看不見的箭直接射了出去。


  而且不偏不倚，幾乎同時射中了兩保鏢的後腦，直接將其射穿。


  兩人當場暴斃。


  做完這些，該女又不慌不忙的把黑弓收起。


  連同旁邊正一臉厭惡擦試著右手豬血的蛇憶。


  跟隨著千手離開了此地。


  ——


  千手離開了，現場一下子便迎來了人們的激烈討論聲。


  談什麽的都有，比如這賣糖葫蘆的老頭發了，又比如千手此次身邊的魔王幹部都有哪些。


  總之，人們討論的熱火朝天，根本沒人去關心豬女的死活。


  仿佛在他們看來，自從豬女惹到了千手的那一刻開始，即便被殺死也是理所應當。


  至於豬女的後台？

  那就是更大的笑話了。


  誰的後台敢跟魔王的四天王叫板？


  —


  千手走了，現場又一次變得熱鬧和騷亂。


  而看完全場劇情的白九，則是在短暫的思索了一陣之後，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千手不是壞人？”


  而聞聲的月生隻是笑笑，道：


  “到了我們這個位置，好人壞人還重要嗎？”


  “也是。”


  是的，就如同戰爭一樣。


  對錯早已不再重要。


  唯一重要的，那就是對方是否和自己一個陣營。


  ——


  “走吧！”


  該離開了，月生在前麵帶路。


  白九緊跟，可回頭一看，雪家卻還未挪動腳步。


  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去，白九看到了一個小流浪漢正在撿糖葫蘆的一幕。


  剛才老人的摔倒讓糖葫蘆灑了一地。


  因此，此刻有幾個本地的流浪兒正在地上哄搶。


  “你要吃糖葫蘆嗎？”白九問。


  但雪家並沒有回答，而是在短暫的思考之後，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


  —


  —


  看來……


  自己並不是因為想吃糖葫蘆才注意他們的。


  可是……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為何他們會吸引自己的注意呢？


  雪家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