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千手的態度
靈魂轉移的裝置即便是屍體也能使用，但不能死後太久。
按照時間來說，當時的響尾蛇是可以靈魂轉換在新的身體重生的。
但最終的結果卻失敗了。
其原因也隻有一個，那就是響尾蛇放棄了生的希望，選擇了奔赴黃泉。
靈魂轉移的機製有個大前提，那就是兩個目標之間，必須有一個是心裏渴望被轉移魂魄的。
因為轉移的新身體是個改良過的雪人軀殼，是死物，自然不能給出選擇。
所以歸根結底，最終能否轉移靈魂，全靠當事者的心底是否願意。
隻可惜……
響尾蛇拒絕了千手的好意。
實際上從妻子死去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已經沒了活下去的動力。
唯一的動力可能是孩子，但毫無疑問是不夠的。
所以趁著這次因公殉職，還算正當的理由。
他便順勢而為，選擇了奔赴黃泉去尋找自己的妻子。
至於孩子？
這個不用擔心。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幹爹千手會照顧好的。
作為從小被千手養大的其中一員，響尾蛇很清楚千手是個什麽脾氣。
這個人或許在各個地方都很無情。
但唯獨對家人一詞有著極其嚴重的病態偏執。
千手沒有家人，至少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家人是誰。
也沒人知道他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
隻知道這個人見不得沒有家人的孤兒小孩，所以收養了一大堆的幹兒幹女。
並把他們當成自己的真正家人看待。
而且也會因為其中任何一個兒女的離去而黯然神傷。
總之，正因為了解自己的幹爹是個什麽樣的人。
響尾蛇才敢如此放心的離去。
而最後的結果也的確如他所想那般，對於失去響尾蛇的悲痛。
千手選擇了好好撫養他的孩子，也就是蛇憶。
就像他過去撫養響尾蛇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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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響尾蛇的死，千手和黑狐王算是徹底鬧崩了。
那之後除了最低限量的合作。
再沒有從前那樣的友好往來。
不過這樣的情況在四天王裏其實很常見。
畢竟四天王多數是居功自傲的，基本都瞧不起其他的三個。
尤其是剩下兩位天王，即便表麵總是和和氣氣的，但心裏都恨不得其他三個全都死掉。
相反，反倒是黑狐王和千手這兩天王平時表現的還算真誠。
這或許是因為兩人比起利益更重視感情的關係。
所以和其餘兩位天王的笑麵虎老狐狸性格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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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啦，有什麽進展嗎？”千手問，放下了手頭的文件。
“是的，對方貌似是來找黑雨先生幫忙的，現在已經離開了，他並沒有傷害黑雨先生。”
“幫忙？幫什麽忙？”
“這個不太清楚，我沒敢靠太近，畢竟黑雨先生的嗅覺太過敏感，若是靠的太近，很容易被發現。”
他說罷，又怕千手不滿意，便又忙補充：
“不過我已經派人查清楚了那人的身份。
那家夥叫白九，是人族那邊的勇者，但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和人族徹底鬧翻了。
現在更是在人族王國的邊境建立了一個魔族國家。
前段時間他的人和王國打了一仗，結果大獲全勝。
而那之後不久，他又和黑狐王的心腹黑耳對上了，據說差點殺了那廝。”
“是嗎？”
聽到差點殺了黑狐王的心腹，千手的臉上禁不住露出微笑：
“這麽說來，倒還是個有趣的角色，那老狐狸沒報複嗎？”
“沒有，據說是想用這人牽製勇者團，所以隻是數落了黑耳一頓便算了。”
“哼！倒還挺對得起自己的幹部身份。”
黑狐王沒有做錯，因為如果是自己的話，也會得出同樣的判斷。
畢竟私仇在魔王大人的宏圖偉業麵前不值一提。
盡管千手對於黑狐王部下殺了自己的響尾蛇一事直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就是了。
“另外……我的人在白國還無意間發現了一個人。
一個前段時間離職的科研人員。”
這話讓千手的表情明顯一愣。
盡管前段時間因為各種各種原因離開的科研人員不止一個，但他還是下意識的道出了一個名字：
“雪家？”
“是的，我想白九能聯係到黑雨先生，說不準就是她的推薦。”
他說完，見千手的表情正在深入思索，以為是在猶豫，便道：
“要我去把她抓回來嗎？雖說和白九魔龍正麵對上有些難度，但可以陰著來。”
然千手隻是下意識的搖頭擺手：
“算了，由她去吧。”
“可是父親，她有很多我們研究所的研究成果……”
“我說了，由她去。”
麵對蛇憶的疑惑，千手的語氣不由得加重了些。
又在對方選擇低頭閉嘴之後，覺得自己的語氣可能有些不妥，又柔和下來：
“讓她鬧吧，就像黑狐王說的那樣，那地方可以用來牽製勇者。
讓她去強大這樣一個國家。
對我們未必是什麽壞事。”
“這，好吧……”
“你下去休息吧，我想靜一靜。”
“是，您注意身體，”
對於千手給出的理由，蛇憶實際上是不太信的。
但他也不能說些什麽，隻是下意識的覺得這其中像是有什麽隱情。
有什麽即便是身為心腹和家人的自己，千手也無法吐露的隱情。
這件事很反常，因為很少見。
畢竟在這之前，父親絕大多數事情都會和自己說的。
當然，疑惑歸疑惑，但自己還有工作要做，自然不能太過分心。
盡管披著一層幼兒人狼的皮。
但蛇憶的真正年齡可遠比外表看上去的要大。
隻不過他的能力有些特殊，而這種能力的副作用就是讓自己停止生長。
雖說長不大挺讓人遺憾的，但至少可以裝成小孩讓目標放鬆警惕。
至於用魔研所的靈魂轉換設備換個成年人的身體？
蛇憶有想過，但始終還是放棄了。
其一，那設備還未徹底完善，指不定有啥毛病，不到迫不得已沒必要冒險。
其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如果把身體也給丟了，感覺唯一用來懷念父母的東西也沒了。
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
幹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這個形象，而且也很喜歡。
原因是看著自己會讓他想起響尾蛇。
而即便是現在，他仍偶爾把自己錯當成父親，稱呼自己為“響尾”。
所以蛇憶心想，自己若換了身體，那麽幹爹一定會有些失落的吧。